“前辈歌声出众,这是晚辈的孝心,望前辈日后提携一二。”担千古将银两轻轻放置于碗中后拱手说道。
老乞丐直到一曲唱完后才回应了她,他见这女乞丐面上无任何因等待而起的焦躁之色,不由对她起了几分爱才之心:“好说好说,都是丐帮兄弟,何必如此见外。”
担千古自然不可能在这时候说什么自己并没有加入丐帮之类的蠢话,只是感激地笑笑,待周遭看热闹的人稍稍散开后,她才装作“好奇但努力克制”的样子频频扫向那只白猿。
“来认识一下,这是圆儿。”老乞丐笑道。
名唤圆儿的小猿猴往老乞丐身后一藏,只露出半张脸悄悄地打量担千古,明亮的眼眸中有着好奇与戒备。
担千古对圆儿会对她有所警戒的原因并非全然不晓,南溟是诸多鬼怪齐聚之地,她出门时难免沾上了些难以驱逐的邪气。郁琴生以为她出自魔界自然便以为这邪气也是魔界产物,对她的来历一无所知的圆儿却只能怀疑她是只魔物。
现在解释这些没意思,担千古对老乞丐低声说道,“我看着猿猴聪颖如同孩童,恐怕不是寻常生灵,前辈是在何处寻到它的?”
“有缘,有缘而已。”老乞丐笑着说道,却是有意将圆儿的来历搪塞过去。
担千古也不追问,只是善意地提点道:“我听说有些组织惯会趁乱偷盗此类生灵,前辈还需小心才是。”
老乞丐听出了她的真心实意,心里稍感吃惊,一时有些摸不清担千古的用意了。片刻后,他决定不去深思,左右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于是他点头应了,并且客套地道了谢。
担千古也寻不到别的话题了,与他们道别后离开,郁琴生见她已经走了,便也从屋顶上翻进了房中,等着担千古回来。
“你同他们谈了什么?”郁琴生问道。
“那老乞丐对圆儿的来历讳莫如深,有可能是知道它的不凡是真的不凡。”担千古回应道。
“也有可能他只是怕你弄来只一模一样的抢了他的生意。”郁琴生冷笑道。
“你怎么想得这么阴暗?”担千古故作惊异道,她假装没有看见郁琴生面上一闪而过的尴尬,心中哂然一笑,接着说道,“不过你说的也很有道理,只是我直觉那个人不是这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样的道理都不懂,你居然还敢出来闯荡江湖?”郁琴生冷笑道。他这番姿态一半是真情实感,另一半则是虚情假意的表演。他越来越怀疑担千古是听命于素还真的,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妥了,但是既然对方派人来监视便是还没有完全看破他。只有傻子和即将结束卧底的人才会把监视者灭口,他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减轻自己的嫌疑,比如在但千古面前表演成一个外冷内热的可靠前辈。
担千古早就对这种级别的嘲讽免疫了,她好声好气地说道:“在江湖混总会遇上没办法、没时间好好搜集线索推断的时候,这个时候直觉就很有用了,所以直觉好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好了,我已经同他们搭上些许交情了,接下来你是不是应该扮坏人了?”
你还说你不是素还真!
担千古所说的正是郁琴生接下来的打算,而在苦境能够看破他心思的除了素还真再无他想。郁琴生开始思考素还真有没有哪个化身是没有漩涡眉的,还没等他搜出个结果来,担千古便开始催促他了。
“怎么了?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那你有什么计划,说出来我一定配合你。”
担千古的恳切态度让郁琴生越发怀疑她的动机,忽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顿时明了了自己眼前的局面:这是一个试探!
也许素还真对他的怀疑也只是由于“直觉”而非“破绽”,如果他真的肯定了担千古的想法,说不定这就成了一个他心机深沉的确凿证据!这样想着,他立刻决定了应对之策,说道:“你我为苦境正义奔波,如何能做这样的恶事?我找寻邪兵卫的目的只是为了不让它为祸苍生,如今它既然在这猿猴体内安分着,那我便只需对它有所关注便可,难道一定要将它从这猿猴的体内强取出来吗?”
这一番话他说得是大义凛然,担千古几乎就要信了。
她撇了撇嘴,心想莫非是她提的这个计划在郁琴生的心里还不够高明,所以他宁可利用这个机会强化一下自己正道栋梁的形象?
这样想着,她在心里唾弃了一下情缘的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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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笑禅既然答应了妖陀螺鬼要去见一面玄宝公子便不会食言,他稍稍准备了一下行装便准备程了,临行前,妖陀螺鬼硬是将一封由他亲笔书写的举荐信交给了皇甫笑禅,同时还信誓旦旦地说道:“玄宝公子脾气不大好,我说了你好多好话,这样他一定会看重你的。”
皇甫笑禅看过信的内容后真诚地谢过了妖陀螺鬼,然后将信塞进了袖子里并且决定绝对不让玄宝见到这东西。
什么残林之主无比敬仰玄宝公子天天夸他“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绿波”的,堂堂南溟公子难道没阅览过《洛神赋》吗?皇甫笑禅虽厌倦人际俗务,但也知道将一个七尺男儿的容貌与洛神相比肯定不是什么妥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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