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做错事的话,在喝闷酒之前先去道歉吧。”小凤仙说道,“虽然说别人原不原谅你是另一回事,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
“你真的是个背着吉他的浪子吗?感觉像是……老先生之类的?”担千古笑了一下,而后又叹气着说道,“这样说起来让我觉得自己有点无耻,不过……和他道歉是一桩挺难的事情,尤其是这件事上。”
“方便告诉我具体是什么事吗?”小凤仙问道。
担千古想了想,摇了摇头,将杯中物饮尽。
“多谢你的推荐。”她笑道,“也多谢你的建议,我欠你一个人情。”
辞别了小凤仙,担千古在路上吹了很久的冷风,待那些低落都随风而逝后她才走回了客栈,此时夜已深了,但郁琴生房间的灯还亮着,她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他是在等她,因而对他现在会做些什么感到好奇。
在百妖路的时候,妖皇是一个典型的工作狂,仗着妖族的体质强悍连熬七天七夜也是寻常。如今他身在苦境,又有人同行,自然不可能堂而皇之地处理妖族之事,那他还能做什么呢?难不成是给素还真写信吗?
想到那位魅力成谜的苦境贤人,担千古又是一阵头痛,关于素还真对南溟入主中原的妨碍之大,她已经不记得寂寞侯对她重复过多少次,只是目前看来他对她的妨碍还不止在这方面。
她忽然想起了寂寞侯谈论素还真时的语气和神情,也许他不会对她直白地说出口,也有可能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寂寞侯其实是非常钦佩素还真的,所以他在谈及他的时候总会有一种不能与此等人物同一阵营的伤感。
郁琴生会对素还真如此在意不是没有理由的,她自己也很明白,那是一位真正值得尊重的人。他的武功、才智十分出众,但并没有到冠绝天下傲视群雄的境界,就是这样一个人多次带领正道豪杰与诸多枭雄抗衡并且从他们手中成功地保卫苦境、包围中原,他所依靠的并不仅仅是智慧与武力,还有他那难以被自私多谋之人理解的一往无悔的牺牲之心,牺牲生命、牺牲名誉甚至是牺牲其他更为宝贵的事物。
与这样的人相比,她不过是一个依仗着超绝力量实践理想的幸运儿罢了,她不至于厌弃自己,但这实在是没什么值得称道的。
而且……她还为了自己的私情把时间浪费在这里,更糟糕的是,她明知道自己的行为有欠妥当,但还是自困于小情绪不肯做最好的选择。
担千古自嘲地笑了笑。
‘这样是不行的。’她对自己说道,‘有问题的不只是土神门,我也必须要有所努力、有所反思才行。’
这样想着,她敲了敲门,得到郁琴生的应允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有事?”郁琴生头也未抬地问道。
他正在写些什么,担千古扫了一眼,好像真的是给素还真的信件。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也知道这是很正常的事,但是……
她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放下这件事,看着郁琴生坦诚地说道:“今日的事,实在是万分抱歉,我不应该那么轻率地行动,至少要和你商量一下。”
郁琴生嚯地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她,那感觉就像是看见一个无可救药的不肖子忽然之间回头是岸了一样。
“真的是抱歉了。”担千古再次致歉道,“因为郁前辈一直都像是轻视我的样子,所以我忍不住想要向前辈证明我的能力,说起来会有这样幼稚的想法本身就显现了我的能力不足吧。”
在说出这番话后,郁琴生看她的目光又复杂了几分。
“你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他说道,“借素还真的名声进门,以对方最看重的事情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和别人比起来,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只是素还真既然将这件事托付给我那便说明他有不能走到台前的理由,我们需要配合他才是。”
担千古谦虚地应了一声是,感到心里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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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蝶妖的汇报后玄宝在脑中飞快地理了一遍自己的计划,终于确定真龙的回归对他接下来的计划并没有影响,于是神色如常地继续忽悠……劝说北辰伯英。
“如此说来,太子……不,北辰元凰他的确没有权力继承王位?”北辰伯英努力装出震惊沉痛的表情,但还是无法遮掩他的喜悦兴奋,“那些老臣们不会让这种违背祖制的事情发生的。”
“您是想现在就将这件事公诸于众吗?”
“那是当然的吧。”北辰伯英说道,“混乱正统王脉,这种事人人得而诛之。”
说的好像黎民百姓真的多么关心皇族伦理故事一样。
玄宝在心中嘲讽一笑,劝说道:“北辰元凰不过是个处世未深的稚子,但是莫要忘了,让他登基也是北辰胤的意思,您该不会忘记这位三王爷是个怎样的人物了吧。”
果不其然,一提到北辰胤,北辰伯英的神情便不太好看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直率天真之人,方才会有那样的举动不过是因为一时激动罢了,如今冷静下来,他清晰地意识到了自己和北辰胤之间的实力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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