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很委婉,但郁琴生依旧察觉出她是在暗指某些不合道义的手段。他忍不住想这是她的真意还是一种试探,如果是之前他只会不停地按后者的思路怀疑,而现在他却会试想一下要是是前者的话他的策反活动能增加几成胜算。
“嗯……炼邪师与铁常奂是好友,或许可以在这件事上面做文章。”担千古说道。
“暂且不用想这些,先去看看情况如何吧。”郁琴生结束了这场有关阴谋的谈话,他站起身,在离开桌边前说道,“此次你不必有太多顾忌,只要不将素还真牵连在内,由你发挥。”顿了顿,他又说了一句,“我相信你的能力。”
担千古愣愣地看着他,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郁琴生也有些尴尬,黑狱众妖很实在,谁有能力就服谁,他从来没有为他们的忠诚操过心。更何况他对人际交往很苦手且没兴趣,当初连同僚关系都不肯好好处理,更何况是部下呢?他努力模仿当年狱天玄皇的气度,想要激起担千古对他的敬佩感,只是看她的表情……
真是失态!
深感丢人的郁琴生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心想日后还得在这一道上多琢磨琢磨,面上不动声色,像是什么都没有说一样径直走出了客栈。
担千古忍不住笑了一下,跟着他走了出去。
古云坑炼邪窟
要不是炼邪师的正道身份没有任何疑点,这名字听上去可真让人怀疑里头住的是一个大魔头。
“琴生?”
如此亲密的称呼让担千古猛地抬起了头,待瞧见来人是傲笑红尘后她才稍稍松了口气,倒不完全是因为这是位男性,最重要的是她知道像傲笑红尘这种正直到极点的人同妖皇是合不来的。
“傲笑兄。”郁琴生亦露出惊喜之色,“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你,哦对了,这位是非凡公子的义妹担千古,目前随我在寻找双邪的下落。”
“双邪?”傲笑红尘露出了然之色,“是为了邓九五之事?出手金银恶贯满盈,若让我撞见,定然是饶不了他的。”
虽然知道傲笑红尘并不具备克制邓九五的武学,但是当他这么说的时候还是让人感到十分可靠。
郁琴生点头附和道:“傲笑兄,如今正道多劫难,我们皆不可袖手旁观。”
这话颇合傲笑红尘的三观,他朗声一笑,说道:“祝你们顺利,还有,海殇君一直念叨着你,他如今在笑情山乡养伤,你若是得空,可寻他去喝两杯。”
郁琴生答了声“一定”后便目送傲笑红尘远去。
“看来傲笑红尘并没有受到刁难。”担千古沉思道,“看来炼邪师并非不关心江湖安危一味享乐的小人。”
“话不能说的太早。”郁琴生说道,“要进去了。”
担千古点了点头,率先走入了洞窟之中。
炼邪师此时并不是孤身一人,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位身穿红衣的女子,她比炼邪师先瞧见郁琴生和担千古,柳眉一挑,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炼邪师道:“生意不错嘛,你又有客人了。”
炼邪师懒洋洋地抬起头,看了两个人一眼。
“你们想要什么样的剑鞘,我心情好,抓住机会赶紧说来听听。”
“我们对剑鞘只有一个要求。”担千古看了一眼郁琴生,见他没有反对之色后接着说道,“那就是它能够破除邓九五所施展的金银双手。”
“哦,我明白了。”炼邪师说道,“你们这简直是来砸场子的啊,干脆说你们要一柄天下无敌的剑鞘算了。”
担千古:……
这人的套路好像有点难把控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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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查清北辰凤仙的来历下落并不是什么难事,玄宝所犹豫的是他应该如何处理此人。依照他的计划,最保险的做法是让这位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人间蒸发,但这种做法委实有些超出了他的良知承受力。在他眼中,北辰皇族基本上都是眼高于顶、看不起平民百姓的让人厌恶的存在,也就一个北辰元凰较好些。对付这波人他几乎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怎么方便就怎么来,但是北辰凤先和这些人不一样。
想到这个倒霉的皇子,玄宝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心想在北辰皇朝只有这么几个继承人就能斗成这样子,也不知道森狱的内斗到了怎样一种地步了呢。思及家乡纷扰,他发出了比刚才更为沉重的一声叹息。
“是什么事情让南溟的公子如此伤神?”突然响起的声音属于许久未来造访的兰漪章袤君。
“不是什么大事。”玄宝趴在桌子上一副身心俱疲的样子,他费力地摆了摆手,又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示意兰漪章袤君自己坐下来。
他知道自己这副疲惫慵懒都不过只是表象,在他的心中满满的都是对章袤君的戒备。
“说来听听。”兰漪章袤君不客气地说道,“让我好好嘲笑你一番。”
“真的不是什么大事。”玄宝叹息道,他随便编了个理由,在兰漪章袤君兴致勃勃地给出解答后应和了几句。
“这不算最好的方案,不过我觉得行得通。”就连故作挑剔掩藏欣喜的表演他也做得很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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