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难以置信。”北辰凤先不带诚意地说道。
“觊觎北隅的又不只有我们南溟,你其实可以选择……不,你应该选择与我们合作。”
“这话实在是奇怪。”北辰凤先冷笑道,“同样是有侵略之心的野心家,莫非还能分出个优劣不成?”
“当然。”玄宝理所当然地说道,“我们只是想要在更多的土地上践行我们的主张,当我们成功之后,北隅的子民只会过得更好,臣子、贵族、百姓、君王之间会有着同等的尊严;而若是让另一股势力达成所愿,不只是北隅的皇城血脉断绝,北隅的百姓也休想逃过劫难。”
“若是世间的所有事都能用三言两语证明那倒好了。”
玄宝听出了北辰凤先的讽刺之意,但在最初的恼怒之后他已经能够保持住平和的心态,好脾气地继续说道:“这样的道理我们也是知道,所以今日我来寻你并不是以说服你相信我们为目标的,当然如果你能相信我们当然更好。我只是希望提供给你一个建议,关于你该如何在这场无聊的权力争斗中保全你自己以及你珍视的那些人……请把你的剑收回去吧,我并没有要拿那两个人威胁你的意思,他们最大的威胁绝不是我。”
北辰凤仙面色难看地收回了剑,准备听听玄宝能说出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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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看你啊……”
身段如蛇的女人在僧人的耳边呵气如兰,有着说不尽的魅惑之意。僧人神情一凛,正想要开口训斥,却忽然感到面上一凉,再抬头时发现那艳丽得仿佛不知哀愁的女子的面颊上挂着一串泪珠。
他忽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永生永世……我们说好了的。”
一种诡异的诱惑让僧人变得无力……
砰!
郁琴生面色难看地合上了书册,心想人类当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一个个能够将所谓的圣人言语背得滚瓜烂熟,在买这类书籍时却争先恐后唯恐不能得偿所愿。
虽,虽然确实蛮好看的。
郁琴生瞥了眼那乍一看与普通书籍一般无二的封面,有些意动地想要把它再拿起来,忽然感到门外有动静,于是立刻将一叠正经书籍压在上头,随便抽了一本剑谱看得专心致志。
“郁前辈,您在忙吗?”担千古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无碍,你进来吧。”郁琴生说道,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想要让身上莫名的别扭感减少一些。
担千古自然地推开门走了进来,说道:“前辈,明日便是登基大典了,恐怕会有什么变故发生,我们是否要等到明日过后再离开?”
“这是应该的。”郁琴生点头道,“素还真对北隅的动向也十分关心。”
担千古又问了他几个寻常的话题,没话找话的迹象十分明显,这让郁琴生莫名地有些紧张烦躁,他正想要找理由将她打法出去,却见担千古几步走到了他桌子的另一边。
“前辈你这里似乎有好多绝版书籍呢,我能借两本看看吗?”她这样说着,一边伸手去拿最上面的那本,想看看这究竟是什么。其实此时正确的做法应该是不动如山地静待发展,然而郁琴生心里想着那本让他心跳加速的小说不由有些心虚,见到担千古的动作后一声“别动”脱口而出。
担千古没想到他反应如此剧烈,手一抖,竟是将那整叠书洒落一地,那本被压在最底下的小说自然是闯入了她的视线。
虽然封面寻常,但是上头到底是印着“谈云说雨”几个大字。担千古对这笔名熟悉得很,她将书拿起来,随意地翻了两页:“前辈你……这也是正常的事。”
“这自然是正常的事。”事到临头,郁琴生反倒是硬气道,“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有情人彼此吸引,欲寻求鱼水欢娱,此为天道寻常,何必避之不及?此二人之爱并未伤害到他者,区区伦常凭什么阻止他们?”
担千古愣愣地看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她本只想开一个寻常的玩笑,没想到引来了如此一番义正词严的言论。
“心爱之人何其难得!若有幸得之,自然应当呵护于羽翼之下,爱之珍之重之,若因顾虑自身利益而避之祸之以冷漠待之,与畜生又有何异?”许是见担千古如此反应,郁琴生感到自己的形象还有挽救的机会,因而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口才,然而说着说着,思及至今杳无音信的阿药,他不由动了几分真情,所说的言语也越发显得真挚起来,“天各一方时常怀念想,天涯亦是咫尺,相依相伴却不相爱,莫非是要将咫尺逼成天涯吗?!”
“郁前辈。”担千古轻声唤道。
“嗯?”
“吾心悦于你。”她笑道。
郁琴生:……
他忽然很想呼叫一下素贤人,他平时是怎么拒绝那些对他示爱的女子的?
担千古看出了他的拒绝之意,哪怕没有读心之术,他的这一反应也实在是好猜无比。她稍稍遮掩了自己的失落之情,再次笑道:“当然仅限于刚才你豪言壮语的时候,前辈,四舍五入一下,您还是可以当个好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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