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此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教化世人吗?”佛狱王子故作无辜道。
“是寻欢作乐才对吧。”他身边的赤睛说道,“你来到这里之后就没做过什么正经事。”
“啊,赤睛,吾亲爱的半身,你竟然帮着外人说话,真是让吾感到痛心。”魔王子捂胸道,“你我的感情是在何时疏离的呢?”
“哦,大概就是在你惹了事被戢武王教训结果你把我往她身上一推导致我被或天戟哐哐哐砸脸好几下那时候起吧。”赤睛一本正经地说道。
魔王子捂着嘴笑了起来,也许是因为心情大好,他随手扑灭了审座身上残留的蛾空邪火。因为这是殢无伤想要的结果,尽管他依旧不能够理解佛狱凝渊王子的笑点,但他也好心地没有提出任何疑义。
殢无伤会来到这里是因为即鹿的请求,这位在他生命中占据了重要地位的女性数十年难得一见地向他提出了请求,希望他能够替她照料身在异乡的爱子。
“剑之初虽然同去苦境,但是他之所求乃如闲云野鹤般独立于世外,尘世间的纷纷扰扰与他无甚关联,你不必为他挂忧。”因为是即鹿,因而殢无伤不惜多费些口舌安慰道,“他是个敦厚素朴之人,定然不会舍得让您为他难过的。”
“这我自然知道,只是……不是还有淇奥那孩子吗?那孩子做事冲动,恐怕也需要您看顾一二了。”他记得当时即鹿叹息着说道,“那孩子虽然与我并无血缘联系,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对我十分照顾,我也将他视作亲生儿子。”
殢无伤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仔细想想又觉没什么不对。为了实践对即鹿的承诺,他亦来到了苦境。只是经过观察后,他觉得戢武王的隐患并不在她自身,而在于她身边那位无定的佛狱异数。当此次四魌界分批转移至苦境之时,他毫不犹豫地选择同魔王子共同行动。
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这一路走来,魔王子没有放弃任何一个惹事的机会,哪怕一路上真的是太平无比,他也定然会折腾出些动乱来。殢无伤及时阻止了他对儒、道两家的寻衅,然而这一次他不过是去公开亭看个消息的功夫,凝渊便直接将路经此地调查某事的佛乡重要人物打成了重伤。
“自你口中听见无趣二字实在是有趣之极。”魔王子慢悠悠地笑着说道,“你可知道这位佛乡审座是南溟的眼中钉、肉中刺?”
“知道与否,同吾无关。”殢无伤冷淡道。
但他的心里对很多事都是一清二楚的。
南溟与佛乡的恩怨他也曾听说过一下,若是合适,他们早就下手了,如今既然南溟对此人忍让至今,定然是有其他考量。他们若是贸然取了此人的性命,只怕会坏了诲王的大计。
“真希望你能明白,吾的一言一行也同汝无关……不必如此警戒啊,不过是一个玩笑罢了,有你这样强大的战友,吾可是无比安心呢!”凝渊略有些夸张地表演着说道。
殢无伤没有贸然接话,根据他的观察和过往经验,当凝渊开始说那些好听的画的时候,他如果不是在玩弄聆听他发言的人,那便是在谋划着玩弄聆听他发言的人们。
如果不算审座的话,现在的聆听者只有殢无伤一个。更何况,自凝渊此刻的眼相中,他已看出了他的空虚与邪恶。
“你已经知道南溟与佛乡有恩怨,但你是否知晓这恩怨的始末?”
这个自然是知道的,南溟丞相从来不避讳这类情报,而凯旋候在传递消息时也未曾有遗漏。
“若是我们二人拿佛乡的审座同佛乡做一场交易……”
“刚毅之人,懂得牺牲的价值,骄傲之人,具备献身的勇气。”殢无伤说道,言下之意便是说佛乡会牺牲审座,而审座也有可能自我牺牲。
“这两类人,佛乡可不会有哦。”魔王子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不过,既然好友你抗拒交易,那就让我们来演一场拙劣的戏码吧。好友啊,你方才自吾这恶徒的手中救下了这位佛门高僧,不如就好人做到底,将他送至佛乡吧。”
殢无伤皱起了眉头。
“恩人的好奇心是可以被体谅的,好友你对佛乡景致有着浓厚的兴趣,一不小心走至关押妖魔的重地也并非不可体谅之事。待你寻得诲王故友后,吾便同你里应外合,替南溟解决了这桩心头大患,同时也拔除了南溟与佛乡不合的源头,这岂不是皆大欢喜之事?”
殢无伤能够感觉到魔王子的恶意,他有理由相信这恶质的同乡完全有可能将他一人丢在佛乡,但不可否认,若是魔王子遵守诺言,那么他所提出的这个计划,便是可行的。
“吾等并非此番战役的大将,何必越俎代庖?”殢无伤没有立刻反对,但也没有赞同,而是打算先征求一番他人,尤其是无衣师尹的意见。
魔王子撇了撇,露出了扫兴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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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不可一日无主,寂寞侯知道自己的形象是什么,为了不让底下人多想,他修书一封将乐不思蜀的赤浪找了回来,然后把国玺与一大堆杂活扔到了他面前。考虑到这位晦王弟子的无能程度,寂寞侯还特地帮他就事情的轻重缓急排了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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