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寂寞侯在这里的话一定会为她的斗志感动至极并且全力支持她找崇罪明邦的麻烦,苍羽凌霄和她相处时间太短又不是她真正的臣子,自然不会晓得让阿药表现出攻击性是一件多么稀罕的事情。
在崇罪明邦之后,他们的路程顺畅了很多,不过是两天功夫,九轮天中实力最为强盛的金骑帝国就出现在他们面前了。阿药虽有一身恐怖功体,但她在九轮天既非王者也非有名望的长者,当然没可能有面子让王与后亲自接见。但为了表达对强者的尊敬,天之熙派出了麾下大将、位列金骑四护之一的流星羽骑带着一队骑兵在城门口进行迎接。这既是欢迎,显而易见的,这也是某种示威……至少流行羽骑是这么认为的。
听着年轻骑士心中自负的言语、对天之熙的推崇、对她的轻视与好奇,阿药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她有时候会想自己是不是老了,对年轻人有了一种别样的宽容。同样的心声若是出自一个壮年之人,她恐怕会嗤之以鼻,而此刻,她甚至对这年轻骑士产生了淡淡的欣赏之情。
果然是人不轻狂枉少年吗?
跟随着流星羽骑,阿药和苍羽凌霄走过了金骑帝国的街道,虽然与雀陵台同为百姓和乐的富庶邦国,然而富庶与富庶之间仍有不同,一个国家有着一个国家特有的风貌。雀陵台的百姓生活祥和安宁,处处涌动着慵懒与随性,而金骑帝国却无处不透着秩序感,很难评断哪一种气氛让百姓更有幸福感,但是阿药至少可以判断,金骑帝国的百姓比雀陵台(尤其是现在的雀陵台)有更多的安全感。
天之熙毫无疑问是一位明君。
在见到这位君主之前,阿药便有了这样的认识。
可惜,他依旧没有一统九轮天的实力,若是在其余各国中有野心的国家超过了两个,那么他们联合起来解决金骑帝国便是必然了。
所以在面见天之熙,并且与他进行了一番友好的谈话之后,阿药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去看一看玉神衣呢?”
这一次她明智地没有直说想要试穿那件衣服,虽然在座的人都知道她有那个意思。
天之熙眼中透露出了些许难色。
“不知你为何想要去看玉神衣呢?”月之熙问道。
“如果您到了雀陵台,会不想要看看那里最好的珠宝吗?”阿药反问道。
她的目的当然没有那么单纯,月之熙很清楚这一点,但这位女智者当然不可能直白地点出来。
“可是珠宝是雀陵台示之于人的骄傲,而玉神衣则是金骑帝国供奉的圣物,此二者是不能等同的。”月之熙这样说道。
“确实不行。”阿药笑道,“毕竟雀陵台的珠宝是由雀陵台自己产出的,只要主君不介意,自然是像给谁看便给谁看了。”
月之熙皱了皱眉头,感到这话难接得很,她看似是在表达自己对金骑帝国的理解,实际上却是在暗示玉神衣是上天造物并不应归金骑帝国所有。她正琢磨着应对之词,阿药却已经跳过了这个话题,转而聊起自己这一路上的见闻。
待雀陵台一行人前去休息后,月之熙方才同天之熙讨论刚才的事。
“先前父亲想要试探此人是否真有能力穿上玉神衣,至今尚未有定论。”月之熙说道,“不过,除了血歃族以外,据说绝日狂徒在她手上没有讨到好处,若我所料没错,此人不仅功体强悍,而且对精神异术也有一定的研究……想不到九轮天之外竟然有这样的人。”
“若她一定要试玉神衣……”天之熙皱眉道,“她到底是外乡人,对九轮天的传说只怕是当作笑谈的,玉神衣的厉害之处她未必晓得。”
“怕就怕她误打误撞真的得到了玉神衣的认同。”月之熙亦是感到心绪烦乱,她强迫自己沉下心来,飞快地思索着接下来的策略,“当务之急是要转移她的注意,依我之见,先前绝日狂徒之事倒是值得利用……”
她言语未竟,忽然感到心头一跳,天际惊雷划过,暗云满布,见此异象,天之熙亦是面露惊色。
“这是……”
“不好!”月之熙面容煞白,“供奉玉神衣的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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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熙与月之熙不会同意她去看、去试玉神衣的。
这两个人的作风都偏向于沉稳,哪怕她有九成的可能因玉神衣暴毙,他们也不敢冒那一成的她试穿成功名正言顺君临九轮天的风险。
阿药很理解他们,但可惜,她并不准备为他们妥协。她所信任的丞相曾经告诉她一个道理,等待是为了得到更好的结果,换言之,若是结果定然不尽如人意,那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她不喜欢也不擅长算计人心,综合考量之下,还是采用最直接的手段为好。
“以天之熙的个性,如果我失败了,只要你说是我骗了你、自作主张地做了这样的事情,高洁的金骑王是不会为难你的。”她对苍羽凌霄丢下这么一句话,便扔下了被她的任性震惊到的小伙伴独自去了圣堂。
守卫在圣堂的兵士对她没有丝毫的威胁,当她不再收敛自己的力量,伴随着每一步迸射而出的气劲足以将这些人尽数弹开,她就那样轻松地、大摇大摆的进入了金骑帝国最为神秘庄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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