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生下我,养大我,便已经是大恩。”邢岫烟明白的,父母养着她,没有丢弃她,便已经极好了。当年家里那么困难,可是父母不还养着她,也没想着把她送人,毕竟她是一个女儿。
在乡下,确实也有父母拿女儿卖钱的,而邢父邢母却没有。
邢岫烟对父母的感情也深,她不能因为自己跟人读了书,就认为自己的身份不一样了,不能认为自己怎么就有那么贫苦的父母。
“明白就好。”王熙凤最欣赏邢岫烟这一点。在剧情书里,邢岫烟也是一个懂事的姑娘,即使被家里拖累了,却依旧努力地活着。
在给薛蝌和邢岫烟说亲之前,王熙凤本就想好了,不管邢岫烟最后嫁给何人,她都会帮着邢岫烟准备一份嫁妆。家里又没有几个姑娘,而她的女儿都还小呢,多做些善事总是好的。
王熙凤只要想到剧情书里的巧姐儿被卖了,她就心疼。都是因为剧情书里的自己自以为聪明,却不知道自己一步步被人引入深渊。
如今,她既然都明白那些事情,自然就得多做一些善事,想着上天让她知道了剧情书,知道了一些事情,那么她就得做好,不能坏了上天这一份好意。
“日后,你也别觉得不好意思,你是母亲的侄女,便是我的表妹。”王熙凤笑道,轻拍邢岫烟的手,“我可不是站在薛家那边的,而是站在表妹这边的。”
邢岫烟微微点头,内心颇为感动,正是因为遇见了这些人,他们邢家的日子才好过许多。
回到家里后,邢岫烟便把薛蝌给她一千两银票的事情说了,还说让王熙凤帮着置办嫁妆的事情。
“是让你表嫂帮衬。”邢母得知后,微微点头。
“你留着吧。”邢忠没有说要邢岫烟手上的银钱,“那是未来姑爷给你的,便是你的。”
邢忠实想家里有富余的银钱,可是他没想要女儿手里的银钱,那都是薛蝌给女儿的,要是他们要了,以后让女儿如何在薛家抬得头来呢。他们邢家不能给闺女准备多少东西,还留下姑爷给闺女的,那吃相未免太难看了。
要真是那样,邢忠还担心薛蝌对邢岫烟不好,认为邢岫烟太向着娘家。
“爹。”邢岫烟道,“之前没说,不是怕你们要留着,而是我想要不要还给他,又不知道怎么处理。见了表嫂后,才……”
“我跟你娘都明白。”邢忠眼睛微红,他知道女儿的心思,女儿不是故意不告诉他们,“我们自己养大的女儿,如何不明白。”
“正是。”邢母接着道,“岫烟啊,他对你好,你便受着,别总想着我们,别跟未来姑爷离了心。”
邢忠和邢母有些卑微有些胆怯,他们想对女儿好,想给女儿最好的,可是因为他们清贫,因为家里没有什么东西,所以他们根本就无法给女儿准备那么多东西。只能想着等薛家下聘后,让邢岫烟把那些聘礼都带过去,就当是邢岫烟的嫁妆。
“明白的。”邢岫烟见父母如此关心她,便想着日后该帮衬父母的时候就该帮衬,可不能认为自己嫁了人了,就是别家的人。父母就她一个女儿,要是她不帮衬一点,谁帮衬他们。
即使王熙凤说了,贾家会看顾邢忠夫妇,可是邢岫烟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她这个女儿的,没能帮衬家里,却总要贾家帮衬。要是换成人家,只怕早早就甩了他们家这样的穷亲戚,而不是这么帮衬他们。
邢岫烟非常感激王熙凤,也明白日后该怎么做。
薛家,阮静姝大年初二带着阮明去了一趟淮安伯府,薛蟠也过去了。不过算是不欢而散,淮安伯夫人不喜欢阮静姝,总是时不时讥讽阮静姝几句,而淮安伯只在乎他能从薛家拿到多少银钱,薛蟠自然不可能再随意给钱,气氛就有些僵。
十几天过去了,阮静姝也没有再去淮安伯府,也没让阮明去,怕淮安伯夫人对阮明下手。淮安伯老夫人也早早交代他们了,让阮明别轻易一个人过去,淮安伯夫人可不是一个善良的人,而是一个十分恶毒的人。
要是阮明过去出事了,淮安伯夫人一定会把事情怪罪到其他姨娘身上,加上有淮安伯护着,只怕事情就那么过去。
“你也先别想那些事情,让你弟弟安生读书才是。”薛夫人劝慰阮静姝,“淮安伯府要是再来人,你也不用管,只说是我们薛家说的,除了老夫人那边的人来找你,否则你都不用理会。”
“外面的那些人都知道,薛家花了好几万才从淮安伯府把我买过来的。”阮静姝都听说了。
因为阮静姝嫁给商户,而不是官家,以前本就跟她不亲近的人,就更加疏远她了。之前亲近的朋友,现在倒是还好。因为阮静姝算是被淮安伯府卖出来的,这也导致不少人在同情阮静姝的同时,也不愿意跟她多接近。
世人就是如此,嘴巴上说同情,行动上,又是另外一个样子。
“对,你就依着这个说法。”薛夫人点头,“你若是表现出憎恨娘家,却也没什么,重要的是你能不能立得住。只要你有能力,那便无妨。我薛家也不看中这种名声,你对他们再孝顺,又有何用。”
薛夫人早早就看明白了,名声这种东西,是有用,但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用。而且名声也分的,盲目愚孝,那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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