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袭人到时候会不会有事,那就看袭人的命吧。
贾老夫人确实不想留着袭人,但要是袭人命大,活了下来,那便活下来。只是孩子那么大,袭人要是顺利生下孩子,袭人的身子应该也不会太好,日后也就不好伺候宝玉了。
“是。”鸳鸯应声,不大忍心去看袭人。袭人现在还怪大房,却不知道大房不管荣庆堂这边的事情,只负责荣庆堂这边的花销而已。
袭人自己控制不住嘴巴,吃了那么多东西,又不听人劝,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只怕袭人到时候要是真死在一等将军府,大房那边还觉得晦气呢。
大房的人可没想去害袭人肚子里的孩子,袭人是通房丫鬟,通房丫鬟比正妻先生下孩子,那么贾宝玉那边就热闹了。因此,鸳鸯推算大房那边不大可能会对袭人动手,要是等到袭人生产遇见问题时,指不定大房那边还会帮袭人一把。
“老祖宗。”袭人坐在那儿看着贾老夫人,要不是身子不便,她都要给贾老夫人跪下了,“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你现在还大着肚子呢,说这些事情做什么,先生下孩子,才是最要紧的事情。”贾老夫人皱眉,“你现在都知道不能吃多了,后面多注意一些就是了。”
贾老夫人不可能去找大房,这事情是她让人做的,不是大房做的。要真去找大房,闹翻了,可就不好看了。
袭人听贾老夫人说这话,就知道贾老夫人不可能去找大房,心里不快,却又无法。她现在大着肚子,确实得先生下孩子,这一等将军府又是大房的,他们住在人家的地盘上,又能如何呢。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鸳鸯便没有再跟袭人说其他的,可当她送袭人回去时,袭人还是问了她。
“你当初让我少吃些,是不是就知道孩子大了,不易生产?”袭人紧紧地抓着绣帕,盯着鸳鸯。
“知道与不知道,现在都无用了。”鸳鸯道,“我劝你万事都别往大房那边想,你好也罢,坏也罢,你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大房的,更不是大房的继承人,夺不了大房的东西。”
鸳鸯现在还对袭人说这些话,到底是不希望袭人一错再错。要是袭人天天记恨着大房,只怕日后的日子更加不好过。
“什么意思?”袭人皱眉。
“字面上的意思。”鸳鸯没有多说大房的事情,“你的肚子已经这么大了,就好生养着吧。”
鸳鸯说完便离开了,袭人到底还没有看清楚情况,自己到底得罪了谁都不知道,一心以为老夫人对她好。袭人又不是老夫人的亲孙女,只是她肚子的那块肉,只要那块肉好,那么袭人如何都好。
袭人见鸳鸯走了,却有些恨鸳鸯说话说得不明白。要是鸳鸯当初直白地说不能吃太多,说肚子太大了,不利于以后生产,就算自己不信,对方举例子说几个孕妇难产的事情就是。
可是鸳鸯当时没有多说,那就那样了。袭人心里不知道去怪罪谁,怪罪大房,可鸳鸯又说那样的话,难道不是大房的错,还能是老夫人的错吗?
这怎么可能,她肚子里怀的可是贾宝玉的孩子,老夫人那么疼爱贾宝玉,怎么可能做出伤害他们母子的事情。
袭人不愿意去猜测贾老夫人,倒是想鸳鸯看见了,却没有多阻止,指不定鸳鸯就是故意的,见她不听,就没有多说。然后,鸳鸯也没有告诉老夫人,只说她怀相好,那么老夫人自然不会去想其他的。
因为鸳鸯是贾老夫人身边的人,贾老夫人又要让鸳鸯配合,因此,鸳鸯还真的在袭人和老夫人的面前说袭人的怀相好。
不管真相如何,袭人现在是怨上鸳鸯了。
又半个月过去,邢岫烟来一等将军府见邢夫人的时候,她才坐下来一会儿,就听到外面有动静,原来是袭人提早发动了。
“莫要去管他们。”邢夫人没让邢岫烟出去,也没让邢岫烟现在就回家里。
荣庆堂那边的事情,还不是贾老夫人的事情,那么她跟侄女一块儿坐着聊天又不会怎么样。袭人就只是一个通房丫鬟,还是贾宝玉的通房丫鬟,委实跟他们大房没有太大的关系,一个庶出的而已。
有贾老夫人在荣庆堂,那袭人保准没事。
而王熙凤倒是去荣庆堂,她之前瞧着袭人的肚子那么大,便觉得袭人的孩子没有那么好生下来。袭人现在发动,是提早了一个月左右了。荣庆堂那边还说袭人快生了,可是真真去计算月份,袭人的肚子还得等一等。
可是袭人的肚子看上去就跟足月似的,甚至还比寻常的妇人还要大一些,可不就是快要生了。
王熙凤早就先请了大夫在府上,她可不想袭人在荣庆堂难产去世,那荣庆堂也是一等将军府的地方。
袭人确实有些难产,生了好半天都没有生出来。孩子太大,她生的时候自然就得费力一些。
等到傍晚,袭人还没有生下孩子。邢夫人倒是没有留邢岫烟住下来,免得荣庆堂那边的通房丫鬟真发生什么事情。邢夫人没有生产过,却也知道孩子要是太大,那产妇就得遭遇,要是一个不小心,大小都不保,要保的话,也就是保小的。
“过些日子,再过来。”邢夫人轻拍邢岫烟的手,“你跟薛蝌的亲事到底是定下来了,但是还有不少要准备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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