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敲着键盘回复,说明了最近很忙等回到英国,会主动邀请他。
茱莉亚估计沉迷于画分镜去了,所以直到现在都没有来敲门,于是我拿了点零钱准备出去买午餐。
她见我出来连忙站起来,我拍了拍她的肩膀。
“继续画吧,我去买午餐。”
她感激的点头,说自己想吃好多东西。
我笑的不行,摸摸她的脑袋就离开了。
站在马路边上的时候,身边车水马龙,人群从我身后经过,而我从来都没有如此平静过,甚至想到自己在先前情绪恍惚到需要靠吃药维持稳定,就觉得很尴尬。
我不知道我的大脑被开发了多少,只是当我闭着眼感受着周围传递给自己的所有信息的时候,突然觉得世界真的很大,每一个人都在进行着自己的人生,好的,不好的,别扭的,奇怪的。
无论刚刚发生了什么,下一秒都得接着走下去。
手机震动起来,是史蒂夫打来的电话。
我只觉得自己的思维在瞬间柔和了下来。
“史蒂夫?”
“是我,感觉怎么样,身体有不舒服吗?”
他的声音传来,让我停下了原本停不下的思考。
“我感觉还好,”我笑着,叫了他一声,“史蒂夫。”
“嗯?”他那边很安静,似乎在走廊里,周围很空旷,但是我听到了有人从他身边走过的声音,以及电梯运行时滑动的细微动静。
“爱丽森?”
史蒂夫疑惑的问我,我顿了顿,嘴巴动了动忍不住问他。
“大脑被开发是种什么感觉?”
我听到他呼吸一滞。
“刚开始很累,适应不了的话,会很难受。”
“那应该怎么处理信息?”
我顺着绿灯往前走着,带了些茫然的求助他。
“学会优先处理,过渡掉无用信息。”
他回答着我,声音沉缓,听起来却无比的有力。
他不问,但是他在用他的经验告诉我该怎么做。
这一刻我终于看到他身为美国队长,身上隐隐透漏出的,经受过战场洗礼的美国精神。
我突然明白过来我为什么这么惶恐,做了二十六年的普通人,时间的沉淀,世界的洗刷,我没办法就这么接受自己的变化,这意味着我可能要面对我曾经半辈子都没有面对过的事。
“没事的,爱丽森,一切都会没事的。”
他安抚着我,似乎知道着一些什么。
我笑起来,继续往前走着。
“好。”
“晚上我去接你。”
“好。”
“爱丽森,”他突然叫我,我脚下一顿,隐隐觉得他要说什么,紧紧的握住了手机。
“我爱你。”
他的嗓音似乎有些沙哑,我愣在那里,心脏期初是平缓而有力的跳着的,却逐渐逐渐的加快了速度。
“我也爱你。”
我轻声说着,也不管周遭的噪音会不会将我的声音淹没,但是他听见了,他笑着,声音轻快。
我突然觉得眼角发烫,但是也跟着笑了起来。
能活着,活在这世界上,这个有他的世界上。
太好了。
后来开会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大脑变异之后给我带来的好处,就算我不去刻意注意他们的讨论,我的大脑也会在第一时间反馈出信息。
我让他们分成两组,在阐述了设计理念之后,互相质问。一遍又一遍的问为什么,为什么是这个颜色,为什么是这个造型,为什么简约使人感到心情愉悦,为什么搭配白色使人感到纯洁。
在我的引导下基本已经不需要我在说什么了,汇聚在这里的都是行业精英,他们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对当今的时尚界发起风向引领的作用。
我看他们从一开始的争论逐渐转化成了讨论,每一个人都面红耳赤,面上却是愉悦。
而我所能做的,就是在适当的时候提出一个方向,给几个关键词,把稍有偏离的思维架回正轨之上。
会议结束的时候,茱莉亚也正好将实验室部门的所有的原材料项目申请表递交给了我,我一个个翻着,每一页的字都没落下。
看着看着不禁紧紧的皱着眉,大量的信息在脑子里面过滤,绝大多数的膏体配料和以前的一模一样没有丝毫改变,其中两本项目企划让我觉得尤为滑稽,不管是选材还是用量一眼看上去就不合理,我甚至想不通Fab怎么会招这样的人进入公司。
直到我看到了一个其中一份足有五厘米厚的项目书,一页页的翻过去,里面详细的列出了材料用量工序和资金总和,甚至还有图示,而且材料的组合是一种很有意思的组合,里面甚至有药材的出现,用量非常的精准,我毫不怀疑他在私下做过诸如此类的很多实验,这让我打心底的舒服了起来。
“这个人,”我指着这份材料看向茱莉亚,“佩恩·雷克。”
“哦,佩恩·雷克,”茱莉亚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我对他印象很深,光就我去手报告那一会儿就发现他有点阴郁,在办公室看着一点儿也不引人注目,而且有点儿被排挤的意思,而且他的身上总是带着一股,不是香水的味道,反正就是闻起来怪怪的,说不上来的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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