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恩哭了。
因为被人用胶布贴了嘴巴,瑞恩哭不出声音来,呜呜的闷响从他的喉咙底发出,脸蛋憋的通红,浅棕色的眼珠子被泪水模糊了,泪珠啪嗒啪嗒地掉个不停,哭的像是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怪不得克里普多被吓到,自打他认识瑞恩以来,瑞恩就从来没有露出过这么失态和无助的模样,他能读人心,便总是胜券在握气定神闲的。在片刻的骇然之后,一股熊熊的怒火唰的蹿上克里普多,他恼怒地想:不长眼的家伙不知道这家伙是我罩的咩?!
而事实上,瑞恩现在已经没有心力施展读心术了,在没看到那条惹人厌的尾巴之前,还能说在他心里还撑着一根坚硬的支柱,叫他绞尽脑汁地想办法解救自己。明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软弱,可一瞧见了,他莫名地心酸难过起来。
脑袋晕晕的,几乎无法思考,思绪却牵引着他的记忆翻开老旧的一页,那是还没有遇上肯特一家跟着他的继父讨生活的时候,有一回他实在不想听从继父的话,就躲在一个铁箱子里,里面黑暗而潮湿,铁板被拍的震动响亮,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像是永远不会停止。
强纳森有些不安。不好,那家伙原本说了五分钟前会给自己打个电话,却到现在都没有打过来。就在他心绪不宁、考虑着应该不应该主动拨打电话的时候,他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然后显示的来电却不是原先那个。
强纳森凝视那个号码几秒,才接了起来,“是我,强纳森·肯特。”一接通就听到瑞恩低低地抽泣声,他心上一揪,复更恼火,说话时却是按捺下了生气,担心地惶急地问,“怎么了,瑞恩,怎么了?”
瑞恩带着哭腔说,“是我听见你的声音忍不住了,我原本不想哭了。真不像个男子汉。(抽鼻子)强纳森,克里普多救了我,又一次。”他报了一个地址,和斯王恩博士查出来的一样,“我把他捆牢了,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看住他等你到的。”
强纳森松了口气,又隐隐有些失落:难得他和斯王恩先生一起成立了爸爸联盟啊。
欣慰归欣慰,爸爸的心还是有点寂寞的。
——
即使在听了克拉克一番匪夷所思的描述之后,卢卡斯已经给自己做了好一番心理工作,但当穿着牛仔背带裤的“小莱克斯”真被展现在他眼前时,他还是傻眼了,这个小家伙的脸蛋、眼睛、鼻子、没有眉毛还有小光头和他的哥哥都如出一辙……但是,但是!
长得这么可爱怎么可能是他哥哥啊!……可事实还真就是。
卢卡斯围着小光头转了几圈,只想说:给我把上帝喊过来,为什么不坐下来一起来杯牛奶,再谈一谈这奇幻的人生呢?
目前的坐标地点是斯王恩家。
小兰斯瞧见克拉克进门,只懒懒地瞥了他一眼。克拉克走过去,从玛莎的手里把这小家伙接了过来,柔柔软软的,在他的掌心比一片羽毛重不了多少。他的意识像是比先前更加迷糊了,团团孩子气,他眯着眼睛打量克拉克,有点不认识他,又莫名地对他感到亲近。
卢卡斯则守着疲惫沉入梦乡的哥哥莱克斯,焦急地等着。
他们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把植物标本都送到斯王恩博士手上,虽然研究室也有需要的设备,但是比起那些一无所知的研究者来说,目前算是熟悉情况并且对此病症已经进行过研究的斯王恩博士必定能更好的解决这个事情。
克拉克也是心急如焚,像是拉链卡在某个齿上,无法顺利打开,他想要用蛮力突破,却又担心会将其损害,只能细细寻找到底是什么阻塞,耐心解决,慢火烧的越发烦躁。
小兰斯趴在克拉克的臂膀上眯了一会儿眼睛,又醒过来,睡眼惺忪打着哈欠,拍拍他的脸颊,好奇地问,“你是谁?”
才过了多久啊。克拉克有几分难过,既为兰斯认不出自己,又为了兰斯病征的恶化。
“我是克拉克,你的克拉克。”房间里静的落针可闻,所有人都不出一言,克拉克也不敢大声,只压低了声音温声细语的小心回答。
“哦,克拉克,我记得克拉克的。他是我弟弟。”小兰斯又迷惑了,他柔柔地在克拉克的胸脯上快速地摸了一把,皱着眉说,“克拉克的胸才没有这么大。”
克拉克:“……”
“你到底是谁呢?”小兰斯仰着头看他,光照在他脸上,照进希翼而清澈的黑眼睛,细细的绒毛上沾着碎碎光屑,皮肤那么薄,鼻梁上隐隐可以看见蓝色的静脉,他的脖颈白嫩纤细,这样看着自己的时候仿佛一只待哺的雏鸟,脆弱可怜。
克拉克难过极了。
小兰斯忽地笑了,他趴到克拉克的耳边,说,“我不知道,但、但是,我觉得我喜欢你。一看见你,我就这么,这么觉得。”
门突然被打开。
屋里的人齐齐惊喜地望过去,愣一下,不免有些失望——来人不是他们期待的斯王恩博士,而是强纳森和瑞恩。
“怎么样了?”瞧见气氛紧凝,强纳森只走到妻子身边,低声问道。
“还在等,但总归算是有个办法。”玛莎说。
“好好。”强纳森说着,看看坐在椅子上的克拉克和被他抱在怀里的兰斯,视线一转,落在躺在床上的莱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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