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江小寒毛骨悚然,“这怎么回事?”
艄公伯伯不甚在意,摆了摆手,“别上心,那疯婆子哭了好几年了,天天都来江边哭……破四旧那会儿就疯了吧。她家以前就是奉神的……”
“太吵了是吗?”晏河清握住江小寒的手,他的话音刚落,岸边的声音就像是被掐断了一样,戛然而止。
江小寒心上一个突跳,忽然哆嗦了一下,他被他小叔叔的手给冰到了。
这双手,冷的都不像是个活人。
☆、【X教授之死】
演讲已准备就绪,明天,X教授将第一次揭开隐藏自身的帘幕,站在世人眼前表述自己关于变种人和人类的观点,呼吁变种人和人类睦邻友好,互相共同,尽量理解,缓和矛盾。
是夜,X教授一个人坐在床上,橘色的灯雾将他包裹,演讲稿的字在柔和的光线下仿佛发亮一般,几个小时的练习让他觉得大脑发有些昏,不由在心里喟叹自己已经年老智衰。他按了按太阳穴,琢磨着其中一个句子,想要找一支笔修改,别过身去拿床头柜上的钢笔,却不小心一个手滑让钢笔滚落了桌面。X教授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腰部使劲,攀到了床边去捡笔,然而他那两条毫无知觉的腿就像是沉重的岩石,拖累着他,他头朝下,脑充血让他涨红了脸,颤抖的指尖怎么也触及不到掉在角落的钢笔。
一声悠长的叹气过后,X教授悻悻地收回了手,双手撑住床坐了回去。
好吧,没有谁会看到这个软弱无能的X教授的。X教授心想。
这天梦里,X教授久违地与想忘却已久的记忆重逢——
“你是富家少爷,含着金钥匙出身,从没吃过苦却敢这般大言不惭!你试过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地工作吗?你试过铲尸体进焚烧炉被熏得几乎要晕过去吗?你试过吗?你这辈子饿过一天肚子吗?”
“——你没有。”
“X教授,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不过是一只在吃着阴沟水长大的下水道老鼠。不值得你劳心劳力地说教。”
“你放过我吧。”
然后醒来,X教授惘然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床头是一抹惨白的月光,他扶了扶额头,沾到一手凉汗。
黑色的铁门缓缓打开,黑色的轿车平稳地开出,X教授坐在后座上,身边坐着暴风女,而前面开车的是斯考特,他显然有点心神不宁,放着怀孕的娇妻一个人在学校让他很是不安,虽然就是妻子派他出来为老师执鞭策马。
X教授微微偏过头,看到远远近近的小山丘层层叠叠、蜿蜒起伏。他有点头疼,大约是昨晚发汗又吹了些夜风导致着凉,大脑隐隐作痛,但这并不能让他得到更多的放松。
“你怎么了?教授。”
“没事。”X教授摆了摆手。
“你看上去气色不太好。”
X教授沉吟了片刻,“我在想……我的老朋友绝对得知了我们的行动,他不可能没有一点反应。”
“万磁王?老实说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和我们作对?他应当知道我们所做的对变种人有益……”
X教授点点头,“他知道,他当然知道。只是……他的理念与我不同。”
(“——我们手无寸铁如何与他们对抗!看不到你手上的枪,他们永远都不可能重视你!”)
“他……他也没有错。”X教授低下头,像是陷入了什么之中,“我的老朋友现在是个恐怖分子,也是我们通往未来最大的敌人。每一场战斗我都和他对抗到底,然而穷尽一生,我也不知该如何放弃他。”
这次的演讲被安排在某美术馆前,演讲台搭在高处,层层台阶延伸下去,是一片空阔的广场。
X教授被推着轮椅上台,往下方看去,广场上密密麻麻人挤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各种闲声碎语交织在一起,嗡嗡响成一片。X教授眸色微黯,将异能释放出来,各种各样的情绪和思维如汹涌的浪潮般拍来,厌恶、憎恨、怀疑、试探、恐惧……如此千百般,猛地袭来,让他差点心神失守。
“万磁王来了吗?”欧洛洛伏在X教授的耳边轻声问道。
“不,没有。……但下面的人群中有不少变种人。希望一切都顺利吧。”
扩音器打开,发出一声刺耳的轻鸣。
“请大家安静一下——”
“上午好。请大家容许我先自我介绍一番,我的名字是查尔斯?泽维尔,也有人叫我X教授……”
“我的名字是查尔斯?泽维尔,也有人叫我X教授……”
千里之外的某个房间里,X教授的老朋友万磁王正坐在电视机前面,表情严峻地观看着老朋友的演讲,灰蓝色的眼睛里你只能看见默然和麻木。
魔形女走了进来,依偎在他的身边,看了一眼X教授的演讲,颇为不屑,“这真的能有用才奇怪了。”
万磁王沉声道:“查尔斯说的其实不错。不得不说,他这步棋其实下得很好。”
魔形女笑了笑。
万磁王转过头,“但我的对策更好。虽然很有效,但是破绽也太大了。人心的构造,是世界上最不稳固的。……查尔斯知道这点,那他就应该知道我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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