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奏!”天帝大手一挥,“此次太湖交接,洞庭重建,安置水族等事便交由润玉你全权负责。”
母亲,润玉总算将太湖夺了回来,你放心,这只是开始,我会让所有欺辱过我们母子的人一点点还回来的。
这次鸟族之事确实给了润玉莫大的好处,也让彦佑察觉到润玉变了。润玉不再是那个温文和善,默默无为的夜神了,一个人真的可以变得那么彻底吗?
干娘因为往事仇怨,一步错步步错,甚至赔上了性命,现在连她唯一的儿子也要走上这条路了!天后已经被废,放下过往的仇怨,寄情山水,不再执着与冤仇真的有这么难吗?
彦佑知道,他啊是劝不回润玉的。
这个天界,他是不愿意在待下去了,还不如去人间乐的逍遥自在。他也打算带走鲤儿,这天界尔虞我诈,将这样年纪的孩子留在这儿只会泯灭他的赤子之心。
只是鲤儿始终记得娘亲走的那日,交代他要听润玉的话,这些他都记得,所以他最终还是选择留在润玉身边。润玉难得露出温情,彦佑要走,他不拦着,不过还好鲤儿选择了他。
只是,鲤儿年纪还小,彦佑说的话也没错,既然要将洞庭水族安置在太湖,倒不如便将鲤儿带去好了。太湖是母亲的故居,相比母亲也会很开心看到这样的局面的。
“夜神殿下总是活得这么滴水不漏,无可指摘,累不累?”彦佑的话中带了不少讽刺意味,日久见人心,润玉又何必专门把这个事告诉他。如今润玉统领八方天将,又收复了八百里太湖,干娘也可含笑九泉了。
润玉刚想回答,便被另一个人抢了先。“活得累总比死了强些。”清冰从后面缓缓走来,挥了挥手,“来,小泥鳅,到我这儿来!”
鲤儿蹦蹦跳跳到他跟前,一板一眼道:“清冰哥哥,我有名字的,我叫鲤儿,你不要总叫我小泥鳅。”
清冰但笑不语,他心中的鲤儿永远只有一个,小泥鳅就是小泥鳅,才不是他的小鱼哥哥呢。
“少神每日这般空闲吗?水神风神都不管管您,这璇玑宫都快成洛湘府了吧。”
清冰假装听不懂,笑着说道:“若说空闲,清冰是比不上彦佑君的,四海闲游,好不畅快,叫人羡慕。”
“只要少神愿意,自然也可以同彦佑一般。”那日,清冰跟润玉说的话他大概知道些,司法真神、九耀真君,一个个走下来,看来这清冰少神也是费了大力气在支持润玉的,只是不知道水神是否知道。
就水神风神那个淡泊名利、不问俗事的性子只怕根本不会支持润玉的所作所为,清冰为了润玉甚至不惜与父母所持的道法背道而驰,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清冰出生在这样的家世里,权利富贵而言于他不过过眼烟云,他真正在意的大概还是润玉吧。
只是,彦佑忍不住问上一句:“少神可否还能保持住初心?”润玉已经摒弃了初心,难道也要让清冰少神在这场权利的博弈、复仇的战斗中变得跟他一样吗?
“彦佑!”润玉大声呵斥,“够了!”
清冰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将小泥鳅交到邝露手上,自己却走到润玉身旁,和他并肩。不用他的回答,彦佑也明白清冰的意思,只是润玉是为了复仇,这位少神又是为了什么?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还是一个人自由自在地好。”
“彦佑,你要走,我不拦你!”润玉的眼神有些受伤,“但是在润玉心中你始终是我的兄弟。”
彦佑自讽:“别,我还没火神那样的能耐,怎敢和夜神大殿以兄弟相称。”
清冰神色一凛,扫向彦佑,最终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前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但凡彦佑站在小鱼哥哥的立场,想想小鱼哥哥这些年所受的苦楚,他又怎么能说的出这样的话来。难道别人给予的苦痛,就必须忍受吗?
彦佑是个通透豁达的人,活得自然也舒心,可是他又何曾亲生经历过别人所经历的苦痛,正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他才可以如此大言不惭地指摘别人。即便他是小鱼哥哥的义弟,由小鱼哥哥的母亲养大,可是他还是不理解、不谅解他们。
彦佑走了,润玉的有一个亲人走了,他显得有些失落。
润玉扭头看向清冰:“清冰,你说我真的变了吗?”他这一生,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可天后也好,旭凤也好,他们都可以肆无忌惮,而他只是报仇都要遭人诟病。
清冰捏了捏他的手指骨节,微微一笑:“我还你能叫你小鱼哥哥吗?”
润玉一愣:“当然。”
“那不就得了,小鱼哥哥。”清冰笑得比谁都灿烂,“你看,小泥鳅选择了你,邝露也在,我也站在你身边啊。”即便千夫所指,即便所有人都疏远他,他都不会抛下他。
润玉环视了一眼,也笑了,握紧了清冰的手。是啊,彦佑虽然走了,可是他们都在,他们都是支持他的。而且,在清冰眼中,他还是他的小鱼哥哥,就够了。
既然走上了这条路,不论别人怎么看,我是在无回头之身了!
清冰将润玉握着他的手举了起来,“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邀请我们繁忙的夜神殿下布星值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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