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还会是谁?清冰百思不得其解。
水神同风神的丧礼在天界大办,第一日是天帝携夜神火神还有德高望重的仙家亲自来洛湘府吊唁、致吊词。从第二日开始,便是各路仙家、各位神佛前来吊唁,锦觅从未经历过这种事,不知该如何是好,清冰作为独子,便只能一力承担下来。
往来神佛,亲自执礼相迎,应酬相交,清冰是真的很累。可是他不能给父神母神丢脸,他务必要把所有的事办的尽善尽美,不让旁人笑话。当然了,还得多亏夜神时时前来相帮,毕竟名义他是女婿,可是这火神殿下经常来就不合理了吧。
虽然认为火神同父母之死无关,可是清冰实在不想在这种时候还惹出流言蜚语来,对火神倒是冷眼相待,加以讽刺。
七日,还未到七日,清冰却整整瘦了一圈,缌麻孝服在身,愣是显得空空荡荡的,根本撑不起来。就连润玉都看的心疼不已。
夜里,他点着两盏长明灯,跪在庭中,锦觅悲痛难当,根本不愿意见人。清冰伸手,感受到风穿指而过,母神走了,可为何风不消?父神走了,为何水未尽?花自飘零水自流,可一切都变了。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家,父神母神走了,他还有家吗?
润玉实在看不下去了,“清冰,你别忘了风神的遗言,这样下去你的身体只会越来越糟糕,你要让两位仙上走的不放心吗?”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会让父神母神为我忧心的。”清冰伸手指了指那间灯火通明的房间,“你去陪我姐姐吧,她一个人应该很伤心的。”
润玉皱了皱眉,“我还是在这儿陪着你。”清冰身体不好,这样几天的高压下来他是真怕他会受刺激。
“不必了,夜神殿下不去陪着未婚妻,万一被他人捷足先登就不好了。”清冰神色冷冷,那一晚上,就那一晚上靠着他,从那一晚上后他就是自己的姐夫了,何必再这样纠缠不清。
该疏远还是疏远吧,不让他怕将来会忍不住。
丧礼在第七日时,钱塘君到访。按理来说,前来吊唁的水族大多是集中在前几日,这钱塘君却是掐着这第七日来,真是奇怪。
不过,来者皆是客,不管对方是何来意,他都好好接着就是了。
钱塘君吊唁过水神之后,倒是没有立即离开,清冰也尽心尽力好好招待。这个钱塘君看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前两日的渭水神君、黄河河伯等一干水域之长来见他,也是欲言又止的,看来这钱塘君是他们共同推举出来的了。
“钱塘君,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清冰将烹好的茶递给钱塘君,“有话不妨直说。”
“少神,这天帝到底是什么意思,这锦,不,新任水神就这么定了下来?”
清冰抿了一口茶,“怎么,钱塘君是有什么疑惑吗?若是钱塘君心有疑虑,不妨前往九霄云殿面见天帝。”
“天帝,我看那天帝就是有意削弱我们水族的势力!”
清冰将北展重重的置在桌面,表情严肃,“钱塘君慎言!这里可不是钱塘,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不用清冰来提醒您吧。”
钱塘君惊觉失言,连连赔礼。“少神,这若是您继任水神之位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您熟知水域事物,处事井井有条,我们自然支持。可是新水神,不通水族事物,这实在是让人不放心啊。”
“天帝钦定人选,自有道理,钱塘君不必犹疑。新任水神乃是先水神之女,自然担得起。”
天帝是什么想法,清冰怎么看不明白,拿他年纪做借口,无非是不希望他接手水族,害怕水族势力过大威胁皇权。锦觅虽然是父神长女,可是常年居于花界,不通水族事物,各水域自然不会服气,何况,锦觅是夜神未婚妻,婚嫁之后便等同于将水族牢牢控制在掌心,
天帝的算盘打得可是精啊!
这天界众仙又有哪个不精,天帝背后的意思不言而喻,谁又敢说什么?
只是这钱塘君,胆子未免也是大了些。这也不能怪人家不是,谁让天帝诱骗少女,把人家未过门的妻子给骗上床了,而后他那个冲动老爹一纸诉状,东南水系分崩离析,钱塘不复往日繁华。天帝这起子恶心手段,谁能不怨,这满天神佛有哪个不是在背后暗骂天帝天后的。
要说这天帝,要不是靠着鸟族支持,水族扶持,能在帝位上做这么多年而不被拉下台,也是极有心计的了。
这钱塘君,只怕早有反心,清冰有些犹豫,该不该把他引荐给夜神殿下呢?
“少神就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钱塘君说笑了,清冰现如今只想好好为逝去的父母守孝,查出凶手,为父母报仇。”
突然间,身后的屏风倒了下来,有个姑娘扑在了上面。
清冰眉头紧锁,他居然没发现,也不知道他和钱塘君说的话被这人听了多少去。他抬手,指尖冰刃成型。
钱塘君连声喊“慢”,并将这姑娘扶了起来。“少神,失礼了。这位是本君幼女,生性顽劣,我都不知道她居然跟着我到这洛湘府来了。”
清冰将手背到身后,“无妨。”但他的警惕并没有减少。
钱塘君将女儿拉到清冰跟前,大声呵斥:“还不像少神赔礼,毛毛躁躁的没个姑娘家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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