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冰一下子扑到沈夫人怀里:“娘亲!你说梦里的事是不是不能当真啊?”
“傻孩子,你莫不是做噩梦了,所以今日才这般闷闷不乐?
清冰嘟着嘴反驳道:“才不是呢!”她唇角不可抑制的扬起,是美梦啊!美好的让人沉醉,忍不住想要腻在其中。
“好了好了。”沈夫人帮女儿将腰带系好,“既是美梦,我的宝儿不妨就把当真,怎么还不高兴了呢,你爹爹还在大厅里等着咱们,莫要让他等急了。”
听了娘亲的话,清冰点了点头,露出了笑容,牵起娘亲的手。
“爹爹,爹爹!你放我下来吧,我都这么大了,不用你抱着我了。”清冰窝在父亲的怀里叫嚷着要下来。
沈老爷笑着说道:“这街上人潮拥挤,爹爹若是把你放下了,被人潮挤走了可怎么办?”
清冰想也不想说道:“不会的,我会紧紧牵着爹爹和娘亲的手,不会走丢的。”这话甫一出口,清冰就愣住了,此情此景,好似早已印在她的脑海里。是她对旁人说过,还是有那么一个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沈夫人用绢帕拭去丈夫额上的汗,眉眼弯弯:“你爹爹若是不把你紧紧抱着啊,只怕都安不下心来。你爹爹才不累呢,他是甘之如饴。”
“好吧,就让爹爹先抱着我,若是爹爹累了,可要将我放下来。”清冰也学着母亲的样子用手擦了擦父亲额上冒出的汗珠。
“好!”
一路上,走马观花,清冰也不知怎的兴致缺缺的,突然间,她手指着街边小摊的方向,高兴地想要从父亲怀里跳下来。沈老爷堪堪将女儿抱稳,沈夫人有些嗔怪道:“这是怎么了,这般兴奋?”
清冰的眼里有别样的光彩,“那个,那个鲤鱼灯好漂亮,好好看!”
沈老爷看着沈夫人,夫妻相视一笑,他们彼此常常埋怨对方宠溺女儿,可是该宠着还不是得宠着,所幸除了娇气些,这孩子那性子是个十足好的。
“走咯,爹爹带你去买花灯!”
在摊子前,清冰从父亲怀里滑下来,拿着父亲为她刚买的鲤鱼灯喜不自胜,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极了这盏灯,一眼就看上了,非得让爹爹给她买。
她抬头,想象爹爹娘亲展示新得的花灯,小脸骤然一紧。周围四下是拥挤的人潮,爹爹和娘亲,不见了。清冰提着灯,小小的身板穿梭在人群中,忍不住呼喊着爹爹娘亲,可是人这么多,她根本看不到爹爹娘亲都怪她不好,非要缠着爹爹买灯,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边走边抹泪。
“不是说了,不可以乱跑,不可以松手吗?”茫然无措间,有人握住了清冰的手,清冰一惊,便想挣扎。
“怎么,不认的小鱼哥哥了?”清冰豁然抬头,脸颊上还淌着两道泪痕,她的情绪一下子就找到了宣泄点:“呜呜呜,小鱼哥哥,我好怕啊,爹爹和娘亲都不见了,我害怕!”
润玉心疼的将小姑娘抱入怀中,温柔哄道:“好了,好了,小鱼哥哥在,别害怕,不怕了啊。”
清冰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颤抖:“小鱼哥哥是神仙,能不能帮我找找爹爹娘亲,我不见了爹爹娘亲一定会很担心,会很着急的。”
“那可不许再哭了啊。”润玉伸手揩去小姑娘眼角的泪珠。
“嗯!”清冰点了点头,但还忍不住呜咽着哭了出来,任睡碰到这种事都会担心害怕的啊,何况她才只有七岁,再坚强也会止不住的心慌、不知所措。
这倒是叫润玉有些慌乱,从前清冰小时候也没有这么爱哭过,“真是个爱哭鬼!”清冰哭着反驳:“我害怕嘛!”
“小鱼哥哥在你身边你还害怕,看来我这个神仙着实是无用。”润玉假意自嘲。
“你还说呢!”清冰一字一句控诉:“我好想你的,可是你再也没入我的梦里,你知不知道清冰今年几岁了啊?你们这些做神仙的真不守信用!”
“好好好,是小鱼哥哥不好,所以小清冰能不能不哭了啊?你这一哭可把小鱼哥哥心疼坏了。”这般打的孩子,除了哄着润玉实在是不知作何是好。
清冰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不懂,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呢!”
润玉失笑,眼光流转间,低声说道:“会哭的孩子不是有糖吃,而是,有糖葫芦吃。”
骤然听到糖葫芦三个字,清冰脸一皱,小脸鼓鼓的,谁要吃糖葫芦了,她最最讨厌吃糖葫芦了!看到润玉带笑的眼,清冰突然就明白了,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欺负自己。她挣扎要从润玉怀里下来:“先生说了,男女七岁不同席,你可不能抱着我。”
“那你方才还让你爹爹抱着呢?”
清冰数着手指头掰扯道:“那爹爹是爹爹,自然是不同的啊。”
润玉的笑意一瞬间僵在脸上,是啊,不同的,他哪里来的理由理直气壮的把小姑娘抱在怀里,除非……
“清冰可否告知小仙,小仙是你的谁啊?”润玉特地将声音压低,低低沉沉的,在夜晚中格外的惑人。
“你是我的小鱼哥哥啊!”清冰说的理所当然。
即是如此,润玉自然也就理所当然地抱着她咯,她自己都说了,他是她的小鱼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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