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年初再度回归的防弹少年们依旧没能翻出太大水花,对田柾国来说,第一次见少年时的偶像方宴知,就是在这样窘迫的背景下。严格来说甚至不算是见到,因为彼时的两人在紧急通道,中间隔着一层楼梯,一个在6楼,一个在7楼。
方宴知的声音在一众女歌手中很有辨识度,清扬悦耳,讲话的音调温和平淡,咬字清晰而不刻意,被称为“爱豆中的首尔发音教科书”。
想要逃避外界那些虚与委蛇的工作人员,方宴知只好躲进紧急通道,让自己清净一会。谁知通道里并不只有自己一个人,楼下隐隐约约传来的啜泣声加上密闭空间的回声还是挺渗人的,宴知脊背发僵,鬼使神差问了一句“谁在那里?哭什么?”,等了半天没人回答,她决定壮起胆子下去一探究竟,可能是听见了她的动静,那人有些慌张。
“前辈别下来,我……”
是一个少年的声音。
哦……原来是撞见了后辈在偷偷抹眼泪呢。方宴知怪不好意思的,重新坐回先前的位置,沉默几秒,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是,我能认出宴知前辈的声音。”
“你是组合爱豆?”
“是的……”
或许是因为无聊,方宴知继续问:“为什么哭?被哥哥们欺负了?”
“没有!哥哥们都对我很好。”
“哦……”方宴知拉长语调,心里有了数。这个圈子惯是拜高踩低,不是被自己人欺负,就是工作人员说的话不好听了呗。不过非亲非故,她犯不上给人出头,于是不再讲话。
“前辈?”少年没听到她的声音,不安的问了一句。
“我在。”宴知觉得他没什么眼力见的样子挺好玩,听他喊自己,好脾气的应了一声。
“前辈……”少年有些犹豫,似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将这句话挤出来,语调抑扬顿挫的,带着一股子海味,“前辈觉得……不得一位的歌就没有价值吗?”
“怎么会?”宴知没想到他犹犹豫豫的竟然是因为要问这个问题,继而又想到,韩流风靡之时,为了分享这块蛋糕,全国无论大小公司,最多时一年能发表近百位新人爱豆。这其中能厮杀出位的,又能有几个?她忍不住就带了些同理心,轻声问:“你们什么时候出道的?还没获得过音乐节目的一位吗?”
“去年。”少年回答,“还没有。”
“哦……”宴知沉吟道:“那还好了。不过我得回答你的问题,不是不获得一位的歌曲就没有价值,而是现在的你们需要一位去证明自己的价值。”
这一段简短的交谈甚至没能在方宴知心中留下什么痕迹,可对刚出道的田柾国同学来讲就不大一样了。他其实本性内敛,性格认生不大自信,方宴知没说什么多余的话,甚至都算不上是安慰,可对他来说,这句话醍醐灌顶。所谓急需被外界认可,不是因为原来的你不好,而是因为在众星璀璨的夜空中,你还不够明亮。
***
宴知给田柾国找了一条薄绒毯,两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靠着化妆台,保持着完美社交距离。
田柾国明显的不乐意。他这样的人格突出表现为粘人,尤其粘方宴知,人就在眼前怎么可能控制动手动脚的欲望呢?宴知拿过手机看了眼屏幕,余光瞥到田柾国的动作给了他一个‘敢动一下试试’的毫无威慑力的眼神。
“诶,你V哥找你。”宴知晃了晃手机,是聊天软件的界面,“你们现在可以啊,一找不到你就跑来找我要人是吧?”
“除了你,我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啊。”田柾国披裹着绒毯,缩成一团的样子还真挺像兔子。
宴知被他软乎乎的声音说得心里怪难受的,理智却告诉自己不能跟着他这种不正常的思维走,于是没接茬,低头在手机屏幕上戳戳戳,给金泰亨写回复。一边写一边又问:“你出来没带手机?”
“嗯。”点点头,田柾国的人已经蹭到床边,眼看要突破社交距离,又被宴知抬头瞪了一眼,不甘心的重新向床内侧蹭了蹭。
“从宿舍来的?”
“跑完行程还没来得及回宿舍,硕珍哥和南俊哥提议聚餐,大家在一起喝酒。”田柾国眸色暗了下来,唇角却因为想起什么而微微上扬,“然后,突然很想见你,他不肯来,我就来了。”
☆、10.我翅膀本来就很硬
冬季的清晨会来的稍微晚一些,田柾国六点钟从宴知的住所出发,抵达公司时天空也才不过翻起鱼肚白,他脑袋疼得很,一半是因为酒精,一半是因为和另一个自己打架。在清醒前,他短暂的陷入了黑甜乡,一睁眼睛发现自己在方宴知那里,整个人都快疯了。
你有病就有病!牵扯人家干啥!这什么关节了还往她身边凑,你是嫌给人家带来的麻烦还不够多是吧!!?
在心里把另一个自己骂了一溜够,抬眼就是方宴知轻轻伸手覆盖自己额头的模样,她低垂着眼神,不知在想些什么。田柾国被这样亲昵的动作忽悠的没舍得拒绝,本能的低头往她手心里蹭了蹭。
方宴知被他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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