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事态紧急、氛围严肃,但大多数刀剑男子还是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他们下意识将视线挪到自家三日月身上,开始陷入深思。
——连穿衣服都要大伙轮流值班的“三日月宗近”,竟然会有主动服务别人的一天???还这么熟练???酥酥今天不小心捞到数珠丸了???
唯独平日常与三日月交流的石切丸,微微蹙起了眉头。
久居神社,他早已习惯了观察各型各色的信徒,并将其当做自己闲暇时的乐趣,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能力,但单就识人的眼光而论,却是一流的。而三日月与自己同属三条一派,也算得上熟识,另一位“三日月宗近”的这般举动,叫他微妙地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虽说付丧神会因为审神者不同的灵力、性格而有所改变,可三日月殿下……会如此地步吗?看来审神者对于刀剑男子的影响,比他想象中还要大。
不过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石切丸并没有深究,毕竟现在更重要的,是苏晓灵力爆发的问题。和其他付丧神一样,他站在自己岗位上,手持刀剑、屏息凝神,等待前方不可预知的未来。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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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便于区分,这一章继续称呼筱筱家的爷爷“三日月宗近”,酥酥牌“三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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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中,苏晓被平躺着置于被褥之上。
她看上去仿佛在做一场惊心动魄的噩梦,眉头紧蹙,汗水让碎发黏着在面颊边缘,姣好的面容也因其痛苦挣扎的神情,而显得愈发脆弱,如同一枝摇摇欲坠的盛放桃华,惹人心生怜爱。
作为烛台切光忠的交班者,鹤丸国永则跪坐在苏晓身侧。
定定看着平日里嬉笑怒骂、鲜活元气的小姑娘,如今这幅被灵力折磨的可怜形容,青年却蓦地挑起了唇角。他将那些碎发绕至苏晓的耳后,也不嫌弃那些汗渍,指腹留恋在白皙的肌肤上,仿佛在透过皮肤,印刻到骨血当中。
“真是狼狈呀,酥酥?”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鹤丸国永点了点苏晓的鼻尖,金色的眸子含了些微不那么明晰的笑意,“要是现在你是醒着的,肯定要吓你一跳。”
随后,他伏下身去。
另一方面,访客跟随着指引者,也来到了目的地。
内室的门扉被一点点推开,藏匿于阴影的真相,便争先恐后地跳进来者的眼帘,将这间本丸最大的秘密展现于人前。作为见证之人,三日月宗近第一眼瞧见的,便是那位以鹤为名的白衣付丧神。
早就听见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直到三日月出声,鹤丸国永才不慌不忙地直起身子,看向了门口。一如画中诗中被传唱的风雅之物,除去璀璨夺目的灿金眼眸,他向来就是一身无暇的白,但眼下,这不染凡尘的鹤羽却被点上了一抹带着湿润的嫣红。
“唷、三日月殿下,有失远迎。”没有丝毫不自在的成分,白衣的付丧神坐在原地,只随意地摆了摆手,当做招呼。他瞧着对方怀里沉沉睡去的阮枝筱,意有所指,“香囊还好用吗?”
意料之外,又仿佛情理之中,没有急着回复鹤丸国永,三日月宗近的视线继而移到了苏晓身上。
此刻,这位都不清楚自己处境的年轻审神者,挣扎的神情已经稍有和缓,取而代之的,却是原本发白唇瓣上突兀的深粉。
这样么……借由□□完成的灵力交换?
看来他们差不多是到穷途末路的境地了。
“毕竟同出一人之手,想来效果应当同苏晓小姐并无二致。”
掌握着这场交易决定胜负的王牌,立于不败之地的三日月宗近微微一笑,态度柔和却半步不让地回馈了对方,但也没有过多纠缠。捏了捏阮枝筱的掌心,他淡淡道,“虽然还想同二位闲话片刻,可惜苏晓小姐似乎有些等不及了的样子。那就开始吧。”
鹤丸国永这才端正了神色。他退开几步,为三日月宗近留出足够的空间,却也在同时和三日月一左一右,站立在两侧,随时做好斩敌于刀下的准备。
但三日月宗近也没在意。
小心翼翼地把阮枝筱放在苏晓的身侧,在身后二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他将两位审神者的双手合握在一起,接着低下头,凑到阮枝筱的耳边,低语了些什么。
——骤变突生!
几乎就是在那一瞬间,苏晓体内蕴藏的、被压制了许久的磅礴灵力,突然汹涌而出,呈现出肉眼可见的淡蓝色实质物体,并以旋涡状的姿态经由叠交在一起的双手,席卷至阮枝筱体内。
甚至远不止是如此。
并没有肢体接触的鹤丸国永和三日月,也感觉到自身的灵力,在以可以感觉到的速度流逝;仿佛铁屑受到了磁铁的吸引,开始不可控制地被夺取。
而始作俑者,那个看上去柔弱不堪的小姑娘,却仍旧只是安详地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唇角微扬,是满足的笑。
似乎根本没有受到影响的三日月宗近,则再闲适不过得梳理她的发,弯起眼眸。
鹤丸国永现在,终于知道当初交谈时,三日月宗近口中的“主公的特殊体质”是什么了——政府中有记载,历史上出现过一种万中无一的特殊灵力者,自身不会产生灵力,却生来拥有“夺取周遭灵力”的天赋,包括其他灵力者、拥有灵力的存在、乃至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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