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她,是一国之后,地位荣耀无双,坐拥享不尽的锦绣荣华。
而她的君王,岑越,是她少时倾慕的太子,不单模样俊美如画,也是个才思双绝的主。
“那还真是一手好牌啊。”苏绒摸着下巴看着资料上的岑越,舔了舔唇角:“这薄唇浓眉高鼻梁,一看就不是个好打发的主儿啊。”
岑越的皮相,放到现代来看,那就是个天生的戏搭子。
若是抿唇,便可端得冰霜傲雪的姿态,连带着低敛的眉眸都带着凛然的仙气。
若是含笑,又多了几分少年郎的清润,眼神里都漾着光彩,连带着让整个人的气态都亲切起来。
苏绒不自觉地多看了他几眼,心里感叹了几句,又想起来了正事,揉揉脑袋道:“然后呢?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宿主原本的命运,是做半世不得宠的后妃,然后随着太后下台一同被废,最后在冷宫里度过后半生,郁郁寡欢而死。”二狗子简短道:“距离你被废掉,还有三年。”
苏绒懵了一刻,不可思议道:“什么东西?再说一遍?”
“宿主原本……”
“不不不,”苏绒打断道:“她是太后那边的人?然后一直不得宠?”
还没等二狗子解释,她便直接起身,悄悄惦着脚下床找镜子。
正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杏眼圆圆,柳眉微弯,笑起来清雅的如梨花一般。
“也不难看啊。”苏绒摸了摸饱满细腻的小脸蛋,皱眉道:“家世也好,模样不差,搞得跟弃妃一样?”
“主要原因在于,宿主性子单纯不会争宠,同时又是太后这边的人。”二狗子慢慢解释道:“由于苏太后背后的苏家势力过大,皇上又是年少继位,一众重臣可以说把持朝政了好多年。”
现在的岑越虽说勉强扶持了一翼自己的势力,但在大事定夺上仍然做不得主。
他有谋略才学,偏偏被这帮老臣们如同傀儡般操纵着,毫无自由可言。
……又是熟悉的老剧本。
但凡提到宫廷,便少不了权谋斗争。
但凡权谋斗争,就有一批老家伙在那尸位素餐,搞得皇帝不堪其扰。
苏绒坐回床上,心想这皇后也怕是个假的。
自己睡醒这么久了,也不见谁来伺候一下。
恐怕这殿里的丫鬟,还没那得宠的贵人多吧。
由于感应到了她的意念,二狗子尽职尽责的开口道:“这个……这个是宿主自己要求的。”
宿主为了吸引皇上的注意力,便崇尚节俭持家,消减用度。
虽然其他宫的娘娘们都敷衍着削了一指甲盖的开支,但这呆蠢皇后是实打实的严于律己,连胭脂都没两盒。
难怪她才二十来岁的年纪,不仅没几身心悦的衣裳,从宫殿到人都弥漫着一股朴实的土味。
苏绒坐在床上想了会儿,开始翻看宿主的记忆。
她虽说姓苏,但其实父亲只是个从六品的小官,而且也只是太后的远门亲戚而已。
太后本身亲近交好的近亲,家中都男丁颇多,嫡女或庶女不是模样不端正,就是年龄不对,没一个能被安插进宫当眼线的。
这宿主虽说幼时遥遥瞥见过那太子殿下一眼,但家境平平,自身也没有念想过能如何与他交集。
所以当苏太后决定进一步把持住这小皇帝的时候,皇后的位置就砸到了这少女的头上。
苏训自然不敢违背太后的意思,替女儿应下了婚约,没多久就把她送进了宫里。
帝后婚典一趟走下来,这少女都跟做梦似的,压根不敢多看皇帝大人一眼。
“这也太纯情了吧……”苏绒揉了揉眉头,意识到自己到现在还是个雏儿。
皇上顾忌着这后妈给自己找来的老婆,一直不肯碰她。宿主又是个安静如鸡的主儿,在太后面前唯唯诺诺的,压根没展现任何内奸才能。
扶植她还不如扶植那没家底儿的小才人。
所以这皇后被夹在这对母子中间,过得也相当憋屈。
似乎是听见了有动静,门外的宫女小步走了进来,试探道:“娘娘醒了?”
隔着重重帷帐,苏绒打量了眼这模糊的人影。
这姑娘唤作银朱,是她嫁进来时自带的丫鬟,忠心耿耿又心思机敏,相当堪用。
“嗯。更衣吧。”苏绒不想在这硬板床上多呆一刻,伸手掀开软帐纱帘道:“叫小厨房备碗松菇鸡茸羹,再蒸些点心。”
她任由银朱为自己更衣,低头还打量了眼自己的身板。
这也太瘦了点,肋骨都快显出来了。
哪怕这皇上存着点温存的心思,一摸估计硌得慌。
苏绒叹了口气,一面怀念着都市里弹性得宜的席梦思,一面打量着整个凤仪殿的陈设布置。
这淳朴干净的,还比不上京中的富贵人家。
没有装饰的花瓶,桌子也简单干净,就连花都没摆两束。
她清楚自己是个冒牌货,也不敢一时兴起,把宫里搞得跟大装修一样直接换副面孔。
但有些事情,总是要细水长流替换掉的。
这皇后本身没多少事可以管,她的凤印早就落到了得宠的柔贵妃那里,六宫之事都与她无关。每天除了晨昏定省之外,都没啥好操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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