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都是什么操作???
苏绒被这副虚弱的身体折腾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费力道:“这宿主脑子这么不好使……是积了多大的福德才能被你们眷顾啊。”
“也不算吧,宿主的母亲,就是太后以她的名义,每年用私人资产赈灾救人,几乎每个郡的百姓都被荫庇过。”二狗子解释道:“但是这位太后本身就运气不错,太子又在私下干过很多阴损的事情,所以系统判定了要帮着这位公主渡劫。”
行吧……怎么说都能圆过来。
苏绒叹了口气,心想现在翻个身都费劲,还不如变成灵魂状态到处晃悠一圈。
她休息了许久,都没有听见任何人走动的声音,索性直接沉沉睡去,算养下精神。
在睡着的这段时间里,先后有婢女来为她喂汤药和续命的丹丸,还有人轻柔的给她按摩手脚、翻身擦洗,避免生了褥疮。
“醒醒。”二狗子呼唤道:“澹台夜过来了。”
苏绒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身体里勉强升起了一丝暖意。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乾清宫的暖阁里,床褥依旧厚重而温暖,烛火也非常明亮。
那个男人缓缓走了进来,安静的坐在了她的身边。
他用如陌生人一般的目光打量着自己,既不肯如从前一般抚摸她的脸颊,又不仅看一眼便拂袖离去。
澹台夜看着她睁开的眼睛,垂眸道:“国事都给你安排妥当了,连叛乱的苏珉也替你镇压后贬为庶人了。”
“苏绒,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苏绒艰难地眨了下眼睛,心想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虽然只有五年,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样。
可是她想念着他,这一个月里,满脑子都是如何能再见他一面。
“太医说,你现在和活死人无别,那日坠湖是我不好,没有派人盯紧你。”他仿佛在跟遥远的时空对话,眼睛也没有聚焦到她的脸上:“我总以为,我们有很多的时间,可以慢慢来。”
“无论是了解更多的你也好,问问那些未解的谜团也好……”他停顿了一刻,仿佛在隐忍着什么:“可你就这样消失了。”
“消失了也罢,死了也好,偏偏换了个灵魂在这躯壳里,当真以为我分辨不出来吗?”
苏绒愣了下,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她知道,他什么都看得出来。
洞察如虞冷之,都分辨不出这灵魂的变化,可苏绒知道,哪怕这宿主的性子与自己相差无异,他也能一眼看出来,这躯壳里换了人。
宿主在还是公主的时候,也曾是温柔沉静的性子。
恍然一场大梦让她成了无双的女皇,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声望一齐交到了她的手中,才让那懵懂无知的女孩乱了方寸,变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熊少女。
苏绒无意对宿主的贪欲和放肆评价什么,也并不惋惜这个灵魂的陨落。
毕竟是自己作的死,怪不了别人。
宿主的动机,大概是试探自己权力的边界,却直接触怒了这个为她守护国家的男人,将她以病为由,直接软禁夺权,困在了这乾清宫里。
——可到底是乾清宫,而不是坤宁宫啊。
直到现在,她都躺在这帝王的栖息之所里,起身走几步,就可以会见群臣的觐见,继续掌控这整个天下。
苏绒望着那又安静下来的澹台夜,吃力的想要动一下手指。
他神情一动,皱眉看向那微微颤动的手指:“琅华。”
侍女很快走了进来,神情里带着怯懦。
“伺候你家主子,别让她死了。”
他的神情又变得冰冷,还未等宫女伺候她坐起来,便直接挥袖离去。
——喂,我回来了啊。
是我啊!!!
苏绒心想这也是日了狗了,别说张口呼救了,她觉得自己现在多动一下都可能又昏过去。
这副身体到底在湖里沉了多久,现在搞得跟瘫痪了一样!
“你大概需要至少一个月,才能恢复完整的语言能力。”二狗子耐心的解释道:“原主当时沉湖的时候,后脑勺还撞到石头上了。”
很好……很好。
苏绒任由琅华过来给她喂水,没过多久又昏沉的睡了过去。
她并不习惯这样如植物人般的日子,但现在明显没有多的选择了。
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饭食都是磨细的肉糜虾茸粥,偶尔会变着花样让她吃些小菜。
澹台夜隔三差五还是会过来坐一会,如同个尽忠职守的臣子,坐在她的身侧慢慢的汇报国事。
他既不肯再看她的那双眼神,也不肯触碰她的手指。
苏绒虽然身体动不了,但该有的能力还是都在。
她可以看见他枯坐在丞相府里,代她处理冗杂的公务,也可以看见皇子们先后找他或担忧或激烈的质问,全都被轻描淡写地挡了回去,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我受够了。”苏绒烦躁道:“这简直跟植物人一样,就眼珠子能转一下。”
“额外能力这么多,就没有能让我瞬间痊愈的吗?”
“没有。”二狗子坦然道:“虽然有医术的能力,但也需要你自己治疗自己,如同壁虎那样的自我修复能力会改变宿主的身体,是禁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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