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曦漫不经心地抬眸，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小丑。
玛得智障，试探布鲁斯·韦恩就试探布鲁斯·韦恩，扯上老子干吗?
有猫饼啊你。
“你的姓名是什么?”小丑转着枪，停在黎曦面前。
黎曦迎着众人或同情或好奇的目光，温柔一笑，“你可以叫我爸爸。”
呵，朕的姓名也是你配知道的吗?
“爸爸?”小丑下意识地重复她话里的最后一个词。
“嗯，儿砸乖。”黎曦淡定地接嘴。
众人：“……”
连小丑的嘴上便宜也敢占，姑娘你是吃胆子长大的呀?
小丑一愣，而后怪异地笑了几声，“喔，甜心，你的性子真是太不可爱了，不过我喜欢。”
“谢谢。”个屁哦。
本宝宝也是你配喜欢的?
蜜汁不屑.JPG
小丑递出左轮‘手’‘枪’，视线从在场的人身上滑过，在看见布鲁斯·韦恩时，视线有意停顿了半秒，最后落回黎曦身上，“我们开始玩游戏吧，由甜心你先开枪。”
小丑脸上挂着诡谲的笑容，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黎曦，十分渗人。
仿佛只要黎曦接了这把枪，就会掉进他的陷阱里似的。
黎曦嘴角玩味轻佻的笑容凝滞了片刻，瞳孔一缩。
这把枪上是抹了毒还是咋滴?
他怎么笑得那么变态?
卧槽，他刚从蛇精病跑出来啊?!
布鲁斯·韦恩看着两人，拿着高脚杯的那只手不自觉收紧，又很快松开。
小丑是一个很危险的反派，你永远摸不清他的真实想法。
布鲁斯一开始以为小丑会选他来做这个志愿者——但小丑却选了黎曦。
黎曦接了这把枪，说不定会掉进小丑的陷阱里，但不接……说不定正中小丑下怀，掉进了他的另一个陷阱里。
黎曦深吸一口气，察觉到自己居然仅因为小丑的一个微笑而开始心生警惕、游移不定。
——小丑这个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她调整了一下心态，用灵力覆盖住手部，镇定的从小丑手里拿走枪。
“甜心，开枪吧。”小丑张开手臂，哈哈大笑。
黎曦没吭声，也没开枪。
她先分辨了枪的型号，然后掂了掂枪的分量。
咦……
黎曦垂眸看了眼枪，目光闪烁了一下，“如果我不开枪呢?”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小丑，转动着枪，第一次转动时，动作有些生涩，转动到第二次时就逐渐熟练了。
可以看出来，她以前很熟悉枪，只是后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很久不碰了。
小丑看着她玩味下透着冰冷淡漠的金色双眼，突兀地笑了，画得粗劣夸张的大红色的唇妆因为他的笑显得更加诡异和疯狂。
就在人们以为他要杀人而变得更加惊恐慌张的时候，他上前一步，用疯狂中带着诡谲笑意的声音道：“你知道吗?你的眼神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位朋友。”
“……”
这个疯子还能有朋友?
黎曦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你和他一样，同样在压抑着什么。”小丑靠近黎曦，用毒蛇引诱夏娃吃下禁果的语气喃喃低语，“为什么?做你自己不好吗?”
布鲁斯看着小丑的目光猛地一厉。
他已经猜到，小丑说的那位朋友，就是蝙蝠侠。
“坚持那些无所谓的正义有用吗?不，没有用，没有用的。”为了加深这句话的可信度，小丑一边说，一边摇头，“你想救的人，想得到的东西，并不会因为你是一个正义的人而救活、得到。相反，那些正义会成为你的弱点，让你一次又一次的救下你的敌人，一次又一次的埋下一个隐患。最后，那个隐患爆炸了，伤到的不仅是你，还有你的亲人、爱人，那些你所珍视的一切，他让你一无所有。疼痛、后悔、憎恨、绝望。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在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就抹杀掉这个隐患呢?”
在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
黎曦直视着小丑的眼睛，没有往后退，金色的眸子里翻涌着晦涩。
她九岁那年，因为父亲的一念之仁，宽恕了仇人，从而导致她从九岁之后家破人亡、无人可依。
因为已经报过仇了，她现在已经不太记得那些仇人的模样了。
但是那个冰冷的雪夜发生的事情仍然清晰如初。
温热的鲜血溅在她脸上，掩盖住了她的视线，她能看见溅在眼睫毛上那滴欲坠不坠的血液。
眼前这个落满圣洁白雪的世界被染成了血红色，连风吹过来都是带着血色的。
失去温度的冰凉血迹顺着脸颊滑下，染红了粉色的公主裙。
四周很冷，很冷。
她一直记得，当初那种被绝望和后悔淹没后的大脑轰鸣感。
后悔没好好学习武功和知识，太弱太蠢;后悔没劝父亲不能对毒蛇心慈手软;后悔……
“不要压抑自己的欲望，做你想做的事，虽然那很邪恶，但那也是你的一部分不是吗?为什么要舍弃它呢?”小丑古怪的笑了几声，“人生苦短，反正迟早要死的，为什么不选择在活着的时候大胆一些、快乐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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