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谋就像水果,需要时间酝酿才能成熟。
有什么比慵懒的假期更让人觉得惬意的吗?
睡到自然醒,然后躺在床上读读报,品品咖啡,再来一两颗炒蛋;也有些人在太阳初升的时候就已经整装待发,准备前往某个高级顶层餐厅拿下一个合作案。
上流社会的贵族们从不懒惰,即使在休闲假日,他们依然过得忙忙碌碌,在别人还在安睡的时间段,他们也许熬夜完成了一个新提案,待到天色微熹,饮下一杯苦咖啡,接着拿起提包,转战下一个场地,容光焕发地出现在觥筹交错的餐会上。
今天上午,宙斯酒店的高级宴客厅里正在举办一场小型的私人早午餐会,主人翁是帝国集团和RS国际,被写入宾客名单之中的人并不多,因为这场聚会的实质是两家人间的一场家宴。
众所周知,帝国集团和RS国际刚举办了一场订婚宴,订婚对象是帝国的二公子金叹和RS的独女刘rachel,不少人把这一对新人称为天作之合,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
Rachel随意从餐桌上挑了几样点心,感觉到身后有人亦步亦趋地跟着自己,不痛快地转身,果不其然看见了金叹那张无奈又无辜的脸。
两年的时间,独自生活在美国的金叹有了很大的改变,有些难以在他身上看见15岁时的纨绔和恶劣,多了一份成熟,还有一份让她最深恶痛绝的宽容,他到底有什么资格对别人宽容,明明享受着别人不敢妄想的一切,却永不知足,只懂得把自己的痛苦无限放大,伤害身边的人,最后再虚伪地去宽容安慰。
“什么事?”Rachel端起盘子,淡声问,眼前这张脸,让她总有种想上前将他撕碎的冲动。
“我……”金叹尴尬地低下头,他刚开始认识这个女孩的时候,看着10岁的她用英语打电话,用日语自言自语,当时他以为她是个天才,同样也衬得庶出的他低如尘埃。
‘这个圈子大家都心里有数,还能有更好的对象吗?’
想起拍摄订婚照那天,她对自己说的话,他终于明白他还是个孩子,即使在国外漂流了两年,以为自己足够独当一面,在灿如星辰的她面前,他依然还是一颗小小的尘埃,其实,他有些怕她。
“你那天说的事情,关于我们的订婚……”金叹又开始吞吐起来,其实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两年来,她是除了家人以外唯一和他保持联系的朋友,虽然她冷冷淡淡的,身在异乡的他还是从她偶尔的一句问候中得到了一丝温暖。
Rachel看金叹欲言又止的样子,突然发现,如果当初她没有先对金叹动心,就不会给予金叹伤害她的权利,至少17岁的金叹还是这个模样。
她也终于发现了,时间会改变人的样貌,脾气甚至个性,可有些刻在骨子的东西却是磨灭不去的——
不论是现在还是未来,金叹,在失去依仗的时候,这个男人骨子里,还是她10岁时看到的那个小男生,内心卑微又怯懦。
Rachel微微咧唇,朝着金叹露出一个不冷不热的笑容,“为了订婚的事,我妈又追加买入了帝国股票85万股,你好歹也该装得开心点,不是为我,是为了你们帝国。”
“我知道。”金叹乖乖地点头,努力想要装出开心的样子,表情却十分牵强,看着这个优秀的女孩,他在感到抱歉的同时还有一点怨念,这场订婚时刻提醒着他的身份,他的人生需要她作为保险,因为他是见不得光的庶子。
“别勉强了,你还是保持原样吧,让长辈们看看你委屈的脸,说不定婚约就能解除了。”在rachel眼里,金叹那副愁云惨雾的样子像极了车恩尚,可能两个人的惺惺相惜就源于这里吧,真有趣。
Rachel刚想绕过金叹回到座位上,另一边,金叹那群叔伯兄弟却突然围了过来——
“阿叹,rachel在聊什么呢?”
“二叔,三叔,你们好,堂哥,你好。”金叹微笑着和长辈们打招呼,虽然不喜欢这场婚事,并不意味着他会傻到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抓住把柄。
“你们好。”Rachel也跟着微微点头,看着这群年过半百还在为财产争得头破血流的老头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自古以来都无法更改的事情。
金家二叔和蔼地拍拍金叹的肩膀,一边对rachel说:“阿叹也快回美国了,小两口肯定有好多话要说,rachel会不会舍不得阿叹。”
Rachel没有因为金二叔的调侃感到羞怯,只是礼貌地笑了下,“怎么会,我一直觉得阿叹需要多些独立,出去外面多体验下生活也好,否则真看不出来像元哥的弟弟。”
金叹看向rachel的目光多了些愤怒,明明他和金元才是亲兄弟,可是从小金元本该对待弟弟的疼爱全给了刘rachel,这是他一直妒忌的,却无法得到的。
“哈,看来叹还要好好努力啊,未婚妻对你不太满意呢。”
“是,我会的。”
“Rachel跟李代表就很像,越来越漂亮了。”
“谢谢夸奖。”Rachel谦虚地笑了笑,看了金叹一眼才说:“亲人之间自然是相像的,倒是阿叹,在小时候我就觉得他和阿元哥不太像,也不像理事长。”
金叹胸口蓦地一紧,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他的心脏,在那一瞬,他不敢动弹,甚至不敢用力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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