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说,她进来之后只买了一个打火机。
Rachel看着照片里的金叹,不是在缅怀那段青涩又痛苦的单恋,而是努力思索喜欢上金叹的原因。
她第一次见金叹,是在10岁那年,她跟在父母身边,打量着那个有些怯怯地跟在金元和郑迟淑身后的小男孩,她的记性很好,可以肯定自己从未在从前的聚会上见过他。
她从小就崇拜成熟稳重的金元,所以从第一眼就不喜欢金叹,有了金元在身边对比,唯唯诺诺的金叹简直像只躲在老虎后面小崽子,还是连牙齿都没有长齐的那种。
Esther看出了她的心思,悄悄叮嘱她,不许讨厌金叹,因为以后他很有可能成为她的订婚对象,那时候的她还不太明白,也没有机会多问,因为妈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爸爸打断,他让妈妈不要对孩子提这种事情。
从那天起,那个叫金叹的男孩算是正式进入了这个圈子,也进去了他们这群同龄人的世界。
12岁的时候,她和金叹一同进入了由帝国集团创办的帝国学院的初中部,那只小虎崽长齐了牙齿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利爪伸向身边无辜的同学,建立帝国学院的四大阶级制度,和崔英道成了至交好友,得了一个可笑的称号——双生恶魔。
她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嗤鼻一笑,很是不屑,极度幼稚无知的两个人,不明白为什么李宝娜居然会对金叹产生深深的迷恋,大概是身为娱乐公司的继承人,从小类似《流星花园》的漫画、电影看太多的缘故吧。
15岁,是他们几个人生命中一个重大的转折,崔英道失去了他的母亲,双生恶魔似乎决裂,金叹被孤零零地送去美国,为这段才刚开始不久就无疾而终的初恋,李宝娜向学校申请了1个多星期的休假,她想李宝娜肯定躲在被窝里哭了一星期,紧接着厄运降临到了她身上,父亲的公司遭遇危机,张牙舞爪的母亲带着一个律师团分走了父亲的半个公司,她的抚养权理所应当地落在了母亲手里,父亲留下了一封信悄然离去。
离婚之后,母亲带着她搬入新居,房子比起以前那栋更加华美高雅,她却一点都不开心。有些想念金叹,即使她不喜欢他,看不上他所做的那些勾当,这么多年来,他却是她唯一能够说得上话的朋友。
16岁,无视那些关于父母离婚的流言蜚语,她竟然有些理解崔英道变本加厉欺负那些社会关爱者的恶行,破碎的家庭对子女身心的伤害是很明确的,但她绝不会像他那样,她依然看不起那样的行径,学着用坚冰般的表象包裹自己,像母亲李esther一样百毒不侵。
有一天,esther突然告诉她,已经决定了,她和金叹的订婚会在明年举行,她怔了一下,说了声知道了,然后转身回房。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决定了她的命运,向来都是这样不是吗?esther总是决定一切的事情,她世界里的一切都是esther做主,她的那些反抗在esther看来根本就是小猫抓痒。
就这样吧,这个圈子大家都心里有数,还能有更好的对象吗?毕竟认识了这么久,也算知根知底了,不是随随便便抓个陌生人来充数,为了未来能够好过点,她会试着喜欢他,她一年之后的未婚夫。
有些好笑,当初李宝娜和金叹交往的时候,已经明白订婚是什么意思的她暗暗舒了口气,心里庆幸着他们在一起了,并且衷心地祝福他们可以一直在一起,那样她就可以不用和金叹订婚,到后来,这件事情却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刺,她不喜欢落于人后的感觉,身为现任未婚妻和前任女友之间,李宝娜和她之间的关系也一落千丈。
事情好像就是这样了,16岁的她尝试着去喜欢一个人,然后慢慢喜欢上了,再然后她受伤了,伤得体无完肤。
那场年少天真的梦,早该醒了。
Rachel打开相框,取出里面的订婚照,轻抚着照片上的自己,曾经的她很是珍视这张相片,因为摔坏了相框,她特意亲自跑去影楼找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摆在床头,看着它,不自主地微笑。
现在,看着照片上那个男孩,眼里只有慢慢的怨毒和憎恶。
回来了,却回到了这个时候,来不及阻止这场订婚,那接下来的路,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了……
点燃打火机,看着火焰一点点爬上照片的边角,吞噬掉照片上那张年轻张扬的脸庞,她抿唇一笑,将照片扔进一旁的烟灰缸里,静等它燃尽。
不论当初的死亡是巧合还是蓄意,金家,金南允,金叹......
我会让你们所在乎的一切,全都化作灰烬。
突然,头顶罩下一片阴影,感觉到身后有人,扫了眼快要烧完的照片,她拿起手包准备离开。
身后的人抢先一步,挡在她面前,rachel猝不及防,鼻尖碰上那人的胸膛,他穿着一件蓝灰色的上衣,胸前淡淡的烟草味道让她有一瞬的失神。
这个气味,她有些熟悉,或者说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一直围绕在她身边。
“啊,被我抓到了。”他的声音低沉动听,像是捕捉到了新奇的猎物,透着一丝兴奋和大男孩的顽劣本色。
Rachel抬眸,阳光投在他英气的半边脸上,留下一片明明灭灭的暗影,唇边那道贱贱的笑容多年未变——
果然是你,崔英道。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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