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被人放了一个三棱锥形的橡皮擦,那人只是路过一惠到桌边,看似十分不经意地将橡皮留下,连停顿的时间都没有,看起来就是纯属路过。
一惠拿起那块橡皮,顺着那个身影离开的方向转过去,她扬了扬手里的橡皮,“绿间,你的橡皮掉在我这儿了。”
叫做绿间的少年一惠认得他,在一树的手机相册里面,有这位绿发少年打球时的样子。有些照片里大概是在打正式比赛,绿间穿着球衣,球衣上写了名字。
嗯,毕竟一树只是篮球部的候补,近距离拍到比赛照片这种事,还是很简单的。
之于一惠的叫唤,绿间头也没回,自顾自的就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完全没有要回话的意思。
“喂,你的橡皮。”学着一树说话的口吻,一惠又叫了一遍。
似乎是不耐烦了,绿间皱着眉毛,推了推眼镜,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一惠解释:“天蝎座今天运势倒数第二,幸运物是三棱锥。”
一惠又看了一遍手里的橡皮,的确是规规矩矩的正三棱锥。
哇,这家伙表达感情的方式也太别扭了吧。
“谢谢。”谢过之后,一惠默默的收起了橡皮。
一整个早上下来,似乎也就只有高尾和绿间对她打过招呼。不过照着一树那个暴脾气,估计和正常的学生也处不来吧。
嗯,这话倒不是说高尾和绿间不正常,不过这两个人,似乎的确挺特殊的。
一树是留级生,高一的课程对一惠而言,除了觉得有些遥远以外,捡回来完全不是难事。
估计一树在秀德,虽然没了当年那一头黄毛的不良形象,但绝对是个棘手的问题儿童。在上课的时候,一惠觉得自己似乎被,几个任课老师连连针对。可之于自己能回答出问题的正确答案,不仅仅是提问的老师,同班的其他人,包括高尾和绿间在内,都对她的行为感到非常惊讶。
“横沟,你有些不对劲呀。一个暑假没见,感觉你变了很多。”高尾很快就察觉了其中的问题,在下午上课铃响了之后,一惠还在收拾书包时,高尾叫住了她。
一惠又是点头,“嗯,毕竟发生了很多事。”
高尾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有再问什么。离开之前,他拍了拍一惠的手臂,“一会儿部里训练,你可别忘了来。”像是知道了她好像会忘记这件事一样,刻意提示了一遍。
一惠没太在意,她知道一树是秀德篮球部的候补队员。去训练嘛,没什么的,篮球啊,她也会打,甚至可以说打得比一树还要好。
反正一切如常地吧一树的日常照做下去,总是没错的。不过这是第一天,一惠还没有完全习惯。
运动社团的热身训练都差不多,一惠原本就是田径社的部员,大量的运动倒也不会让她像普通女生一样无法承受。
热身之后是打练习赛,无论是正选还是候补都要参加。反正一惠会打,说上就上了。
她大概是高估了自家弟弟的水平,上半场的比赛下来,她居然得到了队长和教练的表扬,这理所应当的被认为成了一个暑假努力的结果。
可是大部分人认为没有问题代表真的有人看不出来,训练结束之后,一年级的自然被留下来做清场工作。
差不多快要结束的时候,高尾叫住了一惠,他推着一个装满了篮球的推车,“横沟,帮个忙呀!”
一惠看着自己手边的事情做完了,便点头应下,走了过去。
高尾嘿嘿的笑着,但是轻浮的样貌到和仁王之间有几分相似。
或许他和仁王是一类人吧,一惠这么想着。
堆满了体育用具的器材室,显得有些拥挤,宽大的空间和仅有的一小扇窗户,并不能让整个室内充分被光线充满,因此有些部分就显得,略微灰暗了。
一惠扶着推车的向里一侧,在和高尾一起将推车推入器材室后,准备离开,高尾却挡在车前,以至于一惠没有办法从内侧出来。
“高尾,你堵着我了。”
高尾却像没听见一样,垂着头。和之前嬉皮笑脸的态度完全不同,阴影之下,他的表情看起来显得格外阴郁。
一惠才想开口问他怎么了,高尾却抢先打断道:“你是谁?”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一惠噤了声。她微微瞪大了眼睛,看向眼前的少年。
这么快就暴露了吗?是她哪里做的不对吗?
一惠没有回话,高尾继续说了下去:“横沟姐姐的新闻我也看了,就算是受了那件事的影响,我不相信一个人可以在短短的两个月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上课的时候能够回答提问,我姑且当做是这两个月在认真学习,可是训练时一些特殊的运球动作和习惯,不是在短期内就能做到的事,那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另外一个人。”
高尾和成的洞察力很强,尤其在经历了妹妹的事情之后,他对某些方面的感知变得格外敏感。绿间虽然也察觉了“一树”的不对劲,但是会这么直接开口问的,也就只有高尾了吧。
一惠叹了口气,这个分析可以说是有条有理了。她双手撑在装满篮球的推车上,动作轻盈地发力自己的身体。高尾赌着她,她索性踩着推车里的那些篮球跳了出来,从高尾的身侧绕过,径直朝器材室的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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