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室友身上的谜题有一定兴趣,但不如对罪案的兴趣大。而且他知道这类谜题在迈克罗夫特负责的范畴,迈克罗夫特肯定很想弄清楚她的经历,所以他不仅不会透露任何情报,还要帮自己的室友抹消所有疑点,给迈克罗夫特的解谜增加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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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的夏洛克看世界都顺眼了一点,解谜的快乐和给哥哥添堵的快乐重合在一起,带来了双倍的快乐。
正好室友就在眼前,他决定当场就给室友打个补丁,提升迈克罗夫特谜题的难度值:
“你在和医生同居?”
立香惊得饼干都要掉了。
她万万想不到夏洛克走神一阵之后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掀她的底:“虽然你每次总能让人吃惊,但我还是想问问,这次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
“显而易见,从你手里的饼干罐子。”
夏洛克的显而易见就和数学课本上的易证一样不讲道理。
立香低头对手里的深蓝色圆形饼干罐看了一圈,完全得不到任何启发,于是她又把目光投向夏洛克:“我不明白。”
“哦,Rika,一个会在晚上毫不介意地吃掉五百大卡的冰淇淋球的人是不会在意饼干无糖还是含糖的,而医生恰恰喜欢注意这些。”
原来这罐饼干是无糖饼干吗,难怪口感不是很好。
立香后知后觉把罐子转到标注成分表的角度,发现果然如夏洛克所说,是一罐无糖饼干。
“我不得不说,和医生同居并不是个好选择,是我就不会那么做。”
哇哦。
这个Flag立得好,等华生医生来了看你的脸怎么被打肿。
立香在心里给他啪啪鼓掌,顺着他的话语随口问道:“哦,那和什么人比较好?”
“观察思考,Rika,你的脑子只有在赶due的时候才肯转一转吗。”
“这里除了你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观察了……等等,我没理解错吧,你是在指你自己吗?”
“当然。”夏洛克回答得毫不犹豫,“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更好的室友。”
立香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谁给他的自信说出这种话,梅林吗?
哦。
这么一想,在阿特拉斯院的时候,第一次见到福尔摩斯的贝德维尔好像的确说过福尔摩斯“和梅林有着相同的感觉”,是他不太擅长应付的那种类型。
怎么说呢,不愧是直觉满分的贝德维尔卿。
别的方面姑且不论,至少在自信心这一点上的确和梅林一样严重过度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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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津的本科数学课程不像剑桥的Mathematical Tripos那样让人生畏,不至于在Senate House的阳台上当众宣读考试成绩,将试卷漫天洒下,但也绝对和轻松二字沾不上边。
和其他自然学科相比,数学系只要上讲座(lecture)形式的大课和一对一的小课(supervision),没有实验课,不需要天天进实验室,但数学系的课业毫无疑问是繁重的。即便匀出一些空闲,很多大一生也会主动找老师安排高年级课程的supervision,四处蹭教室旁听大二大三学生的课程。
立香每天为课业上的事情忙得要命,开始还坚持每周回伦敦,时不时和同学约着去博物馆,去划船,去派对,穿上gown去各个学院吃formal,被剑桥的姐妹学院带去剑桥吃他们的formal,后来课业紧张,回伦敦的次数从每周一次变成两周一次,甚至一月一次,有一次还是医生从伦敦过来看她。
日子每一天都过得分外充实,也很自然地在学院里交到了朋友。
立香自己并没有什么意识,但是周围的人能明显感觉到她身上的亲和力。
简而言之就是内心平静,同时也能让靠近她的人同样内心平静的力量。
见识过天地的广大,也见识过四海的辽阔,见证了勇气与荣誉,也见证了死亡与消逝,依然充满对生活的热爱。
那些属于她灵魂的最本质的光辉在经历十五年的压抑之后终于一点点绽放出来。
她在一点点成长为那些曾经并肩同行,伸出手将力量借给她,同时也给予教诲的贤人们期许祝愿的样子。
又一次返回伦敦,路过南丁格尔曾经工作过的那家医院时,她停住脚步,看着那面刻着南丁格尔名字的砖墙。
刻痕里的深蓝涂料已经在经年风吹日晒中斑驳褪色,但她知道有些东西并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褪色,就像和那位提灯天使满绊之日见到的画面。
“若无人伸出援助之手,什么都不做保持沉默,生命就会如此简单地消逝。
不卫生、冷漠与无知,多种多样的病源———
世界,包含了她的所有敌人。
她仍不断抗争,不断战斗。这争斗直到现代也不会终结。”
再也见不到那些人的现实,事到如今已经接受了。
就像亿万年前的星光照亮了此际的夜空一般,只要人类史还在延续,那些继承自他们的思想和誓言也将不断延续下去,传递着星光与希望。
很温暖。
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了一下,让基调明快一点
新手保护期这就算结束啦,开始进入主线www
第13章 远方委托
牛津每年有三个学期,分别被称为Michaelmas、Hilary、Trinity,每个学期都是八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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