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如同夏日午后突如其来的暴雨,村口突然有成片成片仿佛火焰般的红花在匆忙的盛开,沿著远去的路一直漫延到远处天空消失不见的尽头那里。
从警务部回到家里来的父亲在母亲偶尔提起的时候,仿佛若有所思般的接著说道那似乎是个好征兆。
他不知道父亲到底是在说那些如火如荼般仿佛要烧尽一切的花朵,还是在说佐助的出生。
三个月后,仿佛是在嘲笑他的父亲一样,被九尾袭击的木叶,以火影的死亡为代价,将九尾封印在了一个刚剪断脐带的婴儿身体里。
那个封印著九尾的孩子名叫漩涡鸣人,也只不过是比佐助晚了三个月来到这世界而已。
鼬并没有在四代目的葬礼上看到止水的身影,忍者学校的孩子们整齐的排著队低著头走上去,无论是男孩女孩都泣不成声,他垂下了头,把手中那支新摘的白菊摆了上去。
哭泣仿佛流疫一样四处扩散著,葬礼上所有的人都在忙著落泪,他一个人在人群之中耐心的等待结束。
三天后,止水和自来也一同回到了村子,人们纷纷猜测著火影的重担是不是要落在那男人的身上。
谁也没想到的是:已经五十六岁的猿飞再次的走进了火影办公室,而那时的自来也,早已经不知去向了。
大概就是在那场葬礼结束不久之后,止水从暗部退出,回到了宇智波家族所掌控的警务部。
那时他才知道,原来止水和死去的四代目同样都是三忍之一自来也的弟子。
离开暗部进入警务部的止水,已经不再是那个带著面具不为人知的地下忍者。很快的 ,那男人就被前辈们交口称讚了起来,在他七岁从忍者学校毕前,止水已经被称为是宇智波最强的男人了。
毕业之后鼬顺利的成为了下忍,一如既往的枯燥和无趣,男人完全不曾过问这一切,似乎漠不关心。
一如两年之前,父亲对他说,三年后再说升中忍的事情吧。
那种好像是公事公办一样的口吻,父亲那时严肃的坐在上座,命令他道。
心里的不快翻滚而起,他跪坐在那里,没有抬起头,想了想之后,也只是简单的回答说知道了。
连续的跳级,然后无趣的在那个沉闷的地方多呆了两年,这才终于可以离开,没想到要面对的,是更加无趣的训练。
要是我立刻就通过中忍考试会怎么样?
那些,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呢?他甚至都不必抬头。
父亲心里的声音那么的清晰。
如果控制不好的话,这孩子也许会……
如果抬起头的话,几乎可以看到父亲心底有根叫做鼬的弦在不断的铰紧。
鼬只是安静的低著头。
在佐助周岁之前母亲一直留在家里,几乎没有出过什么任务。所以每天见到母亲的时间反而增多了许多。一开始这种状况让鼬有点茫然,但是面对鼬的时候看起来不知所措的似乎是母亲。
最初他没有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只是努力的想把过去的那些维持下去,但是很快他就发现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
终于忍不住的母亲为难的问他说为什么都不看看弟弟呢?
正在包便当盒子的鼬停了下来,仔细的想了想似乎的确如此。
那时佐助已经过了满月礼,总是哭泣的婴儿让母亲夜里也不得安眠,他也曾经听到母亲说这孩子和你一点儿也不象啊。
就算是这样,说著佐助这孩子真是又粘人又爱哭的时候,母亲眼睛里的笑容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鼬并不是有意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刚刚出生的弟弟。只是因为那哭声实在让人不愉快,所以他总是很少靠近抱著佐助的母亲身旁。
鼬转过身来,有些迟疑的伸出了手去,满月过后那孩子变得白白嫩嫩的,他用指尖轻轻的触碰著那孩子的脸蛋,摸惯铁器的皮肤似乎是头一次接触到这么柔软的东西,他的手指不自觉的抽了回来,看向母亲的眼睛变得有些不自然。
母亲居然笑了出来。
那是母亲第一次在他的面前笑出声来。
佐助一天天的长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够伊伊呀呀的发出些奇怪的声音叫唤著要东西了。每次鼬走过那孩子旁边的时候,都会看到那张一无所知的脸傻乎乎的冲著他笑。
母亲捉起那孩子的手朝他举起,半玩笑半认真的哄著说:哥哥,叫哥哥。
婴孩的手圆圆胖胖的,举在半空中晃来晃去,他轻轻的攥住。那是如同他一样漆黑的眼眸,他微微的低俯下头,看到自己冷淡的面孔印在那双清晰的瞳孔里,没有丝毫的差错。
他手里里小小的手指在轻轻的扭动著,那是仿佛雪片一样的温暖,不能久握。
佐助学会的第一个字眼是妈妈,然后就是哥哥。
第一次听到那声音时他并不知道那是在叫自己,母亲却肯定的说是佐助在叫哥哥,疑惑的走了过去,于是看到那孩子的笑脸。
他摸著孩子的手,心里生出了微小的期望。
那天傍晚他第一次向止水提起自己的弟弟。
“那么……小……”他有些迷惑的站在湖边,有点拘谨的用双手比划著。“他只有这么一点……还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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