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他们借此搂了银两偿还户部,这算是龙德帝默许甄家贪污了,只是,这甄家贪是贪了,钱到了兜里之后,除了一部分送进宫里给甄贵妃打点用之外,剩下的却不曾拿来还账。
这也就罢了,后来心大了之后,竟然异想天开的,想要支持自家的外孙夺嫡,认为只要自己的外孙坐上了那个位置,这些账也就彻底黄了。
而且,相对于总是劝诫他们的大皇子,甄家更希望三皇子继位,所以,暗中给了三皇子不少钱财。
龙德帝对甄家可以说是失望透了,只是,人老了念旧,再加上不愿意背负忘恩负义的名声,所以,就将处理甄家的事情交给了太子。
与龙德帝想要养肥了一起宰的想法不同,丰亨帝觉得,这样任甄家鱼肉百姓是养虎为患,想要查办甄家实不需要这样。
所以,丰亨帝上位之后,立即增加了专管茶叶、丝绸等的官员,将甄应嘉的权利架空,只剩下监管的能力,使甄家对于金陵的管控力度失去了大半。
圣恩夫人亲至,除了忠顺三人之外,都是要去门口迎接问好的,忠顺冷笑道:“不过是个奴才秧子罢了,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竟然敢受官员的礼。”
忠顺喝口酒后继续道:“也就老爷子没事找事儿,念什么旧情整出个圣恩夫人,也不想想,要是当年老爷子没了,她儿子却活的好好地,皇祖父回来,她们家就不是损失个孩子,而是灭九族了。”
贾敬笑道:“你跟个快入土的老婆子叫什么劲儿,没得失了身份。她不过是个失了本分、忘了君恩,把皇上的仁善当应当的奴才,咱们只看她什么时候风光到头就好。”
贾赦给忠顺夹了点儿菜然后道:“别光喝酒,这跟我酿的养身酒是不同的。对了,你听过一句话没:天要令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忠顺一听,当即笑道:“还是恩候说得对,咱们喝酒,很是没必要理他。”
贾敬笑道:“还是恩候了解伯安。”会顺毛,这后面的,贾敬当然不会说出来,但贾赦能听不出来吗。
三人自在的边喝酒边聊天,这时,林海亲自把圣恩夫人送进内院之后,又带着甄应嘉来到了贾赦他们这边的主位处。
林海跟甄应嘉挨个介绍了忠顺三人后,又对三人道:“这位就是圣恩夫人的幼子、甄家的甄应嘉甄大人,表字友忠,现任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
甄应嘉拱手给三人行礼,忠顺眼皮都没抬一下,贾赦对忠顺的任性也很无奈,只能打圆场道:“如海糊涂了,甄大人我们自是见过的,哪用得着特意介绍?”
贾敬也道:“可不是吗,我们之前都是见过的。”
甄应嘉对于忠顺的态度也不在意,这位爷的任性,那是世人皆知的,就连太上皇都没办法,自己又是哪个牌位的,能让他给自己好脸子?
常年混迹官场,甄应嘉早就历练的圆滑了,只见甄应嘉自说自话的举起酒杯道:“友忠不知道王爷、恩候和泾阳你们先到了,却因为家中临时有事,误了时间,却是失礼,友忠这就自罚三杯!”
所有人都知道,什么是临时有事,不过是自持身份罢了,可惜,人林家根本没有等他们到再开席的打算。
林海等甄应嘉喝下三杯酒之后,才说道:“友忠这是干什么,不过是个小孩子的满月酒罢了,哪里就需要这般?快快坐下说话。”
下人送上来碗筷,甄应嘉厚着脸皮坐在了贾敬的下首,因为是林家的宴席,贾赦和贾敬也不得不给林海留面子,忍下了甄应嘉。
只是三人中,忠顺是直接无视,贾赦只是笑着并不说话,只有贾敬虚应着,其他人惧于忠顺也不敢过来敬酒,林海又不停地跟其他人寒暄,这里的气氛显得很尴尬。
酒宴过半的时候,忠顺三人以不胜酒力为借口,提前退场,甄应嘉只能无奈的目送三人离席之后,又开始跟其他官员攀谈。
这所谓的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其实就是原本的督造府管事,品级不过是正五品罢了,只是龙德帝为了名头好听,特意给改了这么个听起来不明觉厉的名字。
之前,这个官职在龙德帝有意放纵的情况下,权利大、油水足,所以,官员们都争相巴结,但是,如今,就这么一个不是虚职的虚职,要不是圣恩夫人,哪里会有人搭理他?
原本甄应嘉想要借着母亲的身份压一下目前扬州最高官员林海,只是没想到,因为忠顺王和两位国公爷在,人家直接正点开席,这就让他们的迟到,显得很失礼。
但甄应嘉绝对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马上放低姿态跟林海告罪之后,又想靠着甄贾两家老亲的身份,攀上贾赦和贾敬,进而扯上忠顺亲王,只可恨,贾赦和贾敬竟然完全不念两家祖辈交情。
甄应嘉心中悲凉,这自古就是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都说,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这话着实不假。
在甄家有权有势的时候,这些人一个个都跟话吧狗似的往上贴,现在那?却一个个推三阻四的,好像生怕被自家连累似的。
这边的甄应嘉还能让自己接受这份落差,内院的圣恩夫人却受不得丝毫怠慢。
其实,包括林老夫人在内,也真没有人敢怠慢她,谁叫这人命好,救了个想要做仁君的皇上,又生了个得宠的女儿,还有两个皇子外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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