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枝在一边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真好,那个骄傲又别扭的少年真的回来了。虽然换了套陌生的壳子,但是很快就消除了陌生感,还是熟悉的感觉和行事。
不过曾经的林如海看到这幕怕是要气疯,毕竟曾经他气场两米八不怒自威,如今什么都没啦。想着脑补的画面林枝更是笑意不止,林父林母也只是以为她是喜悦的,一旁的林海早就不好意思的别过了头去。
看着女儿如今的样子,想起那八年的风言风语,林父林母都打从心底松了口气。天下哪有做父母的不心疼儿女,只是他们家这么个情况,再多的言语安慰都如同是隔靴搔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能一边惋惜儿子的逝去一边心痛女儿的遭遇,能做的也只是不给女儿施加最好还是得另外找个能照顾她的人成亲的压力。
那时候的林母是又心焦又心痛,还要看着女儿强颜欢笑来安慰她和父亲,林母也是后悔的。她为什么没把江峰彻底过继进族谱,明明当初女儿是只肯把他当做兄弟的。只是她爱极这孩子又想着知根知底的习性学问都是好的,要是和养女在一起起码不会欺负了她,他们也是百年之后再无心忧。
初时林枝的诧异和果断拒绝,还让他们跟着操了不少心,最后才商定要是不成等江峰放弃了就把他填到自家族谱上,怎么着都是自家的孩子。
想着这些年的往事,林母不由叹道:“莫要把你父亲的话当做耳旁风!你可都改了吧!”
第5章 第四章
林海还不知道是哪儿的账呢,他也只是玩笑一番罢了,想着好端端的怎么就要他改了什么?
林母却是又把才正过去的林海拽了回来,半搂在肩上,哭道:“我儿就是太光明磊落,又毫无防人之心!哪里知道那些见不得光的阴暗小人的卑劣想法呢!”
那边林父在林母哽咽的空当,也重重叹了一口气道:“咱们毕竟是平头百姓出身,哪里防备的了那些深宅大院里的阴司手段呢!”
“你……”林母才继续吐出一个字就被女儿打断了,林枝无奈道:“这些陈年旧事以后再说也来得及,都已经这么晚了娘你和爹还滴水未沾粒米未进,身体怎么受得了!还有江,不林海,眼看着现在身体也不是个康宁的……”
话才说到这里,林枝已经在林海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其实林枝也知道自己也只是暂时拖延一下罢了,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很多事情她没想到还会有再被他知道的一天。
眼下的他虽然变了模样,可是在她心中,他还是那个单纯又真诚的少年呀。
林枝知道自己虽然看起来这古代的任何一个普通小姑娘没什么区别,她所会的擅长的东西都是需要此时没有的原料和器材支撑的,所以她也的确只是一个远不如这个时代追捧的各种才女佳人的普通人。
而她接收到的前世的最多遗产,其实是刻在灵魂之中的冷漠。前世的事情经历在她真的有回去的那一天前已经被她压在了心底,并不想再跟任何人提及了。
说的冷漠,也并不是面上的冷若冰霜,待人不理不睬。
她一直是父母和别人眼中听话懂事乖巧的女儿,可是只有她自己心底知道,其实那些她觉着应该重要的人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甚至她自己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
虽然一直活着,却也无所谓什么时候死去。
所以就像前面提到过的,若是可以选择回去,她会回去继续做母亲的依靠。可是既然她没得选,她也会按部就班的继续过正常的生活。
若说这是无情这是不正常倒也是不对的。千万人有千万种的活法,只要不伤人害人,谁又有资格去指责谁的想法又有谁活的法子不对呢。
今生林父林母也是用很多很多的爱,浇灌出来了小小的花朵。所以林枝才在拒绝了生活中弟弟的角色突兀的表白后,又主动提出了定亲。那是她偶然间听到爹娘闲谈权衡后最合适的选择。
好在虽然她前生今世年龄加一起很大,但是拆开来其实过的都是单纯自在的年纪,对于江峰从来没有什么养儿子的想法,这才能自然的转变了身份和心态。
知晓江峰的死因有异,已经是他死后几个月的事了。
原来林父的私塾虽然一经开办就是有声有色,但架不住林家底子太薄。他们林家这一支都是耕读传家,没有大富大贵却也饿不死,林父虽然中了秀才在村子里却也只能收到微薄的束脩当做补贴,但是毕竟还要供养两个读书人,日子从来都不太宽裕。
如今虽算是发了家,但一下子买下两个大宅院,还打算慢慢再置办些田地,所以日子过得并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虽然添置了些下人,却也主要是为了做些洒扫之类的粗活,一家子都没有要人贴身侍候的概念。
所以当私塾里有书生中暑晕倒过去时,难免有些人手不足。
又要派人请大夫又要叫人抬到阴凉的卧室休息,还不能放着其他书生不管,入秋之后就是三年一次的秋试,对每个秀才来说都是不容忽视的大事现在的每一天都很重要。
现下在这里的秀才基本是新雁镇的大半秀才了,最少的也都是参加过了一次秋试,所以都没了新晋秀才可以去县学学习的资格。难得如今家门口有林父一个举人大开门户,一心只想也能中个举人,又都是见多了世面考场上什么突发状况没有。也就都不把中暑当做什么大事,不肯放林父离开浪费了半日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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