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手冢沉闷的声音传进不二的耳朵,他生硬的扯着嘴角,“手冢,我没迟到哦。”
手冢垂下眼睑,忽而又道,“今天的这场比赛,就请和我好好比一次。”
不二轻笑,故作轻松,“你的抬爱,我得好好收着,说不定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不是吗?”
手冢抬眼,“不二……为了我,把青学扛起来吧。”
不二哼声,“担子太重,我怕我难以胜任。”
“……”
“好啦,骗你的哟!”不二忽又咧嘴而笑。
“手冢,我们开始吧。”他又说。
那场比赛没打多久,不二躺在球场中央,抬手遮去昏暗的天光,时不时耳边呼啸着电车的声音,他不语,悄悄等着手冢开口。
“不二!”好久之后,不二终于听到他的声音。
他拿开挡在双眼上的手,秀眸中的冰蓝全是泪光点点,他舍不得,很舍不得。
身边悉悉索索的声响盖过滚轴擦过钢轨呼啸而过的声音,他栖身坐在他身侧,浑厚的声音又交织着衣料相互摩擦的声音,“不二,代替我,成为青学的部长吧。”
他拭去眼角的泪,唇角微扬看着他,轻柔的声线有些沙哑,“尽管很舍不得你离开,但是,我还是要努力克制,手冢……记得要想我们哦。”
……
球再次从远处飞来,不二从回忆中醒神,幸好接到那颗球,只是……
“嘭!”球再次被手冢魅影变为出界球。
“迹部得分,00:30。”
我真的要食言了吗?手冢!
国中开始和你认识,你从来谨慎冷静,不做任何没有把握的事,所以你的决定从来都是对的,包括你把青学的台柱交给越前,你让大石暂代你的部长一职,可是为什么一到我这,你的决策就错了呢?
青学交给我后,并没有变强,而我,也被迹部打的无力反击不是吗?
手冢,你为什么要走?
你离开过一次了,为什么还要再次离开我,离开我们呢?
“嘭!”
“发球失误。”
“嘭!”
“双发失误,迹部得分,00:40,迹部的赛末点。”
不二陷在手冢给的阴影中,完全丧失了比赛的热情,他垂着脑袋,长至下巴的碎发也直直垂在半空。
他的反常,令在场的所有人皆是震惊,栀晚看着一蹶不振的不二,心里也难受至极。
“不二?”
她唤他,但他没应,像个断了线的牵线娃娃,死气沉沉。
她又唤了他几声,但他还是没动静,一向沉着冷静的她也着急了,于是把不满发泄到迹部身上。
“迹部,你对不二做了什么!”她厉声质问。
迹部锐利的鹰眼泛着苦涩,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张口,“如果你觉得我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对他做什么,那我也无话可说。”
他的反应让栀晚心生歉意,她今天确实对他做的太过火了,于是张了张口,最后什么也没说。
不二好久都没发球,于是裁判开始催了,但不二仍旧纹丝不动,这时迹部开口,声称要中途休息,裁判才作罢。
栀晚和青学众人都急了,他们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不时,幸村走到栀晚身边,将她拉到远离人群的一条路上。
她本就急,一把挣开他的手掌,斥责,“你干什么!”
幸村扯了扯肩上被她弄歪的外套,才说,“手冢魅影是关键。”
栀晚拧着眉,问他,“手冢魅影?”
他轻笑,又转身看向不远处高耸的路灯,“与其说手冢魅影,不如说是手冢,让他变成这样。”
栀晚不语,他便接着道,“三年前,手冢离开青学,离开日本,去德国打职网,那时恰逢我们第一次进入合宿,打进世界赛,那之后一年,手冢突然回国,大概半年以后吧,他又决定去德国,而且把国籍都改成德国国籍。”
“这和不二比赛有关系吗?”她追问。
他笑她愚蠢,“不二最看重的就是手冢,据说,手冢走前一天,曾与不二交手,我猜结果是不二被完虐吧。迹部不知为何居然会手冢的独技,不仅让我们大吃一惊,也让不二想起了曾经与手冢一起奋斗的日子吧。”
栀晚并不懂他的逻辑,但凭着女人的直觉,她也能猜出其中的缘由,于是不再与他多聊,便阔步往球场那边走去。
幸村望着她的背影,最后说了一句“他最在意的,就是辜负了手冢的嘱托”,看着她渐渐消失于黑幕中,他耸耸肩,还真是个冷血的人,居然一声谢谢也没有就走了。
他笑眯了眼,看着夜空浅吟,“不二,如果你是这样的选择,那将谁也不歉谁。”而又用手扶了扶额头,他叹息,只觉全身无力,踱步朝着酒店走。
场内,迹部坐在场边已近四分钟,都快喝了一整瓶水,鞋带栓了一遍又一遍,不二还杵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皱着眉头,双腿岔开不断抖动,真是的,那家伙到底在干嘛!
休息时间已经严重超时,裁判再次走到迹部身前,迹部粗哼着气,最后还是拿起立在椅子边缘的球拍,大步走向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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