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平滑的椭圆形小湖,静静地沐浴在淡淡的月光里,闲静雅致。
三个少年坐在湖边,谈着书,谈着诗,谈着天下,谈着阿丑。
五月的风像刚刚敞开心痱的情人,热烈得矜持,温柔得妖娆,它调皮地吹起少年黑黑的长发,顺便带走了少年人清越爽朗的笑声。
也不知道何时了,顾岳眼皮一沉,直接倒在陆议腿上,睡了过去。早晨醒来时,发现那两还在睡,陆议抱着自己的头,诸葛亮抱着自己的脚,看到两人蜷成大虾米的样子,顾岳哑然失笑。
听到笑声的陆议醒了过来,坐起来,看到诸葛亮睡得正憨,忙起身把他摆正,又脱下长衫垫在他的头底下,才拉着顾岳蹲到湖水边。
清澈平静的湖水上映出两个少年俊秀的面庞,晨起稍乱的发透出一股淡淡地风流,两人都没动。
太美好,不忍打破。
哗地一声,俊秀的面庞在一圈一圈的涟漪中消失不见,诸葛亮在身边边撩着水洗着脸,边调侃道:“还真把镜湖当镜子了,顾影自怜?”
两人忙笑了笑,伸手洗脸,谁也没说话。
有早起的农人已经赶着耕牛下了地,诸葛亮出神地看着远方,豪气地说:“终有一天,我要让这神州大地,阡陌纵横,湖泊遍地,鱼肥米丰,沃野万里。”
顾岳看着他,很认真地说:“我相信你,不久的将来,你会做到这一切。”
诸葛亮转头,看着这个少年的眼睛,里面有一丝丝欣赏、一丝丝崇拜、剩下的,是漫无天际的信任。
晨风徐徐吹来,诸葛亮好像突然闻到了一种叫作知已的味道。
陆议走上前来,抱住了诸葛亮,说道:“孔明兄,我们该回去了,如有时间,还请到江东来,我和顾兄净水洒街,提履相迎。”
诸葛亮哈哈大笑道:“此生必去江东,面见二位兄弟,走,我驾木牛送你们一程。”
在辞别司马老先生的时候,陆议收到了一份珍贵的礼物,几本当世孤本。
“庞统对绩公子神交已久,临走时再三恳求,老夫不才,这几本书还算拿得出手,还请陆公子收下。”司马微拿着用油布包了好几层的书,放到陆议手里。
陆议跪下,恭恭敬敬地给老先生磕了三个响头。
告别司马微和诸葛亮,两人骑马走上了回家的路。当走到那个山谷口的时候,阿丑笑嘻嘻地站在那里。
“哟,黄姑娘,诸葛兄的嫁车可是做好了,不在家准备作新嫁娘,还跑出来做甚?”顾岳边下马,边戏谑道。
“做甚?还不是可怜某位公子一口一张,连吞八张饼的馋嘴样子,给你们送点路上干粮来。”说着把一个大包袱扔了过来。
“哟,谢谢嫂夫人!”顾岳大笑道。
“轻浮!滚吧!”阿丑边说边往回走,陆议大声喊道:“黄姑娘,一定和诸葛兄到江东找我们”
“会去的,一路顺风!”阿丑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这姑娘,好玩,如果不是孔明兄捷足先登,我真想把她娶回家。”顾岳依依不舍地看着阿丑消失的方向。
“轻浮!”陆议学着阿丑的腔调,骂了一句,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哎,等等我呀,我怎么轻浮了,玩笑也不能开呀”顾岳紧赶了大半天,才追上陆议。
两人把马系在一棵树上,坐了下来,顾岳从包袱里取出一张软饼子,递到陆议嘴边,陆议也不伸手接,张开嘴巴,便咬了下去。
“呀,饿虎下山呀,还是自己拿着吧,别一会把我的手也给吃了”顾岳把饼子往他手里送了送。
陆议突然抓起他的手,轻轻地咬了一下,津津有味地吧哒一下嘴,说:“嗯,果然是手比饼子还好吃。”
少年,你知不知道你很会撩呀。
顾岳的老脸红了红,刚才那种被小奶猫舔咬的感觉,嗯,很特别,至于是什么,对自己这个二十大几了还没正儿八经恋过爱的人来说,确实说不出个子午来。
阿丑的手艺真是绝,就那么平常的饼子,在吃完上路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顾岳一直觉得齿间还留着麦子的焦香。
还了马,到达渡口,陆议租了一条小船,沿江而下 。
船夫是个老头,除了有点耳背,力气却是比年轻人还足,小船摇得飞快。
顾岳和陆议就躺在露天的船板上,睁眼看着千里万里不变的蓝天和匆匆后退的白云。
吃着阿丑的饼子,喝着陆议的鱼汤,看着天,发着呆,顾岳觉得这大概是自己变成孙权后最惬意的一段时光了。
再回去,孙权大帝就要慢慢登上历史舞台了。
第8章 做个正经买卖吧,银子我出
一滴雨落在脸上,顾岳没动,接着两滴、三滴、四滴、五月的雨来得很快,一会儿,顾岳就变成了一只水鸭子。
正收拾碗的陆议匆匆跑出来,一把拉起顾岳,跑向了船舱。他急急忙忙地从船底找出炭火,笼起炉子,然后让顾岳脱掉衣服烤一烤。
孙权大帝的身材和相貌一样出众,宽阔的肩膀、健美的胸膛、结实的腹肌,漂亮的锁骨。
陆议看着这位顾家少年,心里啧啧了几声,在偏文弱的顾家人里,这兄弟可是拔了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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