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霍光还是一幅心有余悸的样子,便又扯开话题,话遇到皇孙的事说了,也提出要立他为太子的意见。
“陛下正青春年少,为何要急于立太子,再说皇孙只比您小三岁,这,对皇位稳固,不是很好。”,一提到国家大事,霍光好歹恢复了平静,他蹙着眉,很有大局观地帮顾岳分析道。
但顾岳在这件事上很是坚持,只有他知道,昭帝的命数,就只有二十一岁,他想早早把刘病已拉进局中,不让霍光再有过多周折地先迎刘贺再废刘贺,担上个废立皇帝的罪名。
但这件事不但在霍光这里遭到了反对,当奉召前来的刘皇孙听到后,吓得跪在地上半天没起来,拒辞不受。
顾岳无法,只好先加封刘病已为安王,随众臣上朝听政。
在昭帝二十一岁生日的时候,顾岳觉得这具身子的状况急剧恶化,他心里暗暗长叹,难道,这就是命数吗
少年皇帝越来越多地缺席大殿,这让众臣私底下议论纷纷,都在猜测着皇帝的身体状况。
霍大将军的眉头皱得都成了个川字了,他几次安排太医院诏令天下,寻名医为陛下诊治,但一个个希望走进宫来,又一个个失望走出宫去。
“别找了,霍爱卿,朕的命数合该如此,何必强求,择日安排立太子大典吧”,顾岳看了眼黑黑的汤药,满脸拒绝地闭上了眼。
霍光更瘦了,他端着那碗药,满脸绝望。
二月的时候,在顾岳的再三要求下,立已经改名为刘询的刘病已为大汉太子,临朝听政。
顾岳不再喝药,他每天都让人抬到御花园里去,屋子里的药味实在是太重了,他闻了便想吐。
霍光每天都要过来陪着他,这位以清雅端方著称的大将军,再也没在皇帝两丈开外停留过,他总是三步并作两步地急急来到皇帝身边,紧紧地抱着越发消瘦的人,头埋在皇帝的大腿上,双肩很是压抑地耸动。
顾岳知道这个人在哭。
但大将军抬起的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
这让顾岳总想哭。
太子刘询也总是每天都过来问安,他的太子妃,现在已经对脂粉应用地头头是道的许平君,总是在顾岳陷入昏迷的时候,用她那高门大嗓,趴在顾岳耳边,大声喊着,直到看到皇帝皱着眉头,再次睁开眼睛。
在一个夕阳西下的傍晚,顾岳精神很好地窝在大将军怀里 ,笑着说道:“霍爱卿啊,真想回到洛阳那个青湖边,回到那个只有你和我的地方”。
霍光温柔地替皇帝紧了紧披风,抬手招来那辆马车,给刘询留下了一封信,便带着皇帝,快马加鞭,来到了洛阳,那个猎场,那片青湖。
太子刘询继位,刘弗陵为汉昭帝,扶了衣冢冠,进茂陵,旁边是大将军大司马霍光的陵。
除了刘询,天下人皆以为在昭帝薨逝后,大将军操劳过度,于两月后去逝。
只有刘询知道,大将军和昭帝在同一天离去,在那个彩霞满天的傍晚,两人想依相偎,满面笑容,像是一起走向天堂。
顾岳再次睁开眼时,发现刘弗陵正满面笑容地看着自己,他伸出好看的手,在自己额上轻轻一拍,一点冰凉沁入额中,顾岳知道,昭帝的灵石,送给了自己。
“谢谢你,顾先生,你的记忆都已经在朕这里,这一生,再无遗憾,朕要走了,也许,下一世,我和他,还能相遇”。
顾岳看着昭帝渐渐透明的身体,怅然若失。
“哎呀,顾先生,原来你完成任务后便忘了一切呀,这,有点不太公平啊”,一直在默默观察着顾岳的刘邦,喝下一口酒 ,悠悠地看过来。
“忘了便忘了呗,这是别人的人生,于我,只是一个任务而已”,顾岳走到刘邦面前,抢过他的酒壶,一下子灌到口里。
“瞧瞧,还说自己不在乎,哎,我说阎王呀,这次,能不能我跟顾先生一起去?”刘邦笑着看向在一连心情很不错的阎王。
“于我无所大谓啦,反正这地府的天也快达标了,顾先生只要再帮您完成任务,便会圆满飞升,成仙得道的,咦,刚才你说什么,你也要穿回去,你要亲自去安抚韩信?”,阎王疑惑地问。
“不,比起韩信,我更想回去弄明白一个人,上一世稀里糊涂,在这地府里,看到我的子孙辈在那男风方面都颇有建树,我忽然觉得,有个人,可能对我有意思,我必须回去,跟他谈个明白,至于韩信嘛,顾先生去安抚便好了,我知道他是顾先生的超级偶像啦”,刘邦在地府做了几千年的接待使,对现代人的称谓,也是熟悉得很。
阎王皱着眉,思考着这件事的可行性。
“哎,亏你还是阎王,还不如我这个承接使懂得多,来顾先生,你的魂魄先附在我的剑上,到了大汉后,咱们再想办法呗”,刘邦大大咧咧地出了个主意。
“刘老弟如此一说,我还真有一个办法,这样,刘老弟呀,你先把灵石交给顾先生,这样,他便是仙体,随时可以现形的,不用担心风一吹,魂魄便散了。”
“哎,我说,就穿到遇见张良那一年啊,这之前的鸟日子,老子可不想再来一遍,遭心哪”,刘邦拍了拍阎王的肩膀,摇头说道。
“好,快把你的灵石交给顾先生,我这就送你俩回去”,看到官位已经很有把握的阎王心情颇佳,笑着对刘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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