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惯了大明星,走溜了红毯的顾岳出于职业习惯,对着这一船的小粉丝,潇洒地朝她们吹了个口哨。
姑娘们沸腾了!
洪承畴看起来也是见惯了风月之人,看到皇帝放飞了自我,便也很骚气地在大冬天的夜里,啪地甩开折扇,朝着一船美人绽放出一个撩骚的笑。
孙传庭笑得云淡风轻,宠溺地看着姑娘们抛媚眼。
卢象升摊着一张俊脸,清冷的目光望着月亮,对一船美人连个眼风都没给。
袁崇焕看着皇帝对着一众美人笑得满面春风,好看的远山眉微微蹙起。
大船停了下来,一个精明的瓜子脸红衣美人走了出来,很是客气地邀请众公子入内喝酒听曲。
顾岳带头走了上去。
红衣美人很是贴心,待几位公子一落坐,便一人身边安排了一个小倌一个美女,一左一右,就看客人你好哪一口。
美女和小倌同时举起了酒,因为小倌身上的脂粉味稍微淡一点,顾岳便从他手中接过了酒,小倌脸上便笑开了花,而美女,悻悻然离去。
这是什么,杯酒选性向?
顾岳端着酒,有点懵地看着几位臣子,几位臣子很给留面子地都接过了小倌手里的酒,算是把皇帝无意中透露出的断袖之意淹没在大众审美中。
红衣美人却惊呆了,这断袖,还兴一起的?
但这群断了袖的公子,却对姑娘弹的曲子听得津津有味,在听到弹琵琶的头牌名号时,主位上的公子还大方地赏了一只玉戒指。
低眉浅目,杏腮桃唇,这位自称叫陈圆圆的姑娘,朕要为你做大媒呀。
“陈姑娘,你坐到那位公子身边。”顾岳赏完陈圆圆,朝她指了指袁崇焕的方向。
看到如水的美人坐在自己身边,袁崇焕身体僵硬,眉头蹙得更紧。
洪承畴眼睛贼亮,这圣驾随得,太值了,福利竟然是绝色美人呀。
顾岳瞅了他一眼,哼,叫你前世对人家大玉儿垂涎三尺,今天,美人,没你的份,以后,辽东那地,也不会让你踏上一次。
身边的特一凑上来,对着皇帝悄悄了一耳朵。顾岳听完,仔细看了一遍陈圆圆的眉眼,很突兀地出口问道:“姑娘可还有一个弟弟,今年十二三岁年纪?”
陈圆圆猛地站起,快步走到中间,扑通一声跪倒:“公子,奴家确实有一个弟弟,四年前失散,不知公子可是有我弟弟消息吗?”
“我去年在榆林,收留了一个叫少年,眉目与你很是相似,你可随我回京,瞧瞧便知。”顾岳轻轻说道。
“奴家老家确是榆林,只因当年与弟弟失散,寻找无果,才南下投靠姨母,不料却遭姨夫卖至青楼,今遇贵人,也是老天对奴家不薄,若真能与弟弟相认,奴家愿为公子牛马,终生任驱使。”陈圆圆边说边磕头。
“袁先生,吴公子此次可跟来?”顾岳转向袁崇焕。
“他来了,在驿官,没跟过来。”袁崇焕拱手回答。
“回去后,让吴公子照顾陈姑娘,先行回京吧”顾岳端起酒杯,抿了口酒,淡淡吩咐道。
“是,谨遵公子吩咐。”袁崇焕好像放下了千斤重担,语气里很是轻松。
顾岳朝他了然地笑了笑,举起了酒杯。
江南的酒绵柔,但后劲悠长,回到驿馆的顾岳感到头晕脑涨,恍忽间好像觉得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其后便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刚坐起,便看到一个人趴在床边睡着,清隽的侧颜,散落的黑发,漂亮的锁骨。
南方的清晨,湿湿润润的,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温柔遣眷的暧昧。
顾岳伸出手指,轻轻触上了那清秀的脸庞,从长长的睫毛,到高挺的鼻梁,然后,一路往下,停留在那形如蝴蝶的锁骨上。
手指下的皮肤慢慢变红,睡着的人呼吸明显变粗,但却死死地闭着眼睛,装睡。
顾岳笑了笑,抬起了手,把它挪到了那薄薄的玉色嘴唇上,顺着它的形状,仔细地描着。
袁崇焕终于睁开了眼,眸色深深里,有山的深情,有水的潋滟。
“朕给你的画,那画上的问题,爱卿还没有回答呢。”顾岳看着他,悠悠问道。
“那树、那麻雀、还有、还有、陛下,每晚都会出现在臣的梦里。”袁崇焕眼里水汽氤氲,语气哽咽。
皇帝的手指停在了嘴唇中央,有些许颤抖。
玉色的嘴唇微微张开,含住了它,一股酥麻的电流,顺着指腹,流到手臂,渗进血液,直击心脏。
顾岳低下头,重重地吻了下去。
听到外面王公公的脚步声,顾岳迅速坐起来,两只手把袁崇焕拉起来,让他坐在床边。
“陛下,早膳是在这房里用吗?”看到皇帝迷离的神色,王公公察言观色,觉得主子应该不想离开这屋。
“嗯,传进来吧,袁爱卿,你陪朕用膳。”顾岳握住了还在颤抖的那双手。
两个侍卫端着几个清淡的江南小菜走了进来,顾岳起身,穿上衣服,任凭袁崇焕帮自己系好腰带,整理好衣领,才携着他的手,走到外堂的梨花木餐桌前。
看到袁崇焕很讲礼仪地要坐在桌子的下首,顾岳拽住了他,一直牵着他的手,按倒在自己的身边,又拿了盘子,舀了一碗肉粥,放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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