雉更教过焕儿一些简单称谓,娘亲,爹爹,祖父,祖母,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心想,应该没有问题。
谁知,娃嘴里蹦出两字,“哥……哥……”
众人皆笑。
曹冲不气垒,“是叔……叔……”
“哥……哥……”焕儿依旧不改口。
雉更不知道怎么这么小的娃,就有了自己的思维。论岁数来说,喊哥哥没有错,但是曹冲毕竟是曹操的幼子。为了避免尴尬,她就又教了娃一遍,“焕儿,你看,那是叔……叔……”
谁知,焕儿“哇”的一声哭了。
“我们把她吓哭了……”曹冲不好意思的说。
“兴许是饿了。”卞夫人和蔼的打着圆场。
雉更便提前退场,抱着娃先到后间。
远远的瞥了一眼曹植和曹彰,二人皆自饮自斟已微醺。
次日,曹冲竟然登门拜访。
他挎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一篮新鲜的梅子。看到雉更后给她,“二嫂,昨日冲惹哭焕儿,今天特来道歉。”
雉更忙迎他入屋。
保姆抱着焕儿在院里玩。小家伙看到曹冲,老远就喊着,“哥……哥……”
曹冲也很是无奈,哥哥就哥哥吧……你开心就好……
他朝焕儿拍拍手,小家伙便拖着保姆一步一步往曹冲那边挪。
曹冲很是喜欢她,将她抱起来。
焕儿嘟起小嘴,在曹冲的脸上啵了一下。
被屋里出来的曹丕落在眼里,他笑道,“冲弟可要经常来玩。焕儿最喜欢她的冲叔了!”
“二哥,我一定常来。真羡慕你们一家其乐融融啊!”曹冲抱着焕儿掂了掂道。
“冲弟,袖子怎么了?”曹丕问。
还是曹丕心细,雉更这才注意到曹冲的袖口处有破损。自生了娃后,她每天半夜都要起来两趟给娃喂奶端尿。这些事本可以请奶妈,给保姆。雉更还是不舍得把娃交外人,结果就是睡眠不足,白天也有些精力不济。刚和曹冲处了那么久,都没看到他那破损的袖口。
曹冲笑了笑,“被老鼠咬的,不打紧。早上出门见父亲,行走太匆忙,自己也没注意。”
“拿得赶紧做好灭鼠才是。”曹丕道。
“是的,二哥,父亲已开始在各处发放猫,来灭鼠患。”曹冲笑眯眯道。
“那就好!”曹丕显得稍稍宽心一些。
几日过后,曹冲智救库吏的美谈就传开了。
相传,放马鞍的库房遭了鼠患,多有马鞍被咬得破损不堪。库吏害怕曹操会杀他,惶恐不已,此事被曹冲所知,他让库吏等他三日。随后曹冲便自剪衣袖去见曹操,曹操问其故,曹冲便说府内有鼠患,将衣服也咬破了。三日后,那库吏向曹操请罪,把老鼠咬马鞍的事情汇报了,曹操已有心里准备,自己的儿子的衣服都被老鼠咬破了,库房的马鞍被咬,情有可原,便没有怪罪库吏。
原来,那日曹冲穿着破损的衣服,是为了救人。
雉更见曹丕闷闷不乐的,“夫君怎么不开心?”
曹丕只是喝着闷酒。
雉更尚在哺乳,不能碰酒。不然也会跟他喝一杯。
“你和我在一起,有没有后悔过”曹丕低声问。
“锦衣玉食的丞相家媳妇。有何后悔”雉更笑道。
“如果将来……我们过不了这样的生活呢”曹丕一口气有喝了一满杯酒。
“将来若你落魄了,我便卖药养家。”雉更逗他道。
曹丕苦情绪不见好转。不知道他又胡思乱想些什么。
“告诉我,到底怎么了!”雉更夺了他的酒壶。
“冲弟……”曹丕夺过雉更的酒壶。
“然后呢?”
“现在满朝文武都在称赞冲弟,说他将来会是仁君……”曹丕又猛灌着酒。
雉更很想告诉曹丕,其实曹冲活不了多久。但是,心猛的一沉。历史上,曹冲之死的矛头可都对准了曹丕啊……
不管后世人猜测得是否正确,父子相猜,兄弟相残,古往今来,帝王之家都是如此残酷。
“你有没想过,放弃争那些,去过平常人的生活。”
“放弃?”曹丕苦笑道,“一旦我放弃,不但会失去所有人的支持,将来父亲百年之后,你我的性命都堪忧。”
“曹冲是个仁爱的人,他连一小小的库吏都会相救。怎会取我们性命”
“仁爱?!” 曹丕砸碎了手里的酒杯,“若曹植继承大位,你我兴许还可以苟延残喘。冲弟继位,我们断无活路……”
“为何?”
曹魏的宫廷斗争,雉更只知道最后结局是曹丕胜利了。期间的坎坷,也只有陪他经历了才会知道。
“曹植和我是同胞兄弟,他再恨我,也会考虑到母亲感受。冲弟是环夫人所生。环夫人一脉,断不会容我们。”曹丕眼里的泪光闪烁着,“我若不自保,拿什么来守护你和孩子。”
“世子之位……丞相又没公布,不要瞎想折磨自己。”雉更心里是静的,不管曹丕现在是什么状态,他就是将来的魏帝。现在开心也是过,不开心也是过。便把他的酒壶没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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