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我们真诚的眼神。
直到丧钟被变成娃娃的那一刻,红头罩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被他抓起来放在肩膀上调.戏揉捏的善解人意乖巧柔顺的小麻雀根本不是普通鸟儿,而是艾丽卡变的。
怪不得他开始感觉不太对劲儿呢,麻雀这种一到夜晚就抓瞎的群居动物怎么可能单独出没,怕不是嫌弃命长。
红头罩的脑子里像是装了个复读机,不厌其烦地回放着几分钟前他亲口说过的话,廉耻度爆表。
一遍两遍三遍……播放的次数渐渐累积得主人也数不清了。
脖颈上泛起浓烈艳丽的绯红,以极快的速度朝四周蔓延,很快红头罩就感到全身发烫,双颊尤甚,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只慌不择路掉进开水里被煮熟的虾。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些话只有红头罩自己能听见——周围没有会读心的,无人能窥探他的脑内小剧场——否则就是真的公开处刑了。
相比之下罗宾的表现更为激动一些,艾丽卡现身的一瞬间,他的视线就牢牢锁定了女孩纤细挺拔的背影,一双眼珠子恨不得贴在人家身上,走到哪儿看到哪儿,给人一种下一秒他就会控制不住地冲出去把她扑倒在地、抓紧她的手腕防止她逃跑的错觉。
……然而并没有,和红头罩一样,罗宾自始至终都没挪动过一寸,他僵硬地站在原地,双手紧紧攥成拳头,眼神阴郁幽深,目光中深藏的压抑的偏执令偶然窥见一角的蝙蝠侠心中微动。
凝滞的气氛很快被打破,艾丽卡停止了玩幼稚的推不倒翁游戏,她双手按着膝盖站起来,步履轻快地走向不远处的笼子。
“嗨,”艾丽卡重新打开耳机,进入复联的专线频道:“通知瑞雯,我搞定了。”
“等等,什么你就搞定了?这才过去了多久?”托尼和巴基还在思考艾丽卡的心理健康问题,话题骤然转换,他没有一点点防备,顿时感到很茫然:“找到孩子们的下落了?”
“算是吧,抓住罪魁祸首了,应该很快就能问出来。”艾丽卡在笼子前一米处停下,她仰起头和故意露出凶残表情的小姑娘对视,说话声不由自主地放缓:“企鹅人和丧钟在码头进行交易,货物是个凶残的小女孩,应该是基因实验的产物,能力不明,但我能感觉到她很危险……”
停顿片刻,她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愤怒:“……非常危险,企鹅人称呼她为‘战争机器’。”
货物、小女孩与战争机器,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就像一根被点燃的引.线,迅速引.爆了托尼一点点积累的满腔怒火。
艾丽卡的耳机里传来了一连串毫不客气且不带重样的脏话,但就算是矜持如美国队长,在这种情况下听到托尼的咒骂声,也不会说出“注意语言”之类的提醒,艾丽卡当然更不会煞风景,她任由托尼发泄着,一手抓住栏杆缓缓蹲下.身,一手试探着伸进笼子里,软声招呼道:“你好——”
小姑娘拖着捆了满身的沉重铁链,像迅捷灵敏的猎豹般扑了过来,然而铁链不够长,她被硬生生拽停在了距离艾丽卡的指尖还有五英寸的位置,徒劳地抻直脖子,拼命张嘴想咬。
蝙蝠侠悄无声息地靠近,他一把抱起艾丽卡——准确来说应该是端——将她带离危险地带。
“不要离得太近,”蝙蝠侠放下艾丽卡,低头望着她:“她没有理智。”
忽然跟不太熟悉的男性近距离接触,艾丽卡差点儿就下意识拔.刀防守了,但她转瞬之间记起了这人的身份,硬生生抑制住了冲动,只露出个浅浅的微笑:“谢谢……”
“……但我觉得她还能抢救一下。”
小姑娘发出低沉的怒吼,她不甘心地奋力挣扎着,像一脚踩进陷阱的困兽。
咸腥气息的海风呼啸着卷上岸,吹起艾丽卡的风衣下摆,仿佛一朵黑白的花徐徐绽放,她转过手掌,抬到胸前的高度,掌心上有造型古朴的书本虚影隐约浮现,书页随风翻动,哗哗作响,停留在某一章节。
“……找到了。”艾丽卡小声嘀咕了一句,再度抬起头看向小姑娘,微微启唇,吟唱出一串咒语。
无形的“域”以艾丽卡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扩散,所过之处海风骤停,就连虫鸣声都暂且收敛了。
小女孩渐渐停止挣扎,眼瞳中孤注一掷的凶狠与决绝褪去,只剩下茫然与无辜,仿佛雨水洗刷过蒙尘的树叶,现出苍翠清澈的原本。
她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任何完整连续的话,只发出了一堆似乎毫无意义的叽叽咕咕。
艾丽卡的手指抚过笼门。
红光微闪,门锁“咔哒”一声打开,铁门自然滑向旁边,她没有半分犹豫,小心翼翼地抬腿跨了进去。
“等等!”身后传来罗宾的声音,故作冷漠的语气里藏着不赞同与别扭的关心,他缓缓问:“你……你就这样进去?”
艾丽卡没回头,但也回答了罗宾的疑问:“她只是被洗脑了而已,我安抚过她了。”
小姑娘睁着双大眼睛目不转睛地死盯着艾丽卡,耐心地等待着她把自己身上一层又一层的锁链解开,然后在恢复自由的一瞬间,像只蹒跚学步的小鸭子似的,低头扑进了艾丽卡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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