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苦的母妃,”元淳从魏贵妃怀中抬头,笑眯眯地说:“淳儿现在会武功了,将来可以保护母妃和哥哥了。”
“母妃不需要你的保护,”魏贵妃深感欣慰,女儿长大懂事了,可到底还是心疼:“你是公主,他人保护你还来不及,何需你自己这般吃苦,去练什么武功。”
元淳握住魏贵妃的手,眼中含笑却神色认真:“可淳儿想凭自己的能力保护母妃,而不是依靠他人。”
国破家亡之时,除了自己,任何人都靠不住。
“傻淳儿,”魏贵妃叹息,眼中蕴着泪光:“你可是个公主啊!”
知道魏贵妃只是心疼了,她素来疼爱自己,若执意反对,早就遣人去宇文府将自己押回来了。可她尊重了自己的决定,也默默支持了自己的想法。
前世自己执意出宫救燕洵被她打了一巴掌,其实是她在救自己,因为一旦跨出宫门,那就是掉脑袋的大罪啊!
想到这里,元淳依偎进魏贵妃的怀里,抱着她的腰温声撒娇:“母妃,这是淳儿喜欢的事情,淳儿很高兴,也不觉得辛苦。所以母妃不要担心,也不要因为淳儿吃苦而心疼,淳儿真的不觉得苦。”
身上还有很多的伤痕、淤青不敢给魏贵妃看,若被她知道,说不定青山院都去不成了。
元淳和魏贵妃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劝慰了半晌。
临近晌午时分被魏贵妃强留着用了午膳后,嘱咐她去一趟御书房见见魏帝,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人,并再三叮嘱一定要常常回宫来。
“哪有公主一直住在臣子家的,学艺也不行。”站在殿门口,魏贵妃佯装不悦道:“三五两天的回来一趟总是可以的,不许再这样一待就是一个月,否则就不许你再去青山院了。”
“是是是,”元淳忙作揖:“母妃大人说的是,淳儿都记住了。”
一语逗笑了魏贵妃:“贫嘴。快去吧,见见你父皇。”
“是。”元淳再度行礼后,才转身朝御书房走去。
与魏帝的见面并不如与魏贵妃那般温馨,魏帝关切了几句后,见元淳如今倒真有几分学武之人的架势,此前听她提过的那些说法又再度浮现脑海。
若有女儿帮忙镇守江山,倒确实比儿子要强。
女儿功绩再高,将来也是要嫁人的。
何况元淳如今年纪尚小,若真能披甲上阵,迟几年再嫁也无妨。
这般一想后,魏帝对于元淳学武虽也有些心疼,倒不如魏贵妃那般强烈。但到底是从小娇宠到大的女儿,难免也要感叹一番,嘱咐元淳在青山院好好照顾自己,学武需得与日渐进,切不可心急求成。
元淳一一听了,与魏帝简单聊了几句后,便告辞了。
今日因要进宫,所以宇文玥放了他一天的假。
恰好下午“长安五俊”约了一起去郊外赛马,宇文玥见她如今骑术尚可,便道:“若回的早,可一同前去。”
元淳又怎会不答应?
面见魏帝时她一门心思就都在稍后的郊外赛马上,有几次甚至走神到不知道魏帝说了什么。
唉,到底还是因为在青山院“关了”一个多月的缘故。
月琢牵着马匹在宫门外等候。
元淳接过缰绳一个利落地翻身上马,朝月琢道:“走,去郊外。”
宇文玥他们所在的郊外离京城并不太远,策马也就半个时辰的路程。
想想也知道,为了燕洵,他们也不会将游玩的场地设得离京城太远。十里,是魏帝给他的最后底线。
等元淳赶到的时候,赛马场已经围了一圈的人,群人最前方是长安五俊宇文玥、燕洵、元嵩、赵西风、魏舒烨,以及魏舒烨的弟弟魏舒游,宇文家三房庶出子宇文怀。
听见有马蹄声传来,众人皆都扭头看去,只见元淳一身骑装策马而来,清风缭绕起她背后的发丝,宛如乘风般的少年英姿飒爽,飞扬着夺目的气息。
“是、是淳公主?”魏舒烨率先认出了来人,大吃一惊。
“公主?”宇文怀眯起了双眼。听说她在青山院学武,没想到竟这般进步神速。
没想到元淳会来,燕洵有些意外,但也很是高兴。拉了马缰掉转马头,几步迎上前去:“淳儿,你也来了?”
“不是说赛马吗?”元淳双脚轻踢马肚,并不因为燕洵的相迎就停下来,“我虽骑术一般,但也很想前来观战学习。”
“公主,”魏舒烨也迎了过来,眼睛里满是喜悦的光:“你若想比,我们也很欢迎。”他就很愿意和公主一同赛马,且他还会让着她。
元淳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跟你比?然后你让着我?”她是单纯,不是蠢。
前世她就是这样,活在自己编织的世界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是她傻,是她不想知道、不想改变而已。
“听闻公主如今在青山院学武,”等元淳策马走近后,宇文怀才笑着开口:“公主若愿意,在下也愿为公主尽绵薄之力。”
元淳看向他,嘴角勾着冷冷的笑意:“宇文怀?还是省省吧!”
她做什么决定,还轮得到他来置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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