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师承南极玄御仙君,直至上一世为爱做错了诸多错事,受天罚变得疯疯癫癫几乎命丧魔族妖人之手,得仙君出手相救,将她魂魄转世送回到了一切还未开始之前。
“万法自然,道法自然,无极无限,生生不息。”轮回之前,玄御仙君高深莫测道:“穗禾,此去切记,勿再强改天道。找到真龙之身,助他登上天帝一位,便算你功德圆满。”
真龙之身,还要助他登上天帝一位。
穗禾暗想,既然要助他“登上帝位”,那就是现在还不是天帝。又是真龙之身,除了大殿下润玉,她也实在是想不出别人了。
仙君还千叮万嘱,让她莫要“强改天道”,不就是让她别再去掺和旭凤的事了。意思说的这么晦暗不明,是怕她明白的太快了吗?
“如今正是白日,表哥不在宫中休息,要去何处?”穗禾笑问。
上一世她爱旭凤爱得太苦太累,花尽心思用尽手段也换不回他一个回眸。如今回想起来,连她都觉得那卑微服小的自己太过可怜。
那疯癫魔障的痛苦她不想再尝试一次了,人都没了,要那情爱还有何用?何况强求来的爱情,也终归不会属于她。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就让那伤心难堪的一切停留在上一世吧!这一世她只管听从师父的话,好好助润玉登上天帝之位后,就做个逍遥散仙遨游天际,再不受天地四方甚至是情爱的拘束。
“有些事要去禀告父帝,”润玉道:“穗禾公主何往?”
穗禾本想回答“没事四处走走”,听见润玉说要去见天帝,主意一改,道:“正巧我也要去见姨母,顺路,不如一起?”
润玉目光在她脸上一掠而过,压下心中狐疑含笑点头,“如此,甚好。”
两人并肩走在去往大殿的路上,穗禾见润玉脸颊微白,想到数日前他曾下界去追杀魔界饕餮受了伤,回来后又忙着布日夜星辰,想来也不曾好好调息,暗想难道自己叫人送去的仙灵果他一个都没吃?若吃了,也不会到现在还没恢复啊!
“我见表哥气色不好,莫不是受伤还未痊愈?”穗禾试探道:“若有什么是穗禾帮得上忙的,表哥尽管开口,莫要客气。”给你的那些仙灵果,你倒是吃啊!
“多谢,”润玉客气道:“区区小伤,并不碍事,有劳公主挂心。”
穗禾笑了笑,心下却腹诽。她叫他“表哥”,他却“公主”长“公主”短的,分明不将她的示好放在眼里。
“怎么说你也是穗禾的表哥,关心也是应当的。”穗禾面上笑意温柔,说这话时却只觉连自己都快酸倒了。
上一世她对旭凤这样过吗?不知道那时旭凤会不会也觉得很酸?至少现在她自己就有点受不住了。
原来跳出情感的束缚后,她才明白过去的那个自己有多痴多傻。
这天地广大,她怎么就被区区情爱给捆绑得这般不能喘息?如今回想起来,真想回去给那时候的自己一记爆栗。
润玉笑了起来,竟觉几百年未见,这穗禾公主越来越有意思了。
从前她是这般性情吗?仔细想一想,时日太久却有些不能记清了,反倒是现下她这笑容灿灿的模样更加鲜活动人。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便到了九霄云殿外。
润玉停步道:“若要去紫方云宫,公主需得从这边过去。”指了指一旁的分岔路。
“即是如此,润玉表哥请进殿去见姨父吧!”穗禾也不答他的话,只笑着催促。
“穗禾公主,”润玉点头,“回见。”
“回见。”穗禾目送润玉转身进殿后,高兴地从相反的方向离开了,却并不是去往紫方云宫的方向。
穗禾前脚刚走,后面一道白光闪过,润玉的身形在光中显现。他静立原地看着穗禾远去的背影,眼中有着疑惑沉沉浮浮。
穗禾一路脚下不停来到姻缘府,洒扫的仙童见了她纷纷弯腰行礼。
“叔父呢?”穗禾随意逮着一低阶仙子问道。
“仙人正在内殿,”那仙子笑答:“公主难得过来,日前仙人还在念叨,说公主如今大了,也不来这姻缘府了。”
“我这不是来了吗?”穗禾几步走进内殿,见月下仙人正望着一桌的红线愁苦,遂蹑手蹑脚从屏风旁绕至背后,猛地一拍他肩膀:“叔父!”
“谁呀!”月下仙人吓得跳了起来,回头见满脸藏不住笑的穗禾,当下哀嚎道:“我说小穗禾,你现在人大心也大了,一年到头不来老夫这里一趟也就算了,一来就欺负你叔父我。”
“哪里是欺负您呀!”穗禾掌心一翻,一只镶金的雕花盒子随即出现,“穗禾这是想着叔父,给叔父送好东西来了。”
“是什么?”月下仙人心思一下被吸引了过去,也忘了方才这一茬。
“香鸾草。”盒子自动掀开,一颗通体青碧色的仙草在盒中熠熠闪光。
“鸟族圣草?”月下仙人吃了一惊,“千年发芽,千年破土,千年成形,万年才结一株。就这一棵比蟠桃还要珍贵,你要送给我?”
“孝敬叔父,再珍贵算什么。”穗禾盖上盒子,递了过去,“叔父请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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