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里面确实没人,奴才不敢诓骗娘娘。”太监看了尔晴一眼,心道这不就是刚才被傅大人扔出来的宫女么。
娴妃沉吟了一下,当先跨进了内院,房门开着,空空如也,确实没人。
“怎么可能!”尔晴一惊。
“尔晴,你可知污蔑当朝二品大员是何罪过。”娴妃站在空屋中,徐徐说道。
“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尔晴噗通跪了下来。
“属实在何处?你说傅大人与魏璎珞夜会于此,人呢?”娴妃冷冷地看着尔晴。
“奴才……不知,可奴才方才亲眼所见!”尔晴急道。
“方才魏璎珞可曾来过?”娴妃问值守的太监。
太监没想到尔晴去而复返,带了这么个天大的罪名回来,额头冷汗都冒出来了,仔仔细细地据实回禀:
“回娴妃娘娘的话,魏璎珞确实来过,还与尔晴姑娘打了个照面儿呢,不过很快就走了,尔晴姑娘打翻了烛台惹傅大人不高兴,奴才听见傅大人训斥了尔晴姑娘,尔晴姑娘走后,璎珞姑娘便走了,然后海兰察侍卫来了,说是久未见傅大人,又将傅大人拉走了,说是要彻夜长谈,听傅大人讲讲山西风土民情。”
“娘娘,这太监定是与魏璎珞一伙的,处处偏袒还帮她隐瞒。”尔晴怒道,她不相信会有男子饮了那酒之后,见到喜爱的女子还能按捺得住,更不相信魏璎珞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找到对应的法子。
“娴妃娘娘明鉴,奴才与那魏璎珞并不相熟,所说句句属实,这位尔晴姑娘定然是记恨自己被傅大人训斥,才……”太监急道。
“好了,都不要说了。”娴妃乏力地揉了揉额角,“尔晴,本宫念你是皇后身边的得力宫女,伺候多年,不追究你这一次,日后再有这样的事,定不轻饶。”
* * *
尔晴在长春宫外徘徊良久,最红终于咬了咬牙,跨步迈了进去,至多被皇后娘娘赶出长春宫,再寻机会就是了。
刚进去就见着明玉迎了上来,“尔晴你回来了!”
倒惹得尔晴一怔,狐疑道:“璎珞没回来?”
“璎珞早就回来了,倒是你,怎么两手空空啊,你不去梅园采梅花去了吗?我还等着你的梅花给皇后娘娘做梅花圆子呢!”明玉拉起尔晴的两只手看看,什么也没有。
“哦,梅花还没开起来,我找了许久也没见到几朵梅,便回来了。”尔晴微笑道。
“那便做不成梅花圆子了,”明玉撅着小嘴,“好罢,我去小厨房看看江米年糕蒸好了没。”
尔晴看着明玉的背影有些不解,魏璎珞竟然没将此事告诉皇后,正想着,魏璎珞一掀帘子,自皇后的寝殿走了出来,看到独自伫立在院中的尔晴,面色如常,只不过嘴角噙了一丝淡淡嘲讽,看得尔晴一阵心虚恼怒。
魏璎珞似压根儿没将尔晴看在眼里,昂首自她身边擦过,只听得耳边尔晴低低的声音,带着几分怨毒道:
“别以为你不告密,我便会感激你。”
“感激?”魏璎珞一声轻笑,“千万不要,因为你很快就会恨我的。”
说罢,看也不看尔晴一眼,径自回房去了。
翌日一早,尔晴早起去换夜值的明玉,刚走出房门便愣住了,随后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经久露不出正常的面色来。
只见院中靠栀子花园的位置,不知合适置了一个一人高的小几,上面端端正正放了一只碗,正是她昨日用来盛了合欢酒算计傅恒的那只。
“珍珠,这是什么东西!”尔晴的眼神似要将那碗看出一个洞来。
“哦,这个呀,早起璎珞放在这的,冬天前几阵的雪最好,要接点不落地的干净雪水,浇屋里那几盆花土,来年培花用。”珍珠一边说一边笑,“我说这璎珞素日里聪明惯了,也倒有犯糊涂的时候,使个这么小的碗,倒不如直接取那钣盆里的雪呢!”
“给我拿下来!”尔晴突然发了火。
珍珠吓了一跳,“尔晴姐姐,你怎么了?”
“我说给我拿下来!”尔晴怒道。
“这……”珍珠犹豫着,“可是璎珞……”
“怎么了这是?”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珍珠松了一口气,赶紧退到一边去了。
“魏璎珞,你这是什么意思!”尔晴狠狠地瞪着魏璎珞。
“你说呢?”魏璎珞的笑始终挂在脸上。
“你、羞辱于我。”尔晴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冤枉,”魏璎珞笑着摇摇头,“羞辱你的可不是我,是你自己。”
魏璎珞噙着淡淡的笑,纤细的手指绕着帕子,“我这个人的脾气,向来有仇必报你是知道的,你既然做了初一,我若不做十五,那我可难受得紧,不向皇后娘娘告发你,是不想娘娘因为你这种人面兽心的人伤心,这碗,就日日放在这里,你每每瞧见,便会想起你是怎样不知廉耻地去算计傅恒,又是怎样被人当垃圾一样地丢在外面,你说,这样可好?”
“魏璎珞!你好恶毒!”尔晴气得脸色发白,再如何她亦是个黄花姑娘,如何受得这种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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