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哄然大笑,惹的其他几桌子都投去异样的眼光。
管家一听,心说这就是送着戏楼的沙客,当时送的时候推辞了好几次,就怕是这种人麻烦。立即吩咐小厮带着瓜果上去。他倒是不慌,如果是寻常的戏楼,遇到这种豪客总是心惊胆战,但这是长沙二月红的地头,就这小厮就有的是办法。
见小厮上去,端了果盘给几个人打作揖,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几个豪客满满就安静了下来。回来后管家问他如何应付的。小厮道:“管家爷,我和他们说二爷在做功课,戏唱完请他们吃酒,到时候唱花鼓给他们听。”
第25章 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管家皱眉:“你这孩子,二爷怎么能做这事。戏唱完了他们又得闹。”
小厮说道:“管家爷,戏完了二爷请走,小的带他们沿江走去东边月满江,小的伺候就行了。”
管家叹气:“你可不要又伤人性命,二爷不喜欢这样。”
小厮看了一眼那些豪客,冷冷道:“是,只把这事情办了就回来,刚才他们说,这戏台朝西就是因为他们打西边来,这是让二爷朝贡着他们。就这一句话,我听的心中气闷。”
管家脸色沉了下来,也不作答应,只是吩咐了一句:“这些人就不用通报给二爷了。”说完就回了后台。
二月红已经开始上妆,淡淡的问道:“你和陈皮在外面嘀咕什么?”管家忙说没事,心想这白虎台唱戏,二爷是要硬压,总是不妥,现在端倪都起了。恐怕之后还有事。又急赶着给祖师爷上香。
南祭安分的坐在那里磕着瓜子,十分有耐心的看着台上,这可是二月红唱戏啊,也许以后再也看不到了,也听不到了,现在多看看岂不是赚了。
这一边二月红上台开唱,满场戏连楼道都坐满了,张启山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座位,他就远远战在后排,远远就闻到一股酒气,见后排几个沙客,看着满堂喝彩,已经很不耐烦。一直等到终场,听客互相作揖告辞,管家一个一个送客。张启山就往台前挤去,对管家道:“通报一声二爷。”
管家一看是张启山,心中一惊心说果然要出事,还没等他搭腔,忽然张启山身后猛抽来一鞭子,正打在张启山脸上,张启山稍微一个躲让,脸色还是被挂了一下,抽的生疼。
南祭微微侧目,刚刚二月红唱的戏让他入迷,虽然后面是吵了点,但他还不想因为这个打断二月红唱戏,如今已经终场,便听到张启山的声音,就看到一个鞭子向他挥去。
南祭倒是好奇,是谁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对张启山动手,回头一看原来是坐在后面那个变得要命的人。
“先来后到懂不懂?”那金丝豹骂了句,随后举着长鞭子站起来,“给爷爷滚一边去——”。说着还要举鞭。张启山转身,冷冷的看着他,金丝豹一看来劲了,鞭子一抽。手下都围了过来。
南祭皱着眉,幸好今天他带了副手套,南祭抓住挥过去的鞭子,“要打就出去,别打坏了二月红的的东西。”
张启山转头看向他,很明显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那个金丝豹眼睛瞪着南祭,想要抽回鞭子,可怎么也抽不动,“老子捐的戏台,老子想砸就砸。蛤求日的猪仔仔,老子听的烦了,你他么是个瓜球。”
南祭难得今天的好心情,都快被这人坏了个干净,南祭松开鞭子,那金丝豹看鞭子松了,扬起手就要向南祭甩去,
一边的副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金钱豹的身后,枪管子一下对准了他的太阳穴。
金钱豹也是个人物,竟然立即就反应了过来,鞭子就这么扬了起来,硬生生没敢放下来。四周的手下也僵了,他们喝的实在多了,刚才丝毫没有注意副官腰间的配枪。
张启山摸了摸脸冷冷的看着他,心中不悦,倒不是因为自己,日本人兵临城下,城里还满是这种人物,他想起就心寒。见金钱豹的嘴唇发抖,咬牙切齿,显然是内心的戾气一点也没有消失,只是忽然被这把□□把酒给吓醒了。这才看清张启山的短带打扮,一看就是军营里的人。
如果心中没事,张启山可能会训斥一番,但此时他没有一点心情,看了一眼副官,拉着南祭就往后台走去。副官会意,对金钱豹道:“算你们运气好,滚。”
金钱豹放下手里的鞭子,酒确实醒了大半了,看副官放下枪了,却也不走,就踩着座位,一边吐痰在座位的绸子上,说道:“原来是军爷,等等。”
张启山没有理他,金钱豹对着张启山喊道,“我说是什么人排在我前头,军爷,长沙九门张大佛爷是我拜把子兄弟,您给个名号吧,让兄弟知道是哪路军爷,咱们有来有往,来日方长,老子不吃吐不出来的亏。”
张启山一下回头停了下来,就见金钱豹饿狠狠地看着自己,忽然笑了:“我听说,张大佛爷的兄弟,只打日本人,这位兄台那么抬举佛爷,要不要我替佛爷帮脱掉你们的皮,送你们上前线?”
金钱豹脸色突变,他一个手下还没醒酒,就骂道:“你他么等着瞧。我们家爷捐过大饷,张大佛爷那是欠着人情,等时候收拾你。”一边副官已经把枪又举了起来,金钱豹阴着脸哼了一声:“你他么等着。”说着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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