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长叹一口气,忽然感觉一下子和眼前的这个以前如此亲密的叔叔产生了莫大的距离,他有点控制不住道:“三叔,我真不想这样,我也想回到咱们以前,您说一我绝不说二的时候,不过,现在我真的看不透你,咱们就不能再扯皮一回?您就让让您的大侄子。”
三叔看着吴邪,又点起了一只烟道:“大侄子,这是最后一回了,我保证,我太累了,这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他们两个人相视苦笑,两相无话,吴邪心里非常难受,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总感觉一个不可化解的死结在他心里堵着,而且不是麻绳,是钢筋的死结。
吴邪和三叔没有在多聊什么,吴邪问了三叔关于录取带的事,三叔便拿出换成文件的录像带给吴邪看了。
播放之后,先是一片黑暗,接着扬声器里传出了非常嘈杂的声音,十分熟悉又感觉不出是什么,听了一会儿,吴邪才听出来,原来那是水的声音。
屏幕是黑色的,看不出哪怕一点的光影变化,但是扬声器里的水声,却告诉他们,里面的内容正在播放当中,夹杂着远远的几声闷雷,可以想象,这卷录像带在拍摄的时候,应该是在湍急的水流旁边,或者附近有着小规模的瀑布,可能是镜头盖没有打开,或者遮了雨篷的关系,屏幕上什么也没有拍到。
水声一直持续,忽远忽近,应该是摄像机在运动当中。
大概播放到了五分钟左右的时候,吴邪听到水声之外的声音,那是几个人喘息声和脚踩在石头堆里那种脚步声,脚步声很凌乱,而且很慢,听的出那是几个人蹒跚的走动,但是这几个声音只出现了一下就又消失了,接下来还是水声。
吴邪有点意外,第一盘带子他在吉林收到,里面是霍玲在格尔木的那座诡秘的疗养院的地下室里梳头的情形。
第二盘带子是阿宁带来的,里面是一个相貌和吴邪极度相似的人,在那座格尔木的疗养院的大堂里爬行。
吴邪以为第三盘带子至少也应该是那疗养院的内容,然而,如今看上去,好像是在室外拍的。
吴邪立即就想起了他们来的时候的那一场大雨之后,丛里里出现湍急溪流的情形,难道这里面录的是当年文锦的队伍进入峡谷时的情形吗?这可是重要信息。
继续听下去,接下来还是水的声音,忽远忽近,似乎是摄像机又开始运动。
吴邪之前看的两盘带子都是这样,非常枯燥,所以他心里有数,并不心急,另他吃惊的是,一边的黑瞎子竟然也看的津津有味。
又耐心的听了大概二十分钟,水声才逐渐舒缓下来,从那种嘈杂的磅礴,慢慢变成了远远的在房屋里听出去的那种水声,同时几个人喘息的声音又再次出现,这一次清晰了很多,而且还夹带着鸣声,感觉是几个人找到了远离水的地方,这个地方还是一个比较封闭的空间。
然后,他们听到了整卷录像带里第一句人的声音,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似乎精疲力竭,喘着气道:“这里是哪里?我们出去了没有?”
没有人回答她,四周是一片的喘息声和东西放到地方的撞击声,屏幕上一直是黑色的,不免有些郁闷,但是听声音又不能快进,只得忍着集中精神。
那个女人说话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装备放到地上和咳嗽,叹气的声音,很久后才有另一个男人说话,也不是回答他,而是问另外一个人:“还有烟吗?”
这声音很远,类似于背景音,如果不仔细听是听不懂的,让吴邪印象深刻的是,这个人的声音,带着闽南的口音。
同样没人回答他,吴邪他们也不知道他要到烟没有,但是接着他们听到了很响的一声金属落地的声音,然后是那个讨烟的男人骂道:小心点。
之后是沉默,好像是摄像机朝外面挪了挪,还是拿着摄像机的人又回到了湍急的水流附近,水声又大了起来,不过没几分钟,又恢复了回来。那个刚才讨烟的声音道:“我们到底再往哪里走?”
没有人回答他,一切如旧,进度条一点一点的往后跳,屏幕一直是黑色的。
吴邪耐心的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慢慢的,连吴邪自己也感觉不耐烦起来。就在吴邪实在忍不住,想去把进度条往后拉一点的时候,一边的黑瞎子把吴邪的手按住了。
吴邪心中奇怪,心说他干嘛,忽然扬声器里一下传出了比较连贯的话语,那是一个西北口音极重的人说的话,他似乎被吓了一跳,叫道:听,有声音,那些东西又来了!
接着是一片骚动,再接着就是那个闽南口音的人低声喝道:全部别发出声音!
这些人似乎训练有素,那口音一落,整个扬声器里突然一片寂静,所有人的声音瞬间消失在背景的水声中,这一静下来,吴邪就听到那水声中,果然有了异样的声音,只是和水声混在一起,根本听不清楚。
吴邪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忙凑到扬声器的边上,只觉得那异样的声音自己肯定在哪里听到过。
果然,那声音由远及近,吴邪越挺越觉得似曾相识,听着听着,吴邪的身体竟然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一股让吴邪发炸的毛骨悚然从他的毛孔里直发出来。
吴邪想起了这是什么声音了。
这是张起灵和南祭进那青铜巨门之前,那地下峡谷深处想起的号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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