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兵士都是些粗人,种种荒唐事情都没少干过,如何在这女人面前就俯首帖耳了?
后来那女奴被一路往上送,先是被当做宝贝呈给了哪个将军,又被将军上头的高官听了风闻要走,最后才被探子打听到,带回了东京的宫里。
完颜雍刻意把她赏给那同国而来的唐以,也是为了得到更多的情报。
……这女人,他曾经见过一眼。
皮肤吹弹可破,眉眼浓华尽染,哪怕低头抿唇而笑,都带着几分风流意味。
那探子是一路护送着她回东京的,问及评价的时候,憋了半天脸居然也红了。
“是个——是个彻彻底底的娼妇!”
这倒是个很奇怪又非常贴切的评价。
一晃六月初到,唐以开始参与冗兵整顿和屯田改革方面的事情,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那女人依旧安分乖巧,只是偶尔会调戏给她送饭的下人——无论男女。
唐以是根本不想和她有接触,这点没人说完颜雍都信。
他决定自己过去接触一次。
唐以在升官做了礼部尚书府了以后,得了一个宅子。
完颜雍进去的时候,所有下人都如完颜家的家奴一样,训练有素的躬身行礼,给他让开道路。
他顺着记忆走到那个别院里,听见里面断断续续的笛声。
明显不会吹,吹得还极其难听。
窗棱旁倚着个云袖披落的女人,她长发被挽成了一个松松的髻,胸口不喜欢宋式的束缚,被扯开了颇大的距离——以至于一抹酥胸都能瞥见。
大概是听见了脚步声,她漫不经心地瞥了过来,旁边的乐师发觉是陛下驾临,忙不迭的跪下行礼。
完颜雍隔着一扇窗看着她,对方则完全没有出门过来行礼的意思。
——仿佛知道他并不会因此而被触怒一样。
皇帝沉默了一刻,缓缓走近了那东厢房。
乐师是被俘虏的汉人,哪里敢听他们两人的事情,直接慌慌张张的告退躲远了。
房间里有青水香的淡雅味道,那女人毫无坐姿的倚在榻上,修长的腿与纤细的腰肢显露无疑。
由于爱妻亡故的原因,完颜雍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
那若隐若现的线条和白净的肌肤,看的他喉头下意识的动了一下。
“过来。”
云祈缓缓下榻,站在他的身边,依旧是笑吟吟的模样:“来何处?”
完颜雍板着脸喝茶,没有接她的话。
下一秒,那女人竟如缎子一般陡然偎进了他的怀里,柔软又带着淡香的身子窝在他的怀里,两人的脸颊挨得极近。
完颜雍的呼吸停滞了几秒钟。
真是个娼妇。
云祈只抬指握了他的手,任由那冰凉的触感在他的手背上张开,竟就着他的手喂了自己一口。
“放肆。”
她抬起眼眸来,慢条斯理道:“陛下不就喜欢这样的放肆?”
完颜雍神情一冷,却发觉自己根本不想把她推出怀去。
又轻又温软,简直如抱着一朵云。
长发蹭在他的脖颈间,偶尔不自觉的摩挲刮蹭,让他心里都痒痒的。
这是个荡妇,是个婊子!
她被金兵掳掠之后都能和人家彻夜狂欢,在临国更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碰过!
这是个魔!魅!
越是这样想,他越觉得自己心神摇荡,甚至有些想去看一眼她唇瓣的形状。
纤柔又蛊惑的香气蔓延开来,仿佛毒药一样让完颜雍的脑子越来越混乱。
他终于还是低头看了她一眼。
“嗯?在看我的唇么?”云祈支起身子来,半趴在他的胸膛上,微粉的唇蹭过他的脸颊,如赏赐一般给了一个轻巧的吻。
那个吻带着淡淡的甜味,简直如奖赏一般。
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他甚至已经条件反射地想要抱紧她加深这个吻了。
完颜雍深呼吸了一刻,只强定了心神握住她的双臂,僵硬着站了起来,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再呆在那里,会出事。
不,不可以!!
这女人来路不明,还是个临国人,断然不能随便碰她——
万一缠绵之际一把寒刀杀来,自己就是那局里的蠢货!
皇上走出去的时候,脚步越走越快,脸色铁青无比。
而且走路的姿势都有些奇怪。
云祈趴在软毯上玩着头发稍,颇为遗憾的咂了下舌。
听说他孩子都二十多了,怎么自己还跟个雏儿似的。
完颜雍回宫了以后,越想越觉得气不过。
他,完颜雍,在旧帝的威压面前都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现在却躲着一个女人?就因为怕上了她会中什么陷阱?
这踏马的算什么事情?
下头的太监看见皇上面带怒色,小心翼翼的过来斟茶。
“官家……”
“不喝了,备驾!”
“去……”
“去唐府!”
天光晴好,云祈抱着软枕睡的慵懒,连长发都散落于毯上。
隐约之间,她又听见了脚步声。
“你起来。”完颜雍寒声道:“朕有话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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