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不得。”
囚笼随着阳光的抽离,一点点黯淡了下来,直至陷入彻底的黑暗。洛基祖母绿的漂亮眼睛在夜色中幽幽发亮,他用所剩无几的理性压到了那汹涌翻腾的感性,然后承认了自己的不甘。是的,他不甘心,他的确希望能远离托尔,但不该是以这种被遗弃的可怜姿态!
洛基以卓越的思辨能力说服自己,如果托尔就这样撒手不管,自己将失去一个脱罪的绝佳助力,所以他必须将他的傻哥哥再哄回来,不,光哄回来可不够,他可不想再度陷入笼罩于伟大兄长阴影下的悲哀状况中,他绝不再当可怜巴巴等主人投喂的愚蠢狗狗。
他要的是——托尔远离自己,以牵肠挂肚的可悲姿态。
很快,一个绝妙的恶作剧计划浮出水面,灵感取自于昨夜那场荒唐。如果利刃入肉的疼痛无法让他远离,那就让他从受害者变成加害者。如果单薄的兄弟情谊可以被他轻易排于其他杂事之后,那又何妨再加一层更加深刻的感情。
洛基看着囚门,露出一个孩子气的俏皮笑容,亲爱的哥哥,你准备好了吗?承担起让我干等整整一天的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没写走形吧……爱死洛基二公主了嘤嘤嘤。
第四节 惑
“这都是第几瓶了,不要紧吗?”
“我……我也不知道,但那个人想要,我总不能不给他吧?不过是喝酒而已,王说了这些小要求都必须满足他的。”
“都成了囚徒还这么不安分,希望他不会利用这些酒做什么坏事才好。”
“应该……不至于吧。”
托尔忽然闪出的身形打断了两个神仆的议论。青涩的王者脸上是无上的威严:“你们在说洛基的事?”
神仆放下手中那一托盘的酒,恭敬地低头回答:“是的,二殿下不断要求我们送酒过去。”
“把酒给我。”
“啊?”
托尔不耐烦地将托盘一把抢到手中,单手托着十多瓶酒,向着囚牢大步走去。
“你怎么忽然想要喝酒了?”托尔跨门而入时,正好看到自家弟弟姿态优雅地将一大杯酒全灌进喉咙里。
洛基侧过头,一双眼像是蒙着层雾,小鹿般令人心怜。他声音暗哑,像只诱人堕落的妖魔——
“你来啦,兄弟,一起喝?”
托尔有一瞬间的恍惚,眼前的景象熟悉得令人心悸,过去他们总是一起喝酒,一起玩耍,一起战斗,一直、一起。
托尔告诉自己,他必须小心洛基的小花招,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对着洛基——重重点点头。
“一起喝!”
因为只有一个杯子,又因为一边摔杯子一边变杯子出来倒酒的行为略显愚蠢,两人干脆抛弃了杯子,将酒瓶碰得嗙嗙作响,对坐着吹起了喇叭。
托尔少得可怜的警戒心全用在了约束自己只喝自己亲手带来的酒上,洛基对自家哥哥那点小算盘却是完全不介意,尤其——当他手中的酒瓶里全都是水的时候。
当每人脚边都滚着十个空酒瓶时,这场不公平的拼酒之战终于显露出了战果,托尔晕乎乎地看着洛基泛起了傻笑,洛基高贵冷艳地看着托尔露出了奸笑。
“托尔,我恨你。”
一句话,将托尔从软乎乎的云端直接踹到了硬邦邦的地表。托尔愕然地看着洛基,满脸都写着一个单词——WHY?
洛基勾着托尔的脖子,将单词一个个吐进托尔耳中,亲密的姿势,冰冷的言语。
“如果没有你,我又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从来都没你这个兄弟,那我就不会一生都置身于你的阴影之下,沦为卑微的附庸,痛苦得恨不能将一切都毁灭干净。”
托尔将洛基的手一把挥开,捏着他的下颚像是要将这不断喷吐毒液的嘴整个捏碎:“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什么卑微的附庸,什么阴影,你是我兄弟,阿斯嘉德尊贵的王子,父神奥丁亲爱的儿子,谁都不会否认你的身份地位,除了你自己!”
洛基任由托尔将自己的下颚高高抬起,他仰视着他怒火中烧的兄弟,用最动人的神情念着早已预备好的台词。
“你以为我是嫉妒你的身份,贪图你的王座?不,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个傲慢自大的蠢货,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总是在我绝望时给予我微末的指望,又在我摇尾乞求时将我踏入尘埃……”
洛基闭上眼,嘶吼出声——
“你就是我的阴影,你就是我痛苦的根源!”
“我……”托尔揪着头发,觉得弟弟越来越不可理喻了。于是他委屈地吼了回去:“你到底想要什么?我怎么会让你痛苦?”
洛基狠狠一个肘击将托尔打倒在地,然后骑在了他的身上,温热的吐息轻抚在托尔的脸颊上,带着惑人的酒香:“还记得加冕大典前我说的话吗?”
“我请求你给我一个吻。”洛基像是一个真正的醉汉那样笑了起来,带着哭腔:“可你拒绝了我!”
本准备反击的托尔被洛基这番表现震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他隐隐意识到,似乎有什么可怕的秘密即将被揭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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