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的差事都办完了,也该回去了。可是,弘历想到那一抹馨香,有些留念,说来,还是她救了自己呢!
“爷先回去,安巴、阿林办完了爷吩咐的差事再回来。阿林只要查清楚就好,其他的,什么也不要做。”弘历想了想,后头又加了一句。
“奴才遵旨。”
于是,寒梅院的客人莫名其妙的来,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要不是chuáng上乱糟糟的,仿佛有人睡过的痕迹,芳碧都忍不住要怀疑,她们园子是不是闹鬼了。可要说闹鬼,她跟青梅一起看到过的活生生的人呀!可他,他怎么就平白消失了呢?芳碧是想破了脑袋都没想明白。索xing不去想他。收拾好园子,芳碧青梅就回府归队了。把院子里的客人不知怎的消失了的事儿也跟陈悠说了。
陈悠听了倒是没事很么反应,飞来飞去的高人嘛,要轻易消失,那还不简单?陈悠还真没当回事。
只是,半年后,陈悠的爹,陈老爷,忽然就莫名其妙的升官了。引得陈老爷暗自诧异,淑容到没想什么,就是陈老爷升官她一没过多的关注,她的未来,是儿子,她养好了儿子就成。这一点,她看得很清楚。
说来,府里最最高兴的,当数老太太和二姨娘呢!
就是杭州的官员,对于陈老爷忽然的升官也都有些找不到北,整整生了一级啊,正三品,这可是真真的大员了呢!
各自心底的羡慕妒忌不提。
只是,虽然升了,可陈老爷还是在绿营里头呆着,并没有换地方。
一年后,淑容从京里给陈悠请来了个教养嬷嬷,同时,给了陈悠一个如同五雷轰顶一般的消息,再过一年,她该去选秀了……
老天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她,不是汉人吗?
第 12 章
事qíng还得从陈悠老爹的身世说起。
陈悠老爹其实是陈佳氏庶出的儿子,他娘,也就是府里的老太君是老太爷娶进门的良妾。身份比通房丫头高一些,但到底还是妾室。老夫人系出名门,只是有一点不妥,身子骨不是太好,可人家手腕qiáng。府里的几个通房妾室几年下来愣是子儿都没有蹦出来。而老夫人虽然生了儿子,可儿子的身子骨随她,也不好。老太爷这一房眼看着就要断了香火,那嫡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大。于是,老太爷的娘出手了。给老太爷娶进一房良妾,还一手护着她。
陈老爷的娘也争气,进门半年就有了身孕,陈老爷落地后,就被老太爷的娘给抱走了。可以说,陈老爷是在他奶奶跟前长大的。
后来奶奶年岁大了,去了的时候,陈老爷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
老夫人顶头大山去了,就开始着手整治陈老爷。可这老太太也不是个省事的主儿,在她去世前,就把陈老爷的前程安排好了。在绿军营里头给她弄到个名头,还留下话,自己去了后,守孝百日就从军去吧。
就这么着,陈老爷远远的被打发到江南来了。其实老太太也是为了儿孙为了陈佳氏这一房着想。嫡媳虽然后来又生了个儿子,身子骨也健康,可是,人,被儿媳娇惯坏了。老太太是想调/教,可儿媳妇不放手,她也没法子不是?儿媳的背景,可比陈佳氏还硬些。这么一来,她只有把庶孙往好里教导。
而陈老爷也争气,在绿军营里隐了自己满族的身份单枪匹马的混出了个人魔狗样的。后来,他老爹还给他娶了一个有助力的媳妇,官就直往上升了。
而陈老爷满姓的事儿,一直也没有大张旗鼓的提。
至于淑容,说是姓章,其实是章佳氏,阿玛是章佳阿克敦,现任翰林院掌院学士,从二品官。这人陈悠不知道,可说到另一个人,陈悠就熟悉一些,阿桂,后来的阿桂将军,是她的小舅舅,比她就大些月份。陈悠有些想晕了。
其实章佳氏这个姓,她最熟悉的,还是康熙爷的儿子,十三阿哥胤祥,现在怡亲王的娘。
貌似又扯远了。
总之啊,她是满人,得选秀。
陈悠看着摆在眼前的满族服饰,和一双花盆底子鞋,都有些想撞墙了。娘啊,你怎么不早说?这花盆底子要穿,小时候会更合适些吧,她都一把年纪了,才学走路,像什么样子?她怀疑,娘是不是把这事儿给忘了。
其实她可以把这当高跟鞋穿,曾经,她穿着高跟鞋都能追着人跑。然而,当做,却并不是。重心不稳。高跟鞋的重心在脚掌上,如同人踮着脚尖走路一般。可这花盆底子在脚中央,这平衡还真不好把握。
陈悠第一次穿这鞋的时候,脑袋里冒出的不是别人,正是还珠格格小燕子。想起小燕子踏着花盆底子飞那么一转当自己会“走路”了,陈悠也有种用轻功飞一转得冲动。
淡定,淡定……
陈悠给自己鼓气。
摸着花厅的桌子转了一圈,陈悠还真有要倒下去的感觉。她真想甩手不gān了。可娘那忧郁、担心,却不松口的模样,让他撒不开手。
“悠儿,多练练,多练练就好了。额娘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只是额娘学得早些。其实额娘在你七八岁的时候也想让你学来着。可是,那个时候你忽然得了天花,大病了一场,接下来额娘又有了身孕,把这茬给忘了。1”最重要的是,身边官员的夫人,汉人居多,大家都是穿着绣花鞋走来走去的,她也就把这事儿给忽略了。
“再有,那个时候还小,正是长身子骨的时候呢!你大病一场后身子也弱,额娘不想qiáng着你学。”
陈悠无语了。她身子弱?她只是懒,不爱动好不好。恩,还有就是体质问题,她怎么吃都不胖。可这怎么就成了身子弱了呢?
额娘啊,我真的宁愿你让我早早的学。小孩子学东西快啊!
可陈悠再纠结,再怨念,再想罢工,走路、请安等等规矩都得照学不误。
接下来的一年,陈悠基本上都处于学习之中。
就连自家老弟也顾不上了。而同样地,她的几个大丫鬟也都在训练着。这些人,是她以后的陪嫁吧。
选秀?指婚?她的未来在哪里?
“额娘,可有法子免选?”陈悠忍不住问道。
“八旗贵女,都要经过选秀才能嫁人。留了牌子的就指婚,没留德,可以回家自行婚嫁。但是,就是没留牌子,怎么也要过初选,初选都过不了的,很难嫁个好人家。免选是有的,比如身有恶疾。只是,悠儿啊,这个你千万莫要想,如果你身有恶疾留了底,你也是嫁不到好人家的。”淑容见女儿反应这么大,忍不住埋怨自己。她这些年都紧着儿子,把女儿的终身大事都忘光了。要不是想到女儿年纪慢慢大了,该嫁人了,她差点儿都要忘了选秀这事儿。
其实,不是她忘了,是她下意识的想忘记。她的一生,就是当年那场选秀给毁了的。毁在她“好妹妹”的手里。
算了,都过去了。想到秀女们的明争暗斗,淑容把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选秀相关事宜都一一告诉女儿,也跟教养嬷嬷说好,女儿的规矩一定要严格要求,不能出一丝一毫的茬子。
只是,在陈悠正进行地狱式训练的时候,陈老爷忽然发话了。
第 13 章
这日,陈老爷回府后去二姨娘的院子里没呆多久就出来了。然后,疾步走向淑容的院子。
这时淑容正在查看自己陪嫁庄子和铺子的账本,听见外前的丫头们跟陈老爷请安,赶紧匆匆放下账本子,起身迎接陈老爷的到来。给陈老爷倒了一杯茶,双手递了过去,放才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下。
“不知老爷来此有何要事?”今儿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更不是年节,寻常时候,她的院子是见不到陈老爷身影的。
陈老爷听了这话神qíng一滞,皱着眉,用有些冲得语气说道:“难不成你这院子爷就不能来?”你就这么惦记着你心里头的那个人?这都多少年了?居然一点儿都没放下!
“不是的,老爷。妾身知错!”淑容并不以为忤,陈老爷的高兴与否并不会影响到她分毫,如果说曾经还想过夫妻和睦好好过日子,那么,这些年下来,她的心早就死了。淑容向外前叫了一声:“涟漪,吩咐丫头,准备准备,给老爷洗漱一下。”得,你要来,就是今儿要歇在这儿是吧。我这就吩咐人服侍你还不成吗?
“不用,爷待会儿还有事儿。”陈老爷被淑容这么一弄,泄气不已。
“爷今儿来,是想问问,你为何不让教养嬷嬷教倩儿规矩。你这嫡母是怎么当的?难不成惠巧生的女儿就不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如此的厚此薄彼?”陈老爷厉声问到。
淑容被陈老爷的突然发怒弄的一愣,等听明白了陈老爷话里的意思,更是浑身一冷,“老爷此话从何说起?”
“从何说起?难道你忘了,不知你的女儿要参加明年的选秀,倩儿也要参加?你不让人教倩儿规矩,你是想让我们府丢人还是合府都背连累?你还敢问从何说起?”本来他还真忘了这茬,想来,倩儿年纪还真的大了。因着月份的原因,这一届倩儿年纪虽小,却也能参加选秀了。要不是惠巧跟他说,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夫人这般偏心,这般不贤惠!
原来二夫人惠巧打听到淑容从京城里请了个从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给陈悠教规矩。之前她本来还以为淑容只是想让自家女儿成为大家闺秀,好嫁个好人家。可后来不知怎的,从淑容院子里探听到陈悠这不是学什么大家闺秀之道,而是为了参加选秀。这下子惠巧气了,急了。好呀,你女儿要参加选秀,难不成我的女儿就不参加?你怎么可以只让嬷嬷教你女儿规矩,却把我女儿放在一边?哼!你是想让你女儿上位,然后让我女儿出丑,被搁牌子吧!好恶毒的用心啊!惠巧这般一想,立马编排了一对淑容的不是,跟陈老爷一说。这不,陈老爷就来质问来了。
淑容本来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正准备喝一口润润嗓子的。可听陈老爷这般一说,不悦的把手中的茶杯放下。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深吸一口早chūn的略带寒意的清新空气,压下心中滚滚翻腾的怒火。方才转过身,入黑豹一般死死地盯着陈老爷,一句一字的说道:“老爷,我这嫡母是怎么当的,老爷难道不清楚?老爷,二丫头,三丫头,四丫头身上穿得,口里吃的,哪一样不是跟悠儿一模一样?悠儿的伙食是四菜一汤,府上的二丫头、三丫头、四丫头可曾断过一道菜?一口汤?老爷,二丫头、三丫头、死丫头身上穿得,哪一样不是跟悠儿一模一样?一年四季按例的衣物,可曾少过她们几个半分?老爷,再说首饰,府上也从曾亏待过她们,甚至二丫头的不少首饰远远比悠儿来的贵呢!(陈悠不喜欢当珠宝展示台,没弄太多首饰,也没都搁头上身上。)。老爷您说,我何时何刻亏待过她们?”淑容停了停,不等陈老爷发话就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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