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半天不说话,男孩却开口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见到过你许多次了,每次你都是一个人在这里看她的雕像。”
很多次了吗?她不由皱起了眉,被监视的感觉让她觉得不舒服,更何况对方是个小男孩。
“这不关你的事,”她波澜不惊地说,“回到你自己的床上去吧,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我只是对创始人的时代很好奇,”他盯着她的眼睛说,带着某种压抑的迫切,“我敬仰他们,特别是其中两位,罗伊纳·拉文克劳和萨拉查·斯莱特林。”
“为何?你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这一点我并不奇怪,可为什么会有拉文克劳?”
“‘过人的智慧是人类最大的财富’,”他轻声念出雕像底部刻着的文字,“没有人不向往智慧。”
“可是多余的智慧往往有害,”她忽然感到一丝倦怠,转身准备离开,“回去吧,小男孩,我并没有兴趣给你讲睡前故事。”
“那只是因为无能的人不懂得如何驾驭智慧,”他的话语从身后传来,声音笃定而清晰,“还有,我的名字是汤姆·里德尔,我不是什么小男孩。”
“对我来说没有差别,”海莲娜头也没回地说。
“你会回来的,我们还会再见面的,”他对着她的背影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毫无根据的自信,令人恼火。
“当然——只不过那是在你死后很多年了,”她讥诮地说,随即飘离了。
那个叫汤姆·里德尔的男孩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愠怒,反而抿起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 [3]里德尔
事情进展的并不像他想象得那么顺利。
里德尔一个人坐在公共休息室壁炉前的沙发里,眼睛望着跳动的炉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按照计划,他原本应该在拉文克劳塔楼再一次碰到独自前来的格雷女士,然后从一个敬仰先辈的好奇学生逐渐变成一个安静而富于同情心的聆听者,只是在不经意间获悉拉文克劳遗物的下落,最后还要真诚地发誓为她的信赖保守秘密。
一个完美的计划,只是这该死的女鬼并不配合。
自从上次分别,他已经一连三个月没有在城堡的任何角落看到她的踪迹了——哪怕他已经派出自己全部的手下去盯梢。他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她真的从城堡内消失了。
“没用的家伙,”他自言自语一句,同时向后靠了靠,让身体更深地陷在沙发里。一个幽灵还能去哪呢?虽然他早就知道那群白痴是靠不住的,但是现在除了天天在拉文克劳塔楼蹲守,他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他没有任何关于格雷女士的有效信息。她是最早出现在霍格沃茨的一批幽灵,早到在任何书面记录中都无迹可寻。而且不像别的幽灵,她极少提及自己的过往,以至于他甚至一度怀疑“格雷”是不是她的真名。而最棘手的是,现在他连她的行踪都失去了。
在你死后很多年了——格雷女士临走前留下的话语清晰地回荡在他耳畔。
她想消耗时间,但他却消耗不起。汤姆·里德尔这样想着,忽地站起来。他不得不寻求一些帮助了,尽管他痛恨这一点。
天文塔,孤高而寒冷。若不是那数百级令人头疼的螺旋楼梯,里德尔觉得自己也会和血人巴罗一样喜欢上这个地方。
“晚上好,爵士,”他调整一下呼吸,主动朝那个珍珠色的背影打了个招呼,而对方却没有什么反应。
他丝毫不感到意外,只是自顾自走到了和巴罗并排的位置。
“视野确实不错,但看久了未免乏味了些,”他随意评论道。
“这次找我又是为了什么?”半晌,巴罗才干巴巴地说,双眼仍旧呆滞地望着星空,“我知道的关于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一切都已经告诉了你。”
“别人都惧怕你,但我知道,你其实是很愿意帮助斯莱特林的学生的。”
“所以呢?”
“所以我想向你请教一些关于…拉文克劳的事情,”他谨慎地说,用余光留意着巴罗的表情。
“那你应该去问拉文克劳的鬼魂,”他把那空洞的双眼转向里德尔,嘶声说:“而不应该来找我。”
“我已经三个月没有见到格雷女士了。”
“如果她不想见你,我也无能为力。”
“但是阁下应该可以告诉我如何找到她。”里德尔彬彬有礼地说,尽量显得不卑不亢。
巴罗转过身,形容枯槁的脸上第一次有了表情,半是不屑,半是恼怒。“你凭什么这么认为?比起一般的学生,你的好奇心和洞察力都太过于强烈,而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而我也不是一般学生,他这样想着,却得体地垂下眼帘,“其实我只不过比大多数人勤奋一点而已。”
“你为什么想见她?”
“我对创始人的时代充满好奇,而书本却不能给我想要的知识。”
巴罗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这种目不转睛的凝视让他都感到不舒服了。“年轻人,如果你是在觊觎拉文克劳的遗物,那你最好趁早打消这个念头,不然只会白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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