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对他道,“我数一二三, 我们一起用力。”
见他没有异议,也没有什么抗议性的行为,我深吸了一口气, 做好推的准备:“一——二……啊啊我操!!”
“二”的尾音还在我喉咙里没出来,三角头这家伙竟然就直接开始用力了。他竟然一个人就推动了那根工字钢,灰尘和砂砾之类的簌簌从上面落下来,工字钢先缓缓恢复了竖直状态,然后在飞扬的灰尘之中倒下。
虽然我还没有开始用力,但全身的中心本来就放在了那条工字钢上。它一被三角头推开,我瞬间失去了依靠差点跟着它倒下去。但即便是这样,我毫无美感趔趔趄趄然后站好的过程中,眼睛还一转也不转地,紧张地看着那条倒下的工字钢。
要是出了差错,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要过去了。不然就只能让三角头提着我抡几圈然后把我扔过去,但这样做实在太危险。
好在我听到了工字钢倒下的剧响。我用手扇了扇面前把我呛得咳嗽的灰尘,等灰尘稍微散了些再睁开眼睛看,和我预料的一模一样,倒下的工字钢像一座桥一样,架在了环形栈道和哨塔之间。
我欢呼了一声,根本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地跳起来抱住了三角头的脖子。他也很顺手地一把把我搂住,惯性一般转了一圈。而随后站稳了,我们两个双双陷入了懵逼。
由于刚才的一系列动作简直太行云流水,导致现在的僵持更加尴尬。
我不知道一个恐同的我,到底是在怎样的狂喜之下,才做出了刚才的举动。我可以肯定的是,在现实世界就算我主动去搂我哥们儿的脖子,对方要是敢碰我的腰,我肯定揍得他三天出不了门。
问题就在于,刚才三角头不仅抱了我,还抱着我转了一个圈。
事后也就是现在,如果用第三人称视角来想象这种仿佛出现在青春校园电影里的画面的话,确实有一点恶心。不过刚才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反而有些……开、开心?就跟在游乐园坐了免费的飞天转椅一样。
我操。
我哀嚎了一声,把脸埋在手里,可隔了一秒马上意识到我的手现在有多脏,又赶紧拿开了。
三角头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放下我,一副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情的木讷样。
“我、我我,我们过……过去。”我说话有点结巴,抬腿要走,又被地上的小石块绊了一跤。
简直太狼狈了。
我尽量暂时不去看三角头,而把注意力放在工字钢上。
刚才他,应该是不想让我用力才先一步开始推的吧?
我深呼吸了几口,抬脚慢慢站了上去。它还算宽,可是搭配上下面看不到底的漆黑深渊,无论如何都让人没法安心。
好在这种事情还难不倒我,反而还比较担心三角头。我将重心放低,比较轻松地过了这一关。站到哨塔外围的平台上再回头看三角头,他竟然就那么直直地,如履平地走了过来。
或许是三角脑袋太重,让他的重心比较稳。就连他的刀,也沿着一条直线稳稳当当地拖了过来。
输了输了。不过,能安全过来就好。
谨慎起见,我还是在哨塔外围的平台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样。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间的门。
圆形的房间空间实在不算太大,令人惊讶的是里面有灯,而且还亮着。虽然寂静岭中的灯都算不上明亮,但好过于我拿着手电筒一点一点地探查。在灯光下,很容易就能看到,在房间的中间地上,有一个圆形的活板门。
原来远比我要想象得要顺利,起码不用从哨塔外面爬下去了,因为它是中空的。这活板门我单手就能拉开,露出下面的垂直通道和梯子来。
这监狱想不到对我还挺友善的。我抬头对站在旁边的三角头道:“我先下去,然后你跟在后面。小心点,不然你的头又会卡住了。”
我相信三角头在遇到我之前肯定没有这么辛苦,一天到晚在医院里游荡,虽然条件不好,但起码还算悠闲。不会像现在这样奔波劳累,钻过来爬过去的,还要被我当苦力用,实在有失作为一个怪物尤其还是小BOSS级别的怪物的身份。
对此我本来还抱有愧疚,但接着又想到他对我做过的某些事情,就又愧疚不起来了,甚至觉得有点天经地义。
既然我要攻略他,他表现出来被我攻略了的样子,也没什么不可以。
我清理了一下脑子里那些没用的思绪,刚准备往下爬,衣角却被什么东西拽住了。
低头一看,是小三角A。我都没注意它们是什么时候从我的包里跑出去的,它拽着我的衣角,使劲地指了指房间一侧。
房间中有环形的控制台和桌子。而另外三个小三角就站在那桌子上,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站起身来:“怎么了,你们发现什么了吗?”
刚才进来就看到了活板门,只想着要怎么下楼,完全没有检查房间中的其它东西。如果不是小三角提醒的话,我真的会毫不留情地把它们全部忽视。
我走到桌子边,看见桌子上放着一本摊开的书。不、仔细看是记录簿一样的东西,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字迹,格式整齐,像是名单。
“你们看到了熟人吗……等等——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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