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已经有不少人被它们折磨过了,不知道是死是活,不过情况一定不容乐观。
房间的边角,还有让血水流走的沟槽,里面遍布干涸的血迹,像是重现着曾经,血从那里流走的场景,让人脊背发凉。
还有更多甚至让人无法想象如何使用的刑具,我只是用手电筒光照了一下,便又草草挪开了。
这个房间我并不想久留,可也正在我转身的时候,手电筒光扫到了墙上挂着的一张照片,让我手中的手电筒都吓得差点脱手落在地上。
“这是……你?”
我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那照片上的身影明明就是三角头,人形的身躯和巨大的三角形脑袋。
我靠近照片想要看清楚,却又差点一不小心踩到血槽里。站稳了之后再看,才发现照片上的人,还是和三角头不同。
那些仍然是普通的人类,身穿白色装束,手上戴白色手套。可是他们的脑袋,却都用一个巨大的麻布制圆锥套住,看不到真面目。
他们在进行的事情,正是处刑。
照片看上去很旧,非常模糊了。只能隐约分辨出,上面展示了两种刑法。一种是砍头,而另一种,是类似于穿刺刑,将人钉在长长的尖锐物上,非常残酷。
砍头……与穿刺……?
那不就是大刀……和长矛?
我瞪大眼睛看了三角头一眼,他缓缓地朝这边靠近,站在我的身旁,面对着那张照片。
我看见他没有提刀的那只空出来的手,稍稍抬了一下,但是在触摸到照片之前,又放下了。
这些不会全部都是巧合吧?
尽管三角头在我心里,那种由怪物身份带来的可怕形象,基本上已经被这段时间的相处完全消磨掉了,可是这下,和照片上的恐怖刑罚联系在一起,还是让我不寒而栗。
我宁愿相信这是巧合。我宁愿三角头,不要和这些东西扯上任何关系。
可这却是事实,曾经在他房间中的血迹也是事实。
“走吧。”我假装自己根本没有看到过那张照片,也不想去深究它的含义。我拉着三角头的手臂,拽着他和我离开。
我第一下还没有拉动他,他好像看着那张照片变得呆滞了。我有点生气,用力拉了他第二下,才拽着他和我一起走出了刑房。
终于在另一条走廊中,我们找到了再下一层的楼梯。
而我在看到它的瞬间就确定,我来对了地方,这就是我要找的。
因为在这次的楼梯间门上,关于之前犯人警告的警示牌,已经变成了次要的。而在门上占了绝大部分的,是那个曾经被我误认为三叉戟的凤凰尾羽纹章,教会的图腾。
教会和监狱、刑罚全部联系在一起,令我想起曾经在书上看到过的,有关于欧洲中世纪的描写。
就我所知,寂静岭里教会的行径,完全可以相提并论,甚至更要疯狂。
他们用这监狱,尤其是,这深入地底不见天日的部分,关押了什么人?
我试着去推了推门,还好,这个纹章看上去只是装饰,并不具有封印的性质。门可以直接打开,而不需要我再一次自残,然后用自己的血去打开。
再下一层。
这次,只剩下两条通道了。
我走进了其中一条,发现它的长度,比之前的走廊更要长得多。甚至贴满了瓷砖,有惨白的灯光,看上去,竟然有点像是医院的光景。
这里不是牢房?
我疑惑地沿着这条装修得和上层比起来有点太过精致的走廊往前走。到了稍微开阔一点的地方,更证实了我的猜测。
那里有一个房间,四面都是透窗,便于里面的人看到外面的情况。而房间里面,放满了针剂、输液瓶、输液架之类的东西,还有一张已经生锈了的破破烂烂的担架床。
尽管没有任何指示牌标明,但这分明就是个护士站啊?
可是这仿佛医院一样的地方,怎么会埋在这么深的地底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专门用来医治关在这里的囚犯的。
里面应该还有病房或者治疗室这样的地方。我在护士站里翻看了一番,没有找到什么想要的资料和线索。
我没有调头出去,而是继续往里探查。
走廊里面还有岔路。黑暗之中,又传来了“嘎吱嘎吱”,仿佛僵硬关节强行转动的声音。
这声音我并不陌生,迅速地朝声音来源开了一枪。举着锋利手术刀的护士怪物猝不及防中枪,跌退了好几步,然后被三角头一刀拦腰斩断。
走廊前后都开始出现护士怪物,我和三角头背靠背,一人面对一边。甚至,这里的护士怪物数量比医院的还要多,它们的护士服上沾满血迹,并且奇怪的是,和医院不同,这里的护士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烧伤的痕迹,衣服上也有明显被烧过的残损部分。
这也是……“恐惧”诅咒带来的结果?
护士灵活的高速劈斩尤其难闪避,我尽量避免让它们近身,用枪械解决掉它们。三角头那边也是,怪物在近身之前,就被它的大刀劈成了碎片。
可是我注意到,偶而有趁三角头攻击间隙靠过来的护士怪物,对三角头毫无攻击性。
它们的目标,只是我。并且在靠近我一定距离时,表现得更加疯狂,整个身体都开始吱吱嘎嘎地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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