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尸体,看起来都死于下半身被残忍地割裂了。脏器好像也都拖在外边,只是我不敢进一步直视。
只不过手术床上是空空荡荡的,看上去那个男人已经逃脱了,我松了一口气。不然的话,他应该也已经成为了那些尸体中的一员。
咣当一声,身后的门关上了。我暗暗叫了一声不好回过身去,只见新郎已经慢慢地走进了之间房间。
他的步履显然没有之前那么迅捷,而且双眼睁大显得更加神经质,估计是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一切,指的就是那张空荡荡的手术台。
“我的宝贝不见了……”新郎直勾勾地看着手术台,走向那里,手指颤抖着抚摸曾经用来绑缚人的木头架子,现在那里已经完全断裂。
我已经完全摸不着头脑了。他说话的口气宠溺得要腻死人,做出的事情却是无比残忍和血腥。本来我应该趁这个机会逃跑的,可我偏偏作死地因为好奇,停住了脚步。
但是接下来,我也没有机会了。
因为新郎的目光,马上就恶狠狠地转向了我。
“你弄丢了我亲爱的帕克……”他先是喃喃地道,又突然转变成歇斯底里的吼叫,“你弄丢了我的新娘!!你这个该死的贱货!”
“哦、该死。”我这一刻好像才明白给自己惹上了什么天大的麻烦,于是迅速地掏出□□。可这根本没用,新郎扑了上来,我只能狼狈地又迅速逃走。
这样一直兜圈不是个办法。我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是脱离他的视线让他从此找不到我,第二,干掉他。
新郎这下应该是彻底被我激怒了,发疯了一样朝我怒气腾腾地狂奔过来。其实我早该考虑到这个问题的,可是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这样一来,也就没有什么机会能从他的视线中逃离,不被他抓到就是万幸。
新郎一边穷追不舍,一边不停地说着那些奇怪的话。“你为什么要对我做这样的事?难道说你想替代他和我在一起吗?这不可能……我那么爱他……我的帕克……”
他说的是刚才那个男人?那个连人带着小伙伴都要被他切了的男人?
我靠。果然神经病就是有点和常人不同之处,不然简直枉称神经病。
“不过……如果你愿意,我会那样,我会让你变得更美丽的……所以现在,到我身边来。”
“到你个头啊!”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从一开始看见那首狗屁不通的恶心打油诗,到看见这家伙在手术室里面对他所说的那个“帕克”做那种恶心的事情,到听他现在说这些恶心的话,这个人的存在简直从头到尾都在挑战我的底线!
摸出手\枪就是两枪,然而我的枪法实在是蹩脚,两枪准头都和他差的老远。
本来以为我这个举动会让他更加暴怒,没想到他竟然笑了,只是这笑容比他之前神经质的怒意更让人毛骨悚然。
“我的耐心有限,亲爱的……不过在那之前,我很乐意陪你玩玩。”
就算没有心思回头我也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脚步变快了,长时间的剧烈逃跑,我的体力已经有些跟不上了,口干舌燥,嗓子都好像要冒出烟来,但新郎好像完全不受体力的限制!
他明明是一个人,却感觉要比怪物更加可怕!
不知道帕克是不是已经逃出去了,我希望如此。
先是塞巴斯汀,再是亨利。虽然这个诡异世界的一切都无法解释,可是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一切,我将他们都归结到自己身上。
我不愿意一味地拖欠。如果有一个机会能让我像别人曾经帮助我那样,可以帮助别人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
因为曾经的我简直不敢相信,陌生人之间竟然是可以存在这样的热情的,而这一切还是发生在是在这样一个怪诞的、和现实相去甚远的异世界。原来的我也许更习惯别人的白眼冷漠,如果真的得到了什么帮助的话,也是处于哥们儿之间的义气,或者是完完全全的利益交换。
这片地区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它应该是医院的另一个区域,但又不知道为什么和病房连接在了一起,看上去还以为是个密室。
只是在紧张的追逐过程中我早就迷失了方向,连那个入口在哪里都找不到了。却又弯弯绕绕,回到了那个全部都是缝纫机的诡异房间。
我先一步冲进房间,反手关上门。正准备像之前那样如法炮制从另一个门出去,转头就看到了房间一侧堆放着的一大堆废弃的桌椅之类。
前一秒刚关了手电筒躲进房间角落的一张桌子下面,下一秒,新郎就打开门走了进来。
我捂住嘴,想让自己的呼吸声不要那么明显,尽量冷静下来。但实际上心跳剧烈得整个身体仿佛都在跟着跳动。
“你想要玩这个?可爱的捉迷藏的小游戏?”新郎轻声道,声音听起来像是在逗藏起来了的猫,但是足够让我满身冷汗了。
我躲在桌子下面,隔着层层叠叠的桌子腿只能看见他的腿。新郎的脚步放慢了,明显是在检查这些桌子下面。
咕的一声吞了口唾沫,估计他迟早会检查到我这边。我现在很想拿出那把AKM,就算我的枪法再烂,一梭子打出去我就还不信他不成漏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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