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她们就着鸭血牛肉什么的,喝的热火朝天,而皆川夏对此是非常拒绝的,只能喝红茶。
她知道以自己的酒品,酒精是万万不能碰的,她耍起酒疯来,连大魔王都敢咬。
关键是她又不像有些人,能彻底失忆,比耍酒疯更可怕的是什么?
发完疯自己还记得QAQ
然后兜兜是不是喝得兴致一来,居然觉得低度数的不爽,还要了几瓶啤酒。
看着她们推杯换盏,皆川夏忽然有一种很荒谬的感觉。
最后毫不意外的,三个人都喝飘了。
皆川夏嫌一个一个把她们送回家麻烦,索性一起捡回家了,她家三室两厅,睡四个人还是能睡得开的。睡到半夜,大概是红茶喝多了的后遗症吧,皆川夏起夜的时候,摸着床头灯起来,忽然发现,和她睡一起的兜兜不见了。
她本来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发现兜兜不见了,立刻吓清醒了。
她卫生间也顾不得去了,急忙走出房间,然后在客厅角落,看到一个瑟瑟的黑影。
兜兜窝在沙发里,双手抱膝,头蜷缩在膝盖上。她本来就细瘦细瘦的,这么一蜷,更显得好小的一只。她柔软的发丝垂到沙发上,若不是肩一抖一抖的,皆川夏根本想不到,她在哭。
哭得无声无息的。
皆川夏只觉揪心。
兜兜是那么爱笑的一个姑娘,性格好的不得了,走到哪里都像是小太阳,逗得人开心,驱散人内心的阴霾。她大三那年身体出了点问题,被误诊为绝症时,都不曾掉过一滴眼泪,陪她去医院,她们几个吓哭,她还笑眯眯地说,像她这样的祸害,不会那么轻易狗带。
可是这样无时无刻不在闪耀的兜兜,现在却在哭。
皆川夏眼睛发酸,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坐在她身边,顺了顺她的背。
兜兜愣愣地抬起眼,豆大的眼泪,自她脸上滑落。皆川夏被她看得,眼泪也忍不住往下掉,然后,她伸手抱住了好友。
泪水打湿了棉质的睡衣,兜兜趴在她肩上,小小声地啜泣,很快,肩上又湿又热。
皆川夏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不停地说:“兜兜,不哭,不哭了好不好?”
可是没用。
嘴上劝着好友,可实际上自己也跟着哽咽。
伏在她肩上的脑袋蹭了蹭她,抽抽噎噎地:“你说,我当时如果没有投简历多好?”
“我要是去他身边了,是不是就不会吵架,不会分手了?”
“投行的工作压力那么大,我刚去的时候什么都不懂,每天都被总监骂,被骂到想哭的时候,我就好想听到他的声音,好想好想要一个拥抱……”
“有时候感觉男朋友像假的,他忙我也忙,然后好不容易可以有时间聊聊天,就只能为一点琐事争吵。”
“我不想每天只一个人吃饭,睡觉,一个人走过我们曾经走过无数次的街道……”
断断续续的,又凝噎的字句,明明没多么竭嘶底里,却有一种道不尽的悲凉与绝望。
皆川夏吸了吸鼻子,眼泪控制不住,一滴一滴地砸下来。
这,才是异地恋。
没有女主角受了点委屈,男主角万里迢迢回国给找回场子的孤注一掷。
没有女主角误会了男主,男主角温柔小意含情脉脉地上自证清白。
和她笔下的世界,是不同的次元。
女主的刻骨相思,有亲妈略略提起一笔,已过大半年的180倍速时光机。
现实呢?
没有。
没有。
统统都没有。
这就是真实的世界。
每一滴相思泪,都或许会被辜负。每一夜的辗转,都难以轻易地翻篇。
有时候,哪怕有爱情,都赢不过距离。
皆川夏一边哭着,一边又暗暗地想,幸好啊,那个人连给她个异地恋的机会都没有。
不赠与悲伤。
也没有空欢喜。
*
泪奔了一晚上,但好歹也是成年人了,早上起来还得该干嘛干嘛,比如说……相亲。
兜兜睡死了,老幺是个夜猫子,皆川夏跑到楼下买的早餐,也只有老大有口福,吃个热乎的了。
她拎着早餐,开门进来的时候,老大在卫生间刷牙,看她醒的那么早,还挺意外的:“你起得这么早是要干嘛?”
皆川夏想起方才接到的电话,有气无力地说:“相亲。”
“哈?”老大一个激动,牙刷掉进了马桶。
“……”
……
人都坐在餐厅了,老大还有一种“我没睡醒,快让我揍一拳你疼不疼”的恍惚感。
老大用筷子夹了一个灌汤包,咬了一口,神情很飘忽:“追你的人多如狗,你居然还要相亲。”
“相亲怎么啦?你瞧不起啊。”她举箸戳了戳包子,没什么食欲,“相亲只是一种认识异性的途径好吧,这样歧视相亲是不对滴。”
浑然忘了,当初那么抵触相亲的人是谁。
“……”老大无言片刻,继续吃饭。然后她忽然想到什么:“对了,你不是说你基友跟你告白了吗?昨天兜兜在我没好意思说,他虽然在国外工作,但你自由职业者啊,你不存在异地恋问题,可以和他定居国外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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