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终究在白童子的卖萌下坚持不下来,捏了捏他的小脸,将本要送给心上人的手帕送给了心上人的弟弟。
栀子姑娘在帕子上绣的是栀子花,花语是永恒的爱。白童子撇嘴,在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的同时,心中前所未有地同情起奈落来。
“怎么了?脸都皱成一团了,年纪轻轻一副未老先衰的模样。”劈完柴的碧落蹲在白童子面前,不客气地伸手揉他的脸蛋。
“奈落真是可怜,不过,这小姑娘也许更可怜也说不定。”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小姑娘知道的还不是真名呢——这个村子里的人知道的都不是碧落的真名,可见他本也没有付出几分真心。
“小姑娘?”碧落戳小白同学的脸颊:“叫人家小姑娘……你现在满月了没有?”
白童子:“……”
***
一轮飞镜,照彻乾坤。
圆月,妖怪们的兴致似乎都很高。这就是碧落曾经讲过的妖怪吸取日月精华的理论?白童子拘了一捧海水,任由水流从紧闭的五指之间流落无踪,目光暗沉。
海上的风在夜晚格外猛烈,带来海水的咸腥,也带来淡淡的妖气。能够传导在这里的妖气,拥有者一定很厉害吧。白童子的眼睛一瞬间闪亮起来——有热闹看了。
炎蹄主动俯□子让小白同学翻上马背,从天空抄近道去往妖气的所在地——对于体积比较小的生物,马妖向来是很大度的,比如七宝,比如云母,比如白童子。更何况,这也是它的主人授意了的。
和平安稳的日子,碧落可以适应良好地扮演一个普通的人类,白童子却不行。他本就是跳脱好动的性子,而且争强好胜,所以夜晚这种好人家的孩子乖乖上床睡觉的时间段,他总是出来夜游的。
好孩子不要学他。
俗话说,夜路走多了,总是会撞见鬼的。好吧,虽然对这个世界而言,鬼怪什么的真是弱爆了。
***
“邪见爷爷,我们来玩绕口令好不好?”小玲转着圈子,精神很好的样子。
“什么?”
“红邪见、青邪见、黄邪见!”小玲元气满满。
“红邪见、青邪见、黄邪见!”邪见气息奄奄。
“邪见爷爷,你好厉害哦,再来一次,”小玲牵着阿哞道:“红邪见、青邪见、黄邪见!”
“……我不说了。”
“为什么?说嘛!”
邪见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他看向前方行走着的杀生丸,叹了口气。杀生丸少爷自从那一次戏弄起就一直在追踪奈落的下落,可是却连半点线索都没有,这种日子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而他自己又没有胆子去问……玲倒是可以去问的,只不过小玲的脑子想不到这种事情,一问杀生丸少年就会知道是别人让她去的……说起来,为什么杀生丸少爷对一个人类小女孩都比对他邪见要好得多!明明他邪见才是跟随了杀生丸少爷近百年忠心耿耿的大功臣的……真是悲伤逆流成河。
↑因为你长得不好看呗,小绿皮。
满月,山谷。
有丝竹管弦之声传来,在夜风中更显一分飘渺,优美的曲调在谷地之中回响,竟生生现出几分诡谲。
雾气笼罩,犹如梦幻。
尽头缓步而来的,是一位吹着笛子的美丽少女。华美的十二单衣轻轻拢住她玉雕一般的肌肤,领口上绣着的樱花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空灵曼妙。
她在杀生丸面前跪了下来,姿态虔诚,轻轻的咏叹道尽千般苦果万般相思:“好久不见了,杀生丸少爷。”
作为杀生丸少爷麾下第一家臣(自封),邪见表示过不了他这一关的不许和杀生丸少年直接说话:“你是什么人啊?你认识我们杀生丸少爷吗?”
女子抬眸,瞳孔中的温婉宛若飘雪的湖面,涟漪阵阵:“您好,我叫娑罗。”
炎蹄隐于天空的一角,遮挡自己在夜晚过于明显的毛色,以方便白童子听八卦的不良行为。它一直是一匹很体贴的马。
白童子趴在炎蹄背上,将还很圆润的小下巴搁在温暖的白毛上摩挲,百无聊啦地听故事,听得昏昏欲睡。总的来说,就是杀生丸某年某月某日出于习惯杀了挡自己道的人类,一不小心挽救了一个人类的城的大危机,然后这个城的公主就对他芳心暗许,直到死了还记得他什么的。
小孩打了个呵欠。奈落也在玩情情爱爱,杀生丸也有女人表白……大人的世界真是太单调太无趣了。
娑罗公主的眸子温柔地要滴出水来:“杀生丸少爷。”
可惜杀生丸一直是个不解风情的面瘫,冷冷道:“我不认识你。”他径自走了过去,和心中惴惴的娑罗公主擦身而过。
“请您等一下,”眼见杀生丸的脚步停顿了一下,而后又缓缓迈开,美丽的公主急切道:“娑罗全心全意想要达成杀生丸少爷您心中的愿望。”
“你想要达成我的愿望?”
“是的,”少女殷殷切切:“而且,当那个愿望达成的时候,希望您能接受娑罗对您的这份心意。”
“随你的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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