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花无暇是穿越司的人,不是真正土生土长的十八岁少年。
罂粟就是鸦片的前世,鸦片上瘾而不得缓解的痛苦,就算你是钢铁意志,也只得任人宰割。
说起来,能在这个年代做出这种鸦片的雏形,石观音当真是个不俗的女人。可是她再不俗,也不能料到来自这个世界之外的事物。
罂粟是一种植物,而花无暇现在的身份是植物的支配者。这是绝对的等级差距,这是天与地定下的阶级,动物社会里有着反叛,而自然界植物中的臣子绝对不会伤害到一个王。
没有台,没有绣被,没有锦帐流苏,也没有任何华贵的陈设,庸俗的珍玩,眩目的珠宝。
这屋子的精雅,正如天生丽质,若添脂粉,反而污了颜色。
石观音的秘室。
一颗巨大的邪念树中,笼罩着一个眉目冷凝的美人,正是石观音。
邪念树,魔界植物,使有邪念的人产生幻觉,也可让敌人在幻觉中不断战斗。
这个世界没有妖力没有念力,花无暇也没有内功,所以召唤邪念树这种魔界植物,消耗的是他的血液。
每承受一次“罂粟发作”,花无暇的脸色就要苍白一段时间,别人还以为他是经受痛苦才如此,倒是歪打正着了。
当然,邪念树只能作用于被树寄宿的人,这时候如果有外人进去这间屋子,看到的就是原原本本的景象了。
曾经有一个被石观音宠爱的红衣女子擅入这屋子,却在惊叫声发出来之前被花无暇撒下了梦幻花的花粉,嗯,那女孩名字里好像有一个红字吧?
对于不影响到自身的事物,他的记忆一向不大好。
花无暇并不需要有更多的举动,石观音是个聪明的女人,而聪明的女人通常都很多疑,一个晕倒在自己秘室外面并且说不出来意的弟子,会让她想到什么呢?
而在石观音的眼中,“花无暇”此时很是痛苦,他的眼睛紧紧闭着,眉毛也皱到了一处,牙齿已经把下唇咬出血来,却还是压抑不住痛苦的呻吟,脸上身上都是豆大的汗珠,手脚痉挛着,头发已经沾湿了贴在身上,衣服也渐渐被浸湿了。
但是更让人关注的是,石观音的神情。她的一双美目,看着“花无暇”现下狼狈的样子,里面竟浮现出些微的疼惜和不忍。
虽然只有些微,却是真实的情感。
石观音始终不碰花无暇,是否有这个原因在呢?
若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有了肌肤之亲,他们的关系无疑要亲近许多,若是那个女子早已心动,她无疑会更加爱上那个男子。
以往有许多惊采绝艳的美男子爱上石观音,放在掌心里的疼宠,郎心化作绕指柔,恨不得把全天下捧到她眼前,她也心动过。但她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而那些男子则会阻碍她前进的路。
没有一个女人不爱惜自己的美貌,而石观音的年纪已是有些大了。
她离不开花无暇。
她是否也对花无暇动心了?
毕竟,她还是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始终要爱上一个男人,或者美满一生,或者肝肠寸断。
死亡之吻
石观音已走了,她还要去扮演她的龟兹王妃。
而花无暇,则在这尽是少女尸体的谷中慢慢走着。
自他脚跟开始,每隔两步,就倒着一具少女的尸体,这条数十丈的长廊,竟摆满了尸体。
数十具身体整整齐齐地摆着,就像是陈列什麽货物一样,这景象的诡秘恐怖,无论谁见了,都难免毛骨悚然。
就连楚留香也一样。
可是花无暇却依然闲庭信步,就像是在自家的花园里散步,而四周则是草长莺飞,鸟语花香一般。
这并非是楚留香的胆量比不上他,只因楚留香对人世始终有一份美好的期盼,见到这世界的负面时难免会有些悲伤和不忍,而花无暇虽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却已历经许许多多人不可及的阴影。
回想起黑之章,这等阵仗就什么也不是了。
尸体虽已被楚留香等人用布幔掩了起来,却仍泛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这些少女都是因为各种不同的原因而死,火烧刀伤,内伤外伤,她们只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没有了眉毛。
什么人敢在石观音的地盘上杀她的弟子?
这人岂非是已是不想活了?
龟兹王爷无子,唯有个女儿,王爷和公主若有个三长两短,国内却不可一日无君。这新王的位子,自然就是石观音来坐了。
她布了这样一个局,永远代替了龟兹王妃的位子,就是为了这一天。
花无暇果然是最得石观音心意的人。以前那些男人把她放在掌中疼爱,希望成为一棵大树荫庇于她,把她当做一个女人;而花无暇却把她当做一个女皇,他又能带给石观音甚至重于理想的美貌,在石观音偶尔的小女人情怀前,也能配合地扮演一个大丈夫。
石观音若是做了女皇,这些女弟子岂非都是累赘?
所以有一个人受命来送她们早登极乐。
而这个人现在就站在花无暇面前。
柳无眉深深一鞠,道:“花公子。”
柳无眉有一张毫无瑕疵的脸,但却没有眉毛。她的眉毛是画上去的。
是了,这美丽的少妇,就是制造这各式各样尸体的凶手——画眉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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