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喜怒无常。
南宫灵轻轻道:“我自是信公子的。”
原随云转头,似是有些惊讶地瞧了他一眼,身上的凛冽之色也褪去些许,重新变得柔和起来。
楚留香他们回到帐篷的时候,南宫灵正瞧着花瓶下压着的纸条。
胡铁花第一个凑了上去,伸着脑袋道:“这是什么?”
雪白纸上,写着一笔娟秀的字迹。
“诸君远道而来,自顾尚且不暇,何苦多管闲事?乘天色未明,离此速去,是为上策,不则悔之晚矣。若听良言相劝,妾将洗手再作羹汤,为诸君寿。龛中人人拜。”楚留香手里捏着这张纸条,不觉呆住了。
姬冰雁道:“是石观音。”
楚留香把纸条翻了翻,摸了摸鼻子苦笑道:“这次可没有地图了。”
好不容易来到沙漠中的绿洲,没有地图,谁又会傻乎乎地走出去?
胡铁花怔了怔,道:“她既然叫我们来,现在又为什么叫我们走?”
南宫灵茫然道:“女人心,海底针啊。”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两次留柬,都是同样的笔迹,石观音的党羽,果然早已打入龟兹王的左右……”
胡铁花动容道:“你想谁会是她的党羽?”
南宫灵忽然道:“你们今日可见过了龟兹王妃?”
楚留香摇了摇头。
姬冰雁道:“龟兹王妃,莫非就是琵琶公主的母亲?”
南宫灵似笑非笑道:“真正的王妃,自然是公主的母亲。”
楚留香怔了怔,动容道:“你……莫非……”
南宫灵只是淡定地喝茶。
胡铁花大叫道:“你们在说什么?这王妃莫非是假的不成?”
姬冰雁怔了很久,直到此时才轻轻喃喃道:“若是龟兹王父女死去,夺回的王位会在谁的手里?不,现在断言还为时过早……”
他又皱起了眉头,道:“之后的刺客很棘手,咱们还得好好防备。”
楚留香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沙漠的夜晚肃杀的风,帐篷有时被风吹得作响,南宫灵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为了方便和安全,他们一行四人睡在一个帐篷里,从他的位置,可以瞧见楚留香的侧面。
微弱到几乎瞧不见的光,只能勉强勾勒出男人的轮廓,是很有男人味的那一种,很能让人动心。
他的手就搁在身侧,修长的大手似乎永远带着暖入心田的热量。
感觉到双颊窜上来的热度,南宫灵深深地忧郁了。
他把自己裹成紧紧一团,赶紧睡了。
驸马人选
驸马人选 绿洲的清晨对于流浪于沙漠的旅人来说是无比美妙的,天还蒙蒙亮,太阳还未升起,正是白天和黑夜交界之时,温度适宜,微风带起泥土和木叶的清香,几匹骆驼还有马匹悠闲地在围栏中来回走着,南宫灵深深吸了一口气,面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如若不是还要去找苏蓉蓉、宋甜儿和李红袖,甚至石观音,他倒是真的不想再在沙漠中流浪。
不论如何,他到底是个现代的灵魂,虽然半路来到了这个古代的世界,本心里依然是一个跟大多数21世界普通人一样的人。
黄沙漫天、残酷无情的沙漠,白天的太阳可以烤下一层皮,夜晚的寒冷能够让水结成冰渣子,石驼和小潘会给他们探到最合适的路,但依然要提防随时有可能出现的敌人……比起在中原和无花相处的日子要更难过,一个山明水秀,一个飞沙蔽日,一个是也许爱惜羽毛也许疼爱弟弟的无花,一个是肆无忌惮喜怒无常更有可能蛇蝎食子的石观音……他觉得自己已经很累了。
还是昨晚的那个位置,隐秘而且视野广阔。不同的是,昨晚挑选这里是为了良好的视野,而今日……
南宫灵叹了口气,躺倒在了草地上。
草已经有几寸高了,硬硬的,有些扎人,像是小时候爸爸没有剃胡子故意扎自己的感觉。果然人在遇到挫折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怀念过去的避风港么……他自嘲地想。
沙漠的天空很高很蓝,是一种很动人的蓝色,希望的颜色,却遥不可及。
五指张开放在眼前,南宫灵透过指间的缝隙望着天空,眸子里却一片空茫。
石观音此时应该就在绿洲之中,原随云与她大概是明面上的合作关系,暗地里却有各自的心思;无花正在为龟兹的两个叛臣出谋划策,一点红已经到了不远处开始埋伏准备,石驼跟着王冲也没有走得太远,小潘正在努力更新自己学到的龟兹语言,大概只有自己无所事事吧……
有脚步声一点一点接近。
一个低沉而磁性的声音道:“找到你了。”
南宫灵微微眯起眼,逆着光的,是楚留香高大的身影。
夹带热气的风吹过小小的土坡,似乎也变得温柔许多,两个蓝衣的身影坐在席地而坐,正在……吃早饭。
早饭当然是楚留香拿来的。
龟兹王对他们着意拉拢,在饮食方面自然是下了功夫的,马奶、酒、烙饼和骆驼肉应有尽有,但南宫灵还是很不自在,事实上,从昨晚起,他就在有意识地避开楚留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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