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打在她脸上,映照出她脸上完美的轮廓和线条,简直可以说是毫无瑕疵,除了眉毛——这女子的眉毛,竟是画上去的。
无眉画眉,这正是石观音的弟子之一“画眉鸟”柳无眉。
南宫灵瞧着她美丽的脸庞,想起原著中柳无眉曾经说过曲无容的颜色正如一朵空谷中的幽兰,看起来总是那么冷漠,那么忧郁,那么美,让同为女人的她也感觉不敢沾染与攀折,忍不住又瞧了一眼曲无容面上的白纱——只可惜这样的天香国色,已经被石观音毁了。
一点红道:“石观音为什么不杀了他们?”斩草除根,石观音和札木合本是敌人,如此机会,她又怎会让这些悍不畏死的兵士只是醉倒?
曲无容淡淡道:“也许她只是不想在当上太后之前节外生枝罢了。”她的语气虽淡漠,瞧向一点红的眸子中却是脉脉含情的,她虽然是坚强冷漠的女子,对于认定的男人却很好,颇有些出嫁从夫的样子,而自从出了秘谷后她就没有再叫过石观音“师父”——也许是冷了心,也许是她已经把整个人都交给了一点红。
营帐里的男儿们都已醉倒,但他们仍旧离得很远,留出了一个足够安全的距离,他们远远地瞧着一个如烟中芍药、雾里桃花般的女子进去了,过了很久,出来的却变成了一个比她美千万倍的女子,世界上简直没有任何词语能够形容她。
无花淡漠道:“母亲出来了。”
一点红是第一次见到石观音的真面目,他虽然早已知道石观音的容貌前无古人,却还是呆了一瞬——作为一个昔日最出名的杀手,这已经是一个致命的破绽了。
众人等到石观音走远了之后,才进了最大的那个帐篷。
帐篷里还有着柔和的灯光,散发着美酒和烤肉的香味,里面的摆设仍是一点不乱的,若不是地上倒着的四人,简直没有人相信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争斗。
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是,倒在地上的人都是面色红润、面上也带着一种古怪的笑容,就好像经历着什么甜蜜的美梦一般——这情景和小木屋里死状奇异的黑衣大汉们何其相似,南宫灵禁不住紧紧握住了无花的手臂。
南宫灵不安道:“哥……”他不是把现实当做通关游戏的人,更何况如今现实已经改变如此之多,姬冰雁和胡铁花也是他的朋友,如今……他们不会是死了吧?
无花朝他安慰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转头道:“无眉?”
柳无眉早已走上前去,细细查探杯中残余的酒液,见她紧锁眉峰,一点红急道:“怎么样?”
半晌,柳无眉站起来,又去瞧了瞧琵琶公主的样子,嫣然道:“不妨事的。”
姬冰雁在陷在一个深沉的梦境里。他几乎是把自己的人生全都回忆了一遍,从小时候与楚留香和胡铁花一起长大开始,到他们一起认识了高亚男,那时候她刚从华山学会一套“回风舞柳剑”,只要一喝醉,就要将这套剑法练给别人瞧,害的自己天天守在船上,就是为了防止金陵武林中人偷学了她那套剑法。他以为他是喜欢高亚男的,可这英气而美丽的女孩子喜欢的却是胡铁花,这个酒鬼知道了这件事以后就逃得不见踪影——他总是这样,没有的时候想要得到,但真的出现了想绑住他的人又会很快逃开……
感觉到有人往他嘴里塞了粒药,然后渐渐醒来,他依旧紧闭着眼睛,假装还在昏迷中。
突听一个陌生而优雅的声音道:“你醒了。”
胡铁花笑道:“老姬,是小南瓜他们来救我们了,你也不用装了!”
姬冰雁睁开眼,就瞧见胡铁花熟悉的脸,他环顾四周,龟兹王和琵琶公主还未醒来,南宫灵、一点红、曲无容、丁枫还有两个先前并未见到的人——一个清秀的白衣和尚和一个美貌的青衣女子。
姬冰雁朝着青衣女子躬身行了个大礼,感激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柳无眉忙还礼道:“姬公子多礼了,妾身不敢居功。”
胡铁花瞪大了眼,道:“死公鸡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他本来还想诈一诈姬冰雁的。
无花淡淡笑道:“无眉的袖摆还是有些湿润的。”这自然是查看毒酒时沾湿的。
姬冰雁道:“阁下可是无花大师?”
无花道:“正是贫僧。”
姬冰雁道:“大师也正是吴菊轩。”但见面前的少年僧人长身玉立,举止之间隐隐有出尘脱俗之意,微笑似有似无,端庄姣好的面庞只怕是好些女子也及不上的。姬冰雁一向不认为男子的相貌有何等紧要之处,此时思及之前吴菊轩的扮相也不免有暴殄天物之感。
无花道:“不错。”
姬冰雁只冷冷地瞧着他,也不说话。
无花笑了笑,并不在意。他自然知道总是把警惕摆在脸上的人其实好懂地多,更何况刺猬虽然全身是刺,目的也只不过是要保护柔软的腹部罢了。
地上传来琵琶公主的惊叫:“呀,我竟然没有死么?”
龟兹王愣愣地瞧着无花,道:“仙长,我莫不是已登极乐?”
这王爷在某些时候的确有些傻气,胡铁花乐不可支,笑道:“没错,只不过咱们和老臭虫没分在一个地方,还要去找他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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