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的身体里,八神的血仍在流淌。尽管相对于总量,那只是小小的一滴,可这滴血中所蕴含的力量,却已然超越了人类的极限。
时至今日,纲吉早已明白在八神离开之后、那个独自哭泣的夜晚,初代笑容的含义。和自己如此的相貌几无二致的曾曾曾爷爷告诉他不要急着下决定,但其实,那时候初代已知晓了自己的决定。
你想成神吗?
不想的话,就不要吸收这血液,尽管它能让你更加强大,可也会推动着你,走上「非人」的道路。
言犹在耳。
可是,这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选择。
怎么可能不吸收呢?
纲吉的力量,纲吉的火炎,是为守护而燃烧的。
当敌人的武器快要落到他重视的人身上的时候,当大空之火还需要燃烧得更为猛烈的时候,当还差一点点就能积攒到足以改变局面的力量的时候……
这是阳谋。
更是馈赠。
纲吉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他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或者说,八神借他之手,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狱寺、云雀、骸……还有很多很多人……他的遗憾会更深重,甚至把他自己都压垮吧?
他很感激。
从不后悔。
只不过,有时候会疲惫。
在无数夜深人静的夜晚,在彷徨和怅惘之时,是什么在支撑着他呢?没错——是终有一日会遇到八神的信念。
纲吉微笑着,释怀和走过诸多风霜始终不变的温柔让这个笑容格外美好,叹息道:“因为我们之间,有着斩不断的羁绊啊。”只不过,最初的那个时候,八神是怀着什么样的念头,留下这个羁绊的呢?
第260章 菲特是个0
时针指向八点。
原本用来摆放名贵茶具的原木茶几上放满了各种零嘴和肉食,Rider啃着一条硕大的羊腿,竖起了拇指。
埃兰吃了一份西米露,道:“Rider、韦伯,你们把这次圣杯战争的情况告诉阿纲了吗?”
韦伯嘴角一抽,“嗯。”
Ruler现界和Berserker转成Master的变故,是Ruler告知他们的;而这次圣杯战争已经发生的情况,又是他们告知Ruler的。
换句话说,这个名为八神的少年什么都没说。
怎么会有人懒成这样?
真是不可思议。
韦伯面无表情地喝果汁。
桌上并不是没有酒,而虽然看起来显小,韦伯也有20岁了,已经是可以喝酒的成年人,但不知道这是什么酒,他只是喝了一口,就觉得头晕。
尽管好喝,可不得不放弃。
“好酒!”
像是故意拆台一般,Rider倒是很喜欢,还大加赞扬。
无论是王者还是神邸,都是奇怪的生物啊。韦伯叹了口气。按理说,结盟怎么也应该是两个Master做主吧,为什么都是八神和Rider在谈啊。
韦伯扶着还有些晕的头,无力了。
埃兰不喜欢绕弯。对于所谓的结盟,他只是随便聊了聊:“——反正就是我们先合伙打败其他人,然后再对决。”
Rider的态度倒是端正多了,“现在的对手还剩下Assassin、Archer、Saber,Assassin不足为敌,Saber和Archer谁去对付?”
埃兰和他碰了个杯,颜色绚烂的果酒在透明的玻璃杯里荡出漂亮的涟漪,“为什么不是他们先打一场?Saber的Master是个习惯使用暗杀手段的人,应该会想尽办法直接从Master入手。”
Rider将酒盏倾倒一饮而尽,道:“我和这小子形影不离,你又不好下手,所以他会先去找远坂时辰?”
埃兰说了句看似没用的话:“找Archer的Master。”
Rider若有所思。
韦伯云里雾里地听着这似乎信息量很大的话,纲吉坐在一旁,温和地倾听着,手中拿着这次圣杯战争的纸质资料,正在将粗略的信息和资料上的照片和个人简介对上号。
对于管理着诺大的彭格列的首领而言,仅仅7组14人的战争,比起他登位后见过的争斗来说规模未免太小,可这里面有一半是Servant。
纲吉想起当年的指环争夺战,那个时候他和六名守护者对上巴利安七人的画面,莫名地和圣杯战争重合了。
Archer的Master可能换人?
有着「单独行动」这样的技能,又是一位高傲任性的王者,他现在的Master想必很辛苦吧?
从资料上来看,远坂家主可是个分外循规蹈矩、时刻注重礼仪、绝不踏错一步的贵族模板啊。
一看就和吉尔伽美什相性不和。
Rider沉吟着道:“你有计划吗?”
“随机应变。”
埃兰笑得随意,举杯道,“反正,我是最强的。”
那是让人陌生的神情。
与生俱来的居高临下,如同站在天空俯瞰大地,没有傲慢和冷漠,却带着令人背脊发凉的兴致勃勃,轻轻拨弄众生的命运如同孩童随手打乱棋盘上的棋子,怀着好奇的心情看它们东倒西歪,还要责怪它们站得不牢固。
这正是在召唤的那晚,脏砚从Servant眼中看到的东西,也是他至今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
「神性」。
有那么一瞬间,韦伯产生了怀疑:他是不是从来没有认识八神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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